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黑虎如坐针毡,不停走动。侯爷的本事很厉害,但是对付风九幽,却未必有必胜的把握,尤其是风九幽被囚禁地下好多年,内心充满了怨恨,就如同要脱困的猛虎,在这种情况下,爆发出来的战力,更是超级可怕。
他很想进去瞧瞧事情的进展,却不敢进去,他熟知银衣候的脾气,没有命令贸然进去,下场会很惨。
崇黑虎只能听里面的动静,但是里面静悄悄的,他什么都听不到,这里是银衣候一手设计,隔音效果极好,就算是有人使用“狮吼功”发出九天神雷那样巨大的声音,外面听起来,也只是如同蚊子震动翅膀。根本不会传到几十丈高的地面上。
门忽然开了,银衣候缓步走出,神情如常。
崇黑虎赶紧迎上去。
“去给风九幽准备纸笔。”银衣候淡淡的说着,语气如云淡风轻。崇黑虎知道,肯定是银衣候赢了。
崇黑虎低头称是,再抬头时,银衣候已经消失不见。
他重新拿了纸笔,走了进去,再一次看到风九幽时,惊讶万分!风九幽原本灰白相间的头发,此时正在变灰,然后变成了白色
!
听到声音,风九幽缓缓回头,脸上皮肤松弛的样子,好像瞬间衰老了几十岁,“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崇黑虎没有说话,只是把笔墨递了过去,风九幽伸手去接,却根本接不住,打翻了砚台,墨汁溅满全身。手中只捏住了那支笔。
此时的风九幽,就如风烛残年的耄耋老人,根本没有任何力气。原本还算丰腴的手臂,此时只是一根被薄皮包裹的白骨。
“你说过的话,要算数。”崇黑虎说着,扔下薄薄的一叠纸,那些纸散落在各处,风九幽整个人萎靡倒地,眼神涣散。望着石门上小小的窗口,面色变得惨白,接着吐出一口血。
侯爷的本事深不可测,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把不可一世的风九幽彻底摧残!看来自己对侯爷,根本不了解。
崇黑虎一边向外走,一边想着。
每个石门外面,都挂着小小的一只竹筒,那些写好的心诀秘法,全都装在这个小竹筒里。崇黑虎不住收集这些小竹筒。不久就有了十几只。
对着里面的内容,他从来不看,并不是他不好奇,而是他不敢看,而且他知道,这些都是至高
心诀,自己根本无法修炼,如果勉强修炼,肯定会走火入魔。然后血爆而死。
安心为银衣候做事,才是自己最聪明的选择。
在这件事情上,崇黑虎看得非常清楚。他小心的把所有竹管收集好,装在一个箱子里,用封条封好箱子,沿着长长的台阶,向地面走去。
这些写出来的心诀秘法,要在第一时间交给银衣候,这是银衣候亲口下令说的。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崇黑虎可以随意进出银衣候所在的任何地方。
书房侧室里,银衣候从虚空中现身出来,他连连咳嗽,凑到痰盂旁边。吐出老大一口血,那血颜色发黑,已经被银衣候压制了很久。
他接连掏出好几种丸药服下,这才压制住不住翻腾的血气,五脏六腑如同架在热火上煎熬。
好厉害的风九幽!被囚禁这么多年,他的《九曜星辰诀》的威力,还是不容小觑,群殴接连使用了十几种心诀秘法,结合玄天罡步,不惜自毁神元,施放强大战力,这才把他打败。
风九幽当场神元散乱。而银衣候却强忍着回到了侧室,强忍淤血,对自身伤害极大,银衣候是武功大家,自然知道这个
道理,不过他顾忌脸面,不肯在风九幽面前示弱。
眼见周围没人,银衣候精神放松,始终在胸膛翻腾的血,终于喷了出来。
他掏出锦帕,擦去嘴角上的血迹,惨白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用一口血的代价,换来《九曜星辰诀》至高秘法。这笔买卖,还是很划算的。
当然代价绝不仅仅是一口血,接下来银衣候至少要疗伤一个月,才能恢复。
外面响起脚步声,正是崇黑虎来了。
丰谷镇军营。
明河房间里灯火明亮。
狐兄坐在一边喝酒,而明河看着长发道人写出来的心诀发呆。
那份心诀言词深奥,凭明河的学识,只能一知半解,而习练这样的至高心诀,差一点都可能丢了性命,明河深知其中厉害,自然不敢轻易尝试。
他尝试着在《禅武鸿蒙录》里寻找答案,却找不到任何相关记载。《禅武鸿蒙录》虽然是武学圣典,却并不能囊括天下所有武功,尤其是凉华洲远离中原,而且白家保密做得很好,这么多年,本门秘诀始终没有外流。
如果长发道人硬气,这至高心诀,还不会流传出来。
狐兄也看了几次,也是不住皱眉,他是道术高手,对于这种武道,道术相互掺杂的心诀,也是一知半解,自然不敢插手。
而长发道人只是熟记了心诀,讲到真正的习练。却是完全不懂。气得狐兄飞脚把他踢出去老远。
“这件事情,我可以做。”吴秀才忽然出现,伸手抄起那几张纸,只看了一下,就开始书写起来,落笔极快,根本不用考虑。
狐兄停杯不饮,看着吴秀才哈哈大笑,“真没想到,夏兄手下人才济济。魂魄之中,还有此等高手存在。”
吴秀才充耳不闻,奋笔疾书,不久就把第一页写完,稍稍润笔之后。又开始写第二页。没用多久,整整一部心诀,全都注解出来。
吴秀才果然厉害,虽然只是注解,却写得文采斐然,同时又浅显易懂,与长发道人所写的内容相比,理解起来容易了许多。
明河天生爱武,第一页只看了几行,就深陷进去,不能自拔。遇到道术不懂的地方,就向狐兄请教。
而武道不懂的地方,经过吴秀才注解,变得非常容易,就算有不懂的之处,已经可以和《禅武鸿蒙录》记载相互印证。进境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