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养元无术,衰残只自悲。
扶行十步地,强坐一炊时。
枕籍漆园语,呻吟栗里诗。
灾年未易过,那敢望期颐。
定远县的城门外,被众人左三圈,右三圈的层层围住。此时就算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了。柳松元眼看这些灾民无法驱散,第一次感觉心力交瘁。一夜间,头发白了一半。可是任他想破脑袋,这些人就是不离开。
其实,柳松元不知道的是,这些难民里面,已经偷偷混进了一支土匪的队伍,这土匪大约一百多人,大奸大恶的事情倒是没做过,但总是与官府做对,偷偷摸摸的搞一些小动作。其实他们早就对定远县垂涎三尺了,只因定远县的管理一直滴水不漏,这才让他们无懈可击。好在这回有这些难民做出头鸟,他们就有恃无恐了。这些人时不时的就煽动大家伙儿的情绪,就是为了让定远县打开城门,这些人就可以随着灾民一起混进城里,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谁成想,定远县的县丞竟然是油盐不进的,无论外面怎么叫嚣,就这城门,好像焊上的,纹丝不动。外面喊破喉咙,里面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
那面小土匪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就为进城,这面林一一煞费苦心,千方百计就想怎么出城去找师傅。
一家子神色凝重,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一直坐在书桌前思考的林一一,怎么才能让她打消念头呢?外面的世界,此时不那么精彩,甚至有可能是有去无回,所以大家虽然都坐在一起,却没有一个人是在帮林一一想出去的办法。
林一一看了看大家,心道,有家人真好啊!看看大伙紧皱的眉头,就知道大家都在帮自己想办法呢!自己真是难为他们了!
“祖父,祖母,你们先回屋吧,外面还是有些冷,不要为了我,再让你们染上风寒。大家都回屋吧,我自己想办法就行!”林一一真诚的说道。
林育贤夫妇对视一眼,心道:“我们可不能走,走了,怎么干扰你!”
俩人很默契的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我们还不冷。再说,还没想好如何才能做到万无一失,我们陪你一起!”
看着祖父祖母那么大年纪,还要与自己殚精竭虑,林一一属实有些心疼。想想,回屋去想也可,于是带着一大家子“呼啦啦”回了正屋。
“一一呀,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娘去给你煮点奶茶喝吧!”刚一落座,王珍沅就看见了公婆的眼神,立马会意,整点事让姑娘分神这还不容易嘛。
“娘,不用不用,我不渴,您坐着休息一会吧!”
不到一刻钟,王珍沅再次上线,“闺女啊,你冷不冷?娘给你拿个暖手炉。”
“娘,你用吧,你看看你这手…还挺热乎的啊,我真不冷,你先用着,我在想一会儿就好。”
又是一刻钟,王珍沅端了一碗小混沌,“姑娘啊,你饿不饿?快来尝尝娘给你做的小混沌,热乎着呢,快尝尝!”
“娘,咱们是不是刚刚吃过饭啊?我怎么失忆了呢?不过,我现在真不饿,娘啊,你先吃吧!”
“哎,娘这不是看你一直冥思苦想,太累脑袋瓜子了嘛!想给你做点吃的,补一补!”… …
在王珍沅不遗余力的干扰下,林一一果断放弃了。家人今天都“特别”关心自己,自己真不应该让他们担心下去。
一夜无眠,辗转反侧的林一一,想了一夜,还是没有想到绝佳的办法。怎么办啊?外面现在闹着疫情,怎么才能全须全尾的出去呢?那些灾民看见自己,还不得一窝哄的一下,把自己撕碎啊……
早上,林一一顶了一对熊猫眼,自己看着都难受。索性蒙住被子,“呼呼”的,一直睡到了大中午,补了一觉,整个人都人清气爽的感觉。
当她梳洗打扮完,去了前厅后,“我的天哪!”一声惊呼,出自她口。
怎么了?这不是师傅吗?他怎么出现在这?自己这彻夜未眠,挠破头皮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结果师傅回来了!
“师傅爷爷!你…你回来太好了!我…我好担心你!”林一一握着师傅的胳膊,很激动,心里又莫名其妙的有些难过。
老神医瘦的皮包骨,精神头却还是很不错的,反手拍了拍林一一的小肩膀。将自己这一路发生的事情又与她说一遍。
外面的世道确实乱的不成样子,由于去年的灾害,大部分地区减产,让百姓只够维持温饱。奈何朝堂不管这些人死活,乱造明目,增加赋税,这让各地百姓自发结合,大批起义军纷纷崛起。像定远这样没乱起来的县城,少之又少。
所以,现在好多起义军已经把定远县当成肥羊了,纷纷派探子,混入灾民中。
老神医本来快要进城了,结果灾民蜂拥而至,定远县是外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老神医不意与他们继续,于是绕了路,翻了山,最后从珠穆峰,冒着被野兽拆骨入腹的危险,才得以回来。
“定远县,乱起来只是早晚的问题。”老神医摇着头,发至肺腑的说道。
“徐老兄弟,为何有此一说?可是听到什么风声了?”林育贤问到。
“嗯,我与那些灾民在城外时,由于我听力好,曾听到有些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这些人早前就与城里部分人勾结,这部分人有些还是城里的乡绅,有些竟然是位居要职的守将。现在只等乡绅煽动城内百姓不满的情绪,然后由守将配合百姓打开城门,最后内外勾结,将城里洗劫一空。只怕,定远县最后生灵涂炭。”老神医从未有过此时这般模样,极其沉重的说道。
突然,老神医转过了头,看着林一一说道:“徒儿,我特意绕路而归,还有一件大事。这些起义军里,有些人的目的,是咱们荒山村里,一户林姓女地主!抓住她,可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