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的脸色有些差。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个折中的办法,让西启放弃和亲,但始终都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
回如今楚幼宜救了自己的命,他可以不盛她的这份情,可皇上皇后不行。
整个凤吟也不行。
南门映杳骂了声,“楚幼宜要不要脸?他们西启就会偷东西,张家也不是个好东西,说好了两边各不参与,结果竟然背地里搞这恶心人的事儿!”
“别骂了,张家对北沧的恩情,你不也是知道吗?”白锦叹了口气,她可不想南门要因为这件事情让北沧跟张家交恶。
南门映杳努努嘴,“这是两码事,张家对我们北沧的恩德,让我去给他们当牛做马都行,可他如果是这样卑劣的小人,我倒要好好想一想他们的这份恩情,是不是想挟持我们北沧为他们做些什么事情?”
南门映杳是一国格格,性格虽然冲动,也比较单纯,但是看待问题总是能一眼看到本质。
就像她喜欢君衍,如果白锦与君衍并没有互相表明心意,又或者只是君衍的单相思的话,她依然会一如既往的去喜欢,去爱护。
但像现在这样,他们两个已经携手并进,她自然不会去苦苦追求。
喜欢一个人是她的自由,但喜欢不能代表得到。
张家的事情也是一样的。
张家对于北沧的恩情他莫齿难忘,以及这一次自己在南山上遇险,被张若麟所救,这份恩情也会记在心里。
可如果张家的人想用这两份恩情去迫她做对北沧或者对朋友不利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应允!
“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先走一步看一步,如果张家执意要与西启练手,神医谷也不回放过他们。”
白锦沉了口气,“现在都摸不清张家以及西启的目的,我们也不能贸然出手,免得打草惊蛇。”
说话间,马车已经要入了城。
白锦并没有回到白府,而是去了太子府。
“哎呦郡主,您可终于回来了,这其实可急死老奴了,哎呀,格格这是怎么啦?腿真折了!”
管家赵叔惊的一阵一阵的,君衍连忙将人带到一边。
“赵叔,你且先好好安置她们两个,不要声张,府上还是要继续装作寻找锦儿的样子,万万不要走露肉漏风声。”
赵叔在太子府多年,自然明白君衍不会无缘无故交代这样的事情。
忙将白锦与南门映杳安置在府中的偏殿,有让赤梅做了诸多饭菜,送了过去。
南门映杳躺在床上,白锦给她治疗着腿上的伤。
“干嘛不直接回白府问一问?”南门映杳问道。
这要是她的话,早就冲过去把那俩个人拎出来,打到她们皮开肉绽,不信她们不说实话。
白锦白了她一眼,“她们这么不想我在府上,一定是想做些什么事情,如果我这一次直接回去问,反倒是打草惊蛇,还不如先藏着看看她们究竟有什么目的,这样才能一击制胜,你能不能稳重一些,别总这么冲动。”
“我这不是生气吗?要是嫂嫂早一点找到我们,那“雪清花”也不至于丢了,也不会让那西启公主白白占了便宜。”
说到这,南门映杳又不安分的坐了起来。
“你不会真的打算眼睁睁的看着君衍跟那西启公主和亲吧?我告诉你,楚幼宜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就出现在凤吟,她能够来到这里一定是有自己的目的,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要和亲。”
“而且,她也一定知道君衍心中有你,所以才想出这救命之人用来挟持,你必须要尽早的成为太子妃,才能打消这个念头,你明不明白?”
白锦笑了声,轻轻的挽起了耳边的碎发,“对于这种事情,你倒是想的透彻。”
“我什么事情都能想明白。”南门映杳剜了白锦一眼,“我跟你说的是认真的,你要好好的想一想,应该怎么能够尽快的与君衍成亲,这样才不会让西启钻了空子!”
“着急是没有用的。”白锦收起银针,拍了下南门映杳,让她躺好,“太子成亲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要钦天监算好日子,皇上再选一个良辰吉日下旨赐婚,还要拜皇陵做制服,没个一年半载定不下这个日子的。”
“就算现在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可礼制不允许。”
“你们成亲怎么这么麻烦?在我们北沧,如果看中了一个人,男子拿着自己的红腰带,去天神山下叩拜,最后再提着聘礼上门求亲就成,一天就完事。”
白锦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眼里却藏着一丝暗淡。
“我们寻常人家也是这样,下了聘礼定好日子,再去做礼服就够了,可是君衍是太子,是未来的国主,伴在他的身侧,哪有那么容易?”
南门映杳抿了抿唇,“你不会,不想成为太子妃吧?”
“我只想成为君衍的娘子,而不是什么名分。”
白锦收拾好自己所有的东西,坐在南门映杳床边,“只是这个简单的愿望,并非我们两个之间能够实现的。”
南门映杳也不再激动,缓缓道:“没办法,谁叫你看上的男子,是这个天底下最好,最尊贵的男子。”
白锦笑看着南门映杳,脸上带着一丝调侃的味道,“是啊,他是天底下最好,最尊贵的男子,那你要不要约我继续争一争,总比被那没有见过面的西启公主抢去的好。”
南门映杳锤了她一下,“我已经决定喜欢别人,我要喜欢这天底下第二好的男子,他虽然是第二好,但是我在他的心中是第一好,我可不想当君衍的第二好。”
这一番憋嘴又真诚的话,逗得白锦哈哈大笑。
俩个人你来我往的,倒也热闹。
门外,君衍手中提着贺兰新做的果茶,没有去打扰。
最后也只是将果茶交给了赵叔,让他抽空送进去。
自己则是去了白府送信。
只是白锦的那一句──“伴在他身侧,哪有那么容易?”
始终都在君衍的耳边响起,久久不曾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