夜色笼罩下来,吴天麟与齐万载慢悠悠的往回走。吴天麟这回多长了个心眼,总觉得齐叔在自己背后跟着似的。他的频频回望叫齐万载看的莫名其妙。
二人就这样回了望月居之后分道扬镳。
吴天麟推门进了屋,却发现齐叔并不在屋内,只余满地清辉在候着他。于是他用过饭便开始在屋内打坐。
虽说他已能随时随地的吸纳四周云气,可到坐能帮他静心宁气和强大元神。因此修炼之人时不时的就要打坐来筑固自己,有时灵光乍现之间,还能悟出一招半式。
吴天麟盘起姿态半晌却发现自己入不了定。
真是奇了怪了,自己升阶那日,明明都能在脑海中构画东西了,今儿怎么又不行了。
几番尝试之下,吴天麟干脆放弃了。他只不停的在心中演化着招式,试图将所学做到烂熟于心。
于是,吴天麟的脑海中出现了两个小人,你来我往,招式频出,打的不亦乐乎。
正在这两个小人打的火热之际,门突然被大力的撞开了。吴天麟一惊,收回了幻想向门口直直看去。
那人撞开门后倒在了地上,身上的酒气隔着老远却如游蛇一般钻进了吴天麟的鼻子。这人不是齐叔还能有谁?!
吴天麟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边嫌弃他又一边不得不将要他搬进屋内。可他将齐叔翻身时却被吓了一跳,因为齐叔此时的面容不是他的真容,乃是他易容之后的面容。
正是上次那幅刻薄老者的相貌。
好在吴天麟也是见过的,所以一惊过后他瞬间反应了过来。
“你个老酒鬼,想来今日是与丁逊去喝了个痛快。”
“你倒好,舒舒服服的,醉的不醒人事还要我来侍候你。”
吴天麟一边嘟嘟囔囔,一边将齐叔搬上了床。
“诶,醒醒,醒醒,你先把银针逼出来再睡,不然我可不知道有什么后果。”
吴天麟使劲拍着齐叔的脸,想让他换回自己原本的面貌。
吴天麟拍了又拍,才换来齐叔勉力的睁了睁眼。他不爽的大声叫骂起来。
“你个小犊子,扰人好梦,什么事非得此时将我叫醒。滚滚滚滚……滚犊子去!!”
吴天麟只能附在他耳边大声的叫喊,让他将银针逼出体外。
“知……知道了……你别吵了!吵的我头疼。”
齐叔上次与丁逊分喝了一壶美人酿,只醉上了一两分,今日也不知他到底没节制的喝了多少才这个德行。
好在齐叔虽闭上了眼睛,却将细针全逼落在了床上,这让吴天麟又一顿好找。
若不是怕齐叔给这针扎去,他才不会憋着气寻这又细又微的玩意。
吴天麟直起身揉揉弯疼了的腰刚想开口破骂,他看着眼前未点燃的蜡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自己刚才寻找那细针之时,原来屋里是全天光亮的。原来红云的夜视能力已经强到了这个地步。
吴天麟还是第一次正经认识到升阶红云之后的不同。他一边咂摸着,一边也在榻上歇下。
第二日一大早。
“齐叔,你昨晚去哪快活了?!”吴天麟这是明知故问。
齐叔一边满意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易容面且,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经道:“去万香楼与丁逊喝了几盅。”
“几盅?!我看是喝了好几瓶吧?!你可是用这美人酿把他收买了?!”
“嘿,那倒不至于,只不过该打听的都打听到了。”
齐叔放下手中的面具皮,又开始去煎药炉子。吴天麟则吃起了早饭,由着齐叔去忙活。
“哦?!看来是我错怪齐叔了,我还以为你酒瘾犯了呢。那齐叔为我打听到了什么?!可说来听听?!”
吴天麟抓起一个馄头,凑到齐叔身边,摆出一付洗耳恭听的姿态来。齐叔看了吴天麟一眼,顺势拿着正生火的扇子在吴天麟头顶拍了一下。
“你个臭小子!”
吴天麟嘿嘿一笑,挠了挠被拍扪的头顶。
“这个丁逊啊,据他自己所说,与金承风的侍卫没什么区别,都是自小被藏在隐蔽处受训的孤儿。尤其是他们这一批人,能力虽不算拔尖,可对金承风的是个顶个的忠心。”
“想来,这也是金承风敢带他们来此的原因。”
“而丁逊自己之所以形单影只,只好喝酒,是因为他年轻时钟意过一个姑娘。而那女子经过丁逊一段时日的表白示好,亦是对他青睐有加。”
“可坏就坏在,丁逊的身份见不得光。而且经常要被金承风派出去执行任务。”
“于是,丁逊在一次为期半年的任务结束后,高兴的回来见他的意中人,却发现他的意中人竟已嫁人了!!”
“那姑娘也不是没做过抵抗,她亦是向父母描述了自己的心上人丁逊。希望父母可以不要让她嫁给别人。可在父母的形近逼问的询问之下,那姑娘才发现自己对丁逊一无所知,更不晓得他常常消失是去了哪里。”
“于是,那姑娘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如何说服的了她的父母。而她父母担心自家女儿给不知路数的野小子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