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帮人就是帮己”,这句话在吴秀才这里,得到了验证。
那条魂魄继续道:“我距离较远,侥幸逃脱,没有被粉碎。但是听到了一些话,好像和烛龙血有关系。”
烛龙血?
上古邪神烛龙的血?
明河平常翻看杂书,也只在《山海经》上,见过关于烛龙的论述,知道这是一种人脸蛇身的怪物,红色的皮肤,住在北方极寒之地。
烛龙身长千里, 睁开眼就为白昼, 闭上眼则为夜晚, 吹气为冬天, 呼气为夏天, 能呼风唤雨。是一尊非常有名的上古之神。
当年烛龙和盘古巨神争斗落败,被盘古封印在北方,难道经过几千年,这邪神又要破印而出了?
据说烛龙全身都是宝贝,他的鳞甲,吃下可以增长记忆。而且更奇特的,是它可以储存人的记忆,可以看到自己以前或者前世记忆的记忆。
烛龙之鳞就是起死回生之法的关键物品,传说只要集合了烛龙之鳞、烛龙之血、烛龙之吁,就可以启动昆仑逆转阵,甚至可以逆天改命,扭转时空。
魂魄听来的那些言论,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如果真能
得到烛龙之血,那我的修为,就可以达到逆天的境界。
明河虽然心性平淡,此时听到这个消息,也无法淡然。
“他们可曾说起,这烛龙血在什么地方?”
“好像是首阳山,我还听到一些奇怪的名字,什么白狼王,什么妖仙之类……”
首阳山?
明河忽然释然,看来巴铁虎首阳山剿匪,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而那些山贼,能够打败巴铁虎,自然也不是一般人。
天地之间,存在很多物华天宝,而这些宝贝,本身都有精灵保护。或许这些山贼,就是保护烛龙之血的。
至于什么白狼王,肯定是妖修之类的存在,他们来到这里,肯定也是为了烛龙血,如果这样的宝贝,真的在首阳山出现,只怕天下的妖仙,都会聚集在这里吧。
明河越想越多,浑身血液都兴奋的流淌,再也没有一点倦意。
那些魂魄,此时摆脱了哀愁,在小银盘上忙忙碌碌的来回翻腾,吸食着上面的鲜血。
不知不觉之间,外面天空开始泛白,诸多魂魄再次隐藏起来,在光线不能照射的地方。修炼自身。
小银盘上的鲜血,早就被魂魄吸食的干
干净净。明河收拾好银盘,外面鸡叫声响起,开始只是一声,后面就连成了片。
在喔喔喔的鸡啼声中,丰谷镇迎来新的一天。
明河推门出去。路过景先生的帐篷,发现他的灯正好熄灭。
“这个景先生,又是一夜没睡,不知道在忙什么。”明河很想过去瞧瞧,终于忍住了内心的好奇,转身向别处去了。
军营里早饭的确很早,几乎跟太阳升起同步。明河处理完事情之后,自己骑了奔雷豹,出了营门。
向路边樵夫打听了首阳山方向,纵马跑下去,奔雷豹久在军营,此时放开脚力,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眨眼跑出去老远。
远远望去,首阳山如一条长龙,蜿蜒曲折,雪线上终年不化的雪,如同长龙鳞甲,跟传说中的烛龙,倒是真有几分神似。
如果烛龙被共工封印是真的,那么这首阳山,还真的可能就是被封印的烛龙所化。想到如此巨大的一条龙,在空中翻腾,一眼光明,一眼黑暗,呼吸间都是不同温度的气体,明河也是心驰神往。
就算武道修炼到极点,真气也做不到源源不断,遨游宇内,只能是空想:而道术则不然,道术可以妙通天地,借
助天地之力,为自己所用,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烛龙身长千里。如此巨大的身体悬浮空中,瞬间千里,肯定是依靠道术支撑。
明河忽然对道术,非常神往起来。
再向前走,已经看到入山之处,立着好大的石碑,上面镌刻着大乾朝告示,昭告天下百姓,首阳山凶险,切勿进入。如有违反命令者,杀无赦。
明河驻马,仰望首阳山,山顶上云团被风吹动,翻腾往来。气象万千。他尝试着把神识放出去,却因为距离太远,很难发生作用。
马蹄声响亮,有一小队骑兵从山口里跑出来,见到明河,马上停下行礼。这一小队骑兵,只有十几个人,全都披着长长的棉袍,下面露出黑亮的铠甲。
“属下禾做栋,参见将军。”领头的开口说话,中气充沛,双眼闪亮,太阳穴高高隆起。显然是个武功高手。
这人空着双手,背着长条的包袱,虽然有黄布遮挡,明河也能看到,那里面装着十二把长刀。
一个人如何能使用十二把长刀?难道他的武技,出神入化,达到了幻影分.身的程度?明河暗暗想到。
幻影分.身,虽然说是武道,却有一半踏入道术境界
,一个人可以幻化出许多手臂,最多的可以达到三十六个,暗含周天三十六之数。
这种极其炫目的武道,据说只有圆觉寺才有,这种武道的灵感,来自于佛的形象。准提佛母有一面十八臂,也可以幻出三面二十六臂,摩利支天菩萨有三面八臂,大黑天菩萨有三面二十六臂。
这些手臂,在佛教中代表的是不同的法,具有不同的加持含义在里面。
自从圆觉寺被剿灭之后,圆觉寺武功也就退出江湖,极少出现。禾做栋如果会使用幻影分.身,肯定就会被朝廷认定为圆觉寺余孽,进而诛杀。根本不可能在军队里做官。
“你是从山里来?不知道有禁止入山的命令么?”明河问了一句,向着禾做栋出来的方向张望,但山路曲折,挡住了明河的目光。明河什么都看不见。
“回将军,属下进山,是为了之前的事情,镇守汨罗镇的巴将军,前几日进去剿匪,却被山贼重伤,我们这次进去,是收拾战场的。当时死了很多弟兄,尸体暴露在外面,直到今天,才把他们全部埋葬,入土为安了。”
禾做栋似乎早有准备,不卑不亢的说着,他对答如流,神色正常,明河看不出一点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