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河的神念,比鸠摩智的神念强了太多,更何况现在的鸠摩智,处在受伤之时,神念更弱,刚才向明河飞扑过来的宝剑,全都是残留在鸠摩智神念当中的。
刚刚让鸠摩智神念受损,这些杀气本身也受到了折损。再遇到明河强大的神念,马上被搅成无数碎片。
鸠摩智嗯了一声,醒了过来。挣扎着坐起来,“大哥,我刚刚是怎么了?”
“你见到了什么?”明河说着,把那幅画收起来,脑子里,却重新想到安源白所说的话。他说的一点不假,这幅画的确应该好好收藏,不能随便拿出来示人。不然就会有很多人倒霉了。
鸠摩智摸着脑袋,脸上的表情很痛苦,“很多刀剑,凌厉的刀剑。一起向我斩杀过来,我根本没有逃避的能力……我只是看了这幅画……没想到其中蕴藏着这么大的杀机。
大哥,你还是把这幅画扔了,不,最好是烧了!只有烧了,才能永绝后患!”
明河点点头,掏出几颗丹药给鸠摩智递过去,“这些药,有凝神的功能。你吃了之后,会感觉好一点。至于这幅画,我回收起来。”
“大哥,你最好是听我的,不要舍不得这幅画,我刚才见到的情形,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此大凶的东西,带在身边,早晚会生出不测。”
鸠摩智临出门的时候,还没忘了嘱咐明河。
明河回头,看着那幅画,神识再次度过去,却完全感觉不到鸠摩智所说的情况。正在捉摸不定的时候,雷炎光走了进来。
“刚刚我看到,从你屋子出去的那个人,似乎神元受到了伤害,咦,你怎么会有这幅画?”见到了那幅画,雷炎光的眼神,忽然直了。
“您知道这幅画?”
“我当然知道这幅画,苍梧派的弟子,只要有点身份,都会知道。只是大家都不想说罢了。”
说到这里,雷炎光瞪着明河,“这件事情,你也不要问我,就算你问,我也不会说的!打死我都不说!”
好像怕明河问起,转身走了。
雷炎光来去匆匆,倒是让明河有点哭笑不得。
看着那幅画,跟之前没有任何不同。但是他知道,事情并不是他看上去的这样。
这幅画的秘密,我一定要找出来!可惜吴先生不在,他非常聪明,肯定能查出端倪。
明河想了好久,才把
画收拾起来。这样的东西,只能放在屋子里,随身带着,是非常不方便的。
入夜之后,明河居然很快就困倦了,来不及收拾桌子上的书册,衣服都没脱,躺在床上睡过去。
门忽然开了。一条淡淡的光影闪进来。身子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分量。直接来到明河床前,举刀砍下去。
熟睡中的明河,没有任何察觉,因为进来的,是一个纸片人,包括举起的刀,都是纸片做成的。
原本轻薄的纸片人,在举起刀的同时,变得真人一般大小。那把长刀,也变得厚背薄刃,在暗夜里发出短促的破空声。
明河沉睡没醒。甚至于没有任何感知。
他可以感知到潜在的杀气,但是却无法感知到没有生命东西的靠近。即使这种东西对他的生命造成极大的威胁。
纸片做成的刀,发出来的杀气,足可以削断钢铁。
睡梦中的明河,翻了个身。
一道绿色的光,从明河身上升起,唰的一下,被那把纸刀砍断,接着绿光圈转,把那个小纸人也拦腰砍断。
小纸人发出一点火光,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堆小小的灰烬。
距离明河住处一里之外的山坡上
,长着许多大树,在夜色下投下巨大的阴影。
最大的一片阴影,忽然有了丝丝的波动,接着出现一个黑衣人,他盘膝坐在地上的阴影里,身体几乎跟周围连成一片。
他刚刚睁开眼睛,就有神光闪现,同时还带着些不解。在他面前的空地上,放着一个小小的青铜盒子,在夜色里发出寒凉的气息。
“居然可以坏了我的“夜鳞裂神偶”!夏明河这个小子,不仅武道厉害,道术也非常出色,你可以打败一个裂神偶, 我这次派三个去!”
黑衣人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三个裂神偶,然后掏出朱砂笔,准备把明河的生辰八字写在上面。只要写上之后,用丹汞火符烧化,这三个裂神偶就会同时出动。
头顶上忽然响起喀拉拉的雷声。接着一场急雨不期而至。
这是苍梧山少有的大雨。
夜鳞裂神偶,焚化之后,威力巨大,没有焚化之前,也不过是个纸人而已。虽然是上等灵器,也挡不住一场急雨。
那黑衣人手忙脚乱的收拾了裂神偶,望了望天,跺跺脚,不甘心的去了。
第二天醒来。天还没有亮。
明河有点头晕,他很久没睡
这么长时间了。
空气中有淡淡的丹汞味道,明河很快找到了气味的来源,在他的床前,有一搓小小的灰烬。
之前曾经听魏通说起,明河知道这些灰烬。是丹汞燃烧之后留下来的。
昨晚有人用道术进了我的屋子?
屋子里并没有翻动的迹象,显然也不是为财而来。
隔壁传来鸠摩智响亮的呼噜声。鸠摩智是武道高手,白天里清醒的时候,呼吸绵长,呼吸次数只有平常人的一半,而习练“灵龟吐息法”的武道高手,呼吸时间更长。甚至可以不呼吸。
这样的武道高手,睡觉的时候,也绝不会发出轻微的声音。如此的大声,显然非常反常。
苍梧山上,果然是高手众多,到处都透露出不一样。我真的应该小心。
魏通是制作符箓高手,如果他在,也许能发现一些端倪,换成自己,只能是胡乱猜疑了。
绿鲨剑气,忽然在明河神识中激荡示警。
明河翻身下床,来到了鸠摩智房间前面,轻轻敲门,没有人应声,神识扫描进去,鸠摩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掌心微微发力,已经把门栓震断。刚刚踏进屋子,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