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到这话更是气极,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盏,就朝着君衍摔了过去。
君衍也不曾躲避,那茶盏直接砸在了他的头上,打出一片血痕。
宫人们见状纷纷跪在地上,“皇上息怒。”
君衍眼中一片清明且倔强,不曾有半句解释。
皇上沉沉的吐了口气,“你给我滚回去,自己好好想一想,你到底是凤吟的太子,还是她白锦的相公!若是想不明白,就不要来见朕,也休想见到其他人。”
君衍抚袍跪在地上,沉声道:“儿臣遵旨。”
君衍被皇上关在的太子府,朝堂上下都有些惊慌。
倒是温芷陌照常上朝,将白锦已经挖通了沟渠一事汇报给皇上。
“皇上,霍州的水灾已经无需畏惧,具体事宜以及所花银两微臣均以上奏,请皇上过目。”
皇上看看这奏章,对白锦的气也消了不少。
只是,他现在还不能让白锦回来。
还需君衍自己想明白,能够与楚幼宜和睦相处,且保证再不会与那白锦有任何纠缠。
他才可能让白锦重新回到凤吟。
“安康郡主的确很有才华,霍州是她的封底,让她好好留在那里,等到朝臣们选出了霍州县令的人选再回来也不迟。”
温芷陌垂眸,“遵旨。”
下了朝,温芷陌去了太子府。
皇上只说不准君衍出府,并没有禁止其他人过去。
“至于吗?都相安无事这么久,何至于要惹怒皇上关了禁闭。”温芷陌无奈的摇摇头。
君衍倒是难得清闲,提笔在画纸上画着一片片的梨花林,“我就一直在朝中,又怎么好让他人下手?”
温芷陌哼笑了声,“你无非是想借着这件事情说出心里话罢了,瞒得了别人还能瞒得了我。”
“那你就把嘴闭上。”君衍瞥了眼温芷陌,继续作画。
楚幼宜已经搬到了宫外的府邸,夜晚,府中一片寂静,反倒是没有在宫中热闹了。
“搬出来也好,五公主日日都过来,您都没法休息了。”墨染扶着楚幼宜走到卧房,伺候她躺下。
楚幼宜打了个哈欠,“下去吧,今天不用你在这伺候。”
“是。”墨染行了个礼,无声了退出了楚幼宜的卧房。
墨染一路从卧房走到了宅子的后院,冲着那高墙学了三声猫叫。
不多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墨染跪在了地上,“参见主人。”
“起来。”岁冷声说道。
墨染从地上站起来,却依旧低着头,十分恭敬,“主人,卢金康已死,如今太子君衍也被皇上关在了府邸,此时这是好机会。”
“苏家那边,安排的如何?”
“东西都已经安插进去,就等着他们去查了。”
岁点了点头,交给墨染一颗药丸,便消失不见。
墨染连忙将那颗药丸吃进去,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她看了眼高墙,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每一次面见主人,都令她心惊胆战。
霍州。
白锦深夜坐在廊亭当中,抬头望着天。
“看什么呢?”南门映杳也睡不着,拎着两壶酒走出来,将其中一壶扔给了白锦。
白锦也没有拒绝,依旧抬头看着天,淡淡道:“似乎很久没有看到月亮了。”
“这在你们凤吟多正常,在北沧的时候,我可是天天都能看到月亮。”南门映杳半躺在椅子上,“只可惜现在有家不敢回,上来咱们两个现在倒是同病相怜,都没嫁给喜欢的人,也都是有家不能回的人,干一个吧。”
白锦与南门映杳轻轻的碰了下酒壶,抿了口酒,有些辣口,“在北沧的时候,你没有看到月亮都会发生什么。”
“下雪下雨,总之第二天不是个好天气。”南门映杳顿了顿,猛的坐起来,“你什么意思?又要下雨了?”
白锦伸出手,感受着空气中的潮湿,“是,又要下雨了。”
次日,霍州的天气灰蒙蒙一片,太阳久久不曾升起。
刚刚过了辰时,大雨便倾盆而至。
这雨下得急,也没有停下的趋势,可霍州的百姓却不敢懈怠。
挖好的沟渠,是刚刚好能够承接得住堤坝上传来的那些水,可若是再这么下下去,这水又要冒出来了。
百姓们只能顶着雨,继续深挖,以保证不会又一次遭受水灾的危机。
这场大雨一直持续的三日,好在霍州的百姓们机警,温言与白锦也一直严防死守,才没有造成祸端。
可是,随着这场大雨的停止,霍州内也倒下了一片百姓。
刚开始人们只是连着浇了三天大雨着了风寒,并没有当回事,吃了白锦配好的药,身子也轻盈许多。
可是一天后,霍州的百姓忽然倒下了一大片。
他们有的人呕吐不止,有的人高烧不断,年长一点的人身上竟是开始出现溃烂,疫情很快便传遍了霍州。
参与挖通沟渠的人,更是严重!
“郡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之前不是都给他们配了药吗,怎么会这样?”温言也有些惊慌。
水灾,雪灾他们都有办法去阻止,可是这疫灾,却不是轻易能够阻止得了的。
白锦也有些不解,为了防止水灾后带来的疫情,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用药提抗,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怎么会这样……
婂秋走过来,“郡主,张公子过来了。”
“请他进来。”白锦也正好要去找他。
这一次的疫灾来的有些突然,在药材本就紧缺的情况下,更是需要更加珍贵的药材来保命。
张若麟也正是带着一大批药材赶过来,只是他心中也甚是疑惑。
神医谷的老谷主之所以派他到这里来,除却私事的原因,更主要的是让他留在这里,防止疫灾的发生。
他已经将所有能够防止疫灾药材都交给了白锦,可却依旧没能阻止。
“我刚好需要这些药材,多谢张公子。”白锦看到张若麟送过来的药,心中松了口气。
虽然这些还远远不够,但总算能够解了燃眉之急。
“郡主不必如此客气,只是你有没有觉得这一次的疫灾有些蹊跷,本不应该传播的如此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