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他在忧虑;他发出疑问
那位博士回的邮件内容是:
【亲爱的阿骊,好久不见,你那张照片上的意思是:救我,救我,儿子,快来救我。】
没错,这竟是有人在用一种曲折隐晦的方式在求救。
看来,傅轻轻并不是因为精神分裂才被关起来的。
肯定还有其他更为复杂的原因。
否则,作哥哥的,怎会把亲妹妹关起来?
该不该发给千循呢?
当然得发。
他们约定好的,不能再互相隐瞒,哪怕是出于好心。
思想斗争了好一会儿,她才截了一个图给傅千循发了过去:【一个朋友翻译的。】
十秒。
二十秒。
三十秒。
一分钟。
微信那头,就像突然断了线一般,没有人再回复,想来也被这句话所传递出来的意思给惊到了。
她想了想,问了一句:【这东西你哪里来的?】
傅千循:【方便通话吗?】
她:【稍等,我去洗手间。】
进了洗手间,她给他打电话:“你说。”
傅千循轻轻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我姑姑托大姐送了我一件羽绒服。正面是一行英文,反面是这样一行字符。我姐说,这是姑姑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记得好像千霆也有一件。背上的字是一模一样的。反面的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我想,应该有。并且,这应该是姑姑自己绣的。”
时欢坐在马桶上:“两面不一样。你姑姑这么厉害,竟懂双面绣。能绣出这样的东西,来传递信息,至少证明她做事很谨慎,而且很有计谋。千循,你爸……”
她没往下说。
但傅千循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他沉默了,心头有一阵钝疼在漫上来,同时,还有一种恐惧在潜滋暗长。可他不能说出来。
她想说的是:你爸可能真的做了伤天害理的事。
“你休息吧。好好睡一觉。我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傅千循选择了结束话题。
“好。那晚安。”
挂了电话,时欢坐在那里,呆呆在看着那行绣出来的字体——又是双面绣,她婴儿时期的肚.兜上也有双面绣,这只是一个巧合对吧!
她想了好一会儿,不敢再想,而是出来,上了床,关了灯,睡了。
只是睡不着,越想,大脑越清醒,越想知道那个傅轻轻到底发生了什么。
*
另一头,睡不踏实的傅千循望着窗外,没拉窗帘,他可以看到月亮,那么清亮,那么让人慌。
他给在国内的大姐发了短消息:【大姐,姑姑还活着。】
下一秒,傅千循的手机就响了。
接通后就传来了傅千芬无比肯定的反驳:
“千循,你在说什么胡话,姑姑怎么可能还活着?”
“大姐,我亲眼见到姑姑了。爸也承认了。当年的葬礼只是为了混淆视听。”
这话让傅千芬呆了好一会儿,“可那一年,明明是我亲手把姑姑火化入土的……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
傅千循轻轻一叹:“大姐,爸爸瞒了我们很多事情。除此之外,这世上还有一个长得和千霆一模一样的人,这事更匪夷所思吧!”
“啊!”
傅千芬惊呼。
“最不可思议的是,那个人是陆家的人。我给你看一张照片……”他发了一张陆放的照片给她。
傅千芬看了,语气是咄咄惊怪的,“竟真的是一模一样。你刚刚说他是陆家的谁?”
“陆放。陆柏舜的儿子。”
“所以,你觉得姑姑之前谈的男朋友是陆柏舜?而不是高杰?”
傅千循接话道:“姑姑的男朋友叫高杰,这事,是爸和你说的吧!”
傅千芬:“对。”
傅千循不觉轻轻一叹:“既然之前爸能制造小姑姑已死这样一个谎言,那么,他称高杰就是姑姑的男朋友,也可能是谎言。算了,我回头去拜访一下陆柏舜问问看吧!”
傅千芬沉默了一下:“还是别查了吧!我觉得既是爸刻意要瞒的事,肯定有他要必瞒的理由,否则,他为什么要瞒?”
“抱歉,我得查。”
不查,对不起千霆。
挂下电话,傅千循倒在床上,长长吁着气,一种莫名的忧虑,在心头越积越深——但愿他和时欢之间,不要像江嫣然和陆放那样多灾多难才好。
*
时欢睡到自然醒。
醒来发现江嫣然不在房内,她下了床,要上洗手间,才发现她在里头,正在和念念聊天。
她连忙收起打了半个的哈欠,凑上去冲那小朋友挥了挥手:“念念,晚上好啊!”
“妈咪,早上好。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好想念你们……”念念托着小小的下巴:“你们下次出去玩,可不可以带上我?”
“那是必须的。以后,我们一定带着你好好的玩……”江嫣然无比贪恋地看着孩子,这是她和阿亭仅存于世唯一一点联系了。
可她却没办法在短时间内从傅千循手上把抚养权拿到手。
两个妈妈和念念聊了一会儿天,时欢悄悄观察江嫣然,心态已经彻底恢复平静,没有露出半点神伤之色。
两个人一起刷了牙,从洗手间出来,时欢和傅千循打了个电话,确定他已经吃好了,这才和江嫣然去吃了早餐。
才吃好,傅千循打了电话过来,说道:“陆柏舜等一下就会来医院,我和陆放想和他好好聊一聊陆放的身世。你们有兴趣来听一听吗?”
“有,马上。”
时欢落下三字,就拉上江嫣然跑了起来:“走,陆柏舜来了。那两个男人,打算和他聊聊。我们去听一听……”
但愿这一次能从这个当年的知情者嘴里获取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
病房。
陆柏舜跨进门,看到儿子躺在床上,正对着天花板发呆,眉头轻轻一舒。
之前看到儿子和一个金发美女闹绯闻,他虽然不喜欢外国女人,但是,只要儿子能和那个江嫣然离得远远的,他可以不计较。
谁知昨天汤宁和自己打电话,说陆放知道了弗兰克的事,天天在买醉,已住院了,还拍了一张陆放昏睡在病床上的照片给他。
他顿时急了,连夜就跑了来。
这会儿见着面了,他却不知道要和儿子说什么——关于弗兰克的事,到底还是被他知道了。
唉!
早知道就不让他怀加拿大,应该让他去英国住一阵子。
就这时,从卫生间走出一个男人,“哟,陆总来了?”
陆柏舜转头一看,在认出他是傅千循时,面色幽幽一沉:“你怎么会在这里?”
“算是缘份吧,陆放的老婆江嫣然,和我老婆时欢,是好朋友。江嫣然的第一任丈夫正好又是我哥哥傅千霆。既然缘份这么深,我总得来看一看,你们陆家和我们傅家之间到底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傅千循手上端着一个水果盆,刚刚他在洗水果。
这么一对话,陆放坐了起来,“爸,您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事要问您……您之前非要拆散我和江嫣然,是因为我移植了傅千霆的脏器?还是单纯的不想我娶一个二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