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嫂嫂的。”
至于后面要怎么处理,还是交给许画芷去办。
毕竟这是许家的事情,白锦不会插手。
人找回来,安顿好,不作妖最好。
一旦作妖,白锦也不会手软。
“对了,刚刚我在桥上遇见一身带药香的男子,隐隐约约听见了他提了一嘴明家,你好好查查。”
白锦将刚刚在桥上遇见的男子一事告诉了君衍。
君衍却像是早就知晓, “不必在意,是张家的人。”
“张家?”白锦微怔, “张家的人调查明家做什么?”
君衍笑了笑,又重新勾上白锦的指尖, “张家与明家在生意上算是对家,当初便因为明家垄断药材一事起过冲突,虽然后来是明家服了软,可依旧伤了张家元气。”
“如今明殊倒台,药材一事张家自然要讨回来,能收地盘收地盘,能收人脉收人脉,两不耽误,更是要观望,看看明贵妃是否会彻底倒台,能不能将明家那条线全都收回来。”
白锦明白了七八分, “明贵妃虽然身居深宫,可有冷门侍卫在暗中协助,想要掌控明家的生意也简单,蒋意柔与明贵妃已经是明面上撕破脸,蒋家遗留的财产,蒋意柔定然要收回来,想必,张家对此也会多有了解,也有可能,暗中帮忙。”
张家的人轻易不会露面,是只属于神医谷管辖的隐世家族。
就算想要暗中将明家的药材路线抢回来,也不会明着来。
君衍捏了下白锦的鼻尖, “聪明。”
不等白锦作反应,君衍便继续道: “张家的财力与明家不相上下,但做事有分寸,不会穷追不舍,不管对于凤吟还是北沧来说,都不是威胁,相反,更是助力。”
“张家与北沧有什么联系?”
“北沧的巫医多半是在王族,平民若是生了病,据王族近的倒是方便,但远一点的,就没那么容易了,北沧又无法种植药材,为此,张家便开启了药材送往北沧的路线,因为这,也与明家掐了一架。”
白锦点点头, “看来,明家张家积怨已深,并非只是垄断药草这一件事。”
“嗯,明家做的孽,还远不止于此,张家早就看不惯,各个旁支经常打架。”
白锦看向君衍,眸中有几分狐疑, “这些事,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君衍用扇子挠挠头, “出征的时候无聊,自然要暗影找来这些趣事,乐一乐。”
白锦:……人俩家掐的死去活来,你倒是在这找起乐子了。
话说到北沧,白锦不免想到了南门映杳。
“明家的事情解决完,映杳就要回去了吧?”
毕竟是一个异国格格,总不能一直留在凤吟,若是被有心人挑拨,难免会让北沧觉得凤吟不放人。
君衍应了声, “是,该回去了。”
白锦忽然停下脚步,有些惊讶的看着前方, “是我看错了么?前面那个,是不是她?”
手拿着三根糖葫芦,两个糖人,脑袋上挂这个面具,腰上也搀着一串灯谜。
不是南门映杳还能是谁?
只是看她的样子,似乎在找什么人。
“不能,是再找你吧?”君衍抿了抿唇。
话落,南门映杳便朝着二人的方向看过来,此时他们都带着面具,却还没止住她的脚步。
直到走到面前,南门映杳一把掀开白锦的小兔子面具, “嘿,还真是你,快跟我回去,无愿有事求你。”
白锦扶额, “要不是我,你不尴尬么?”
“不是我就道歉呗,再说了,我还能认错你么?”说着,南门映杳就要拉着白锦走。
君衍拦了下, “什么事这么急?”
“关你屁事,吃你糖葫芦去。”南门映杳将手中的三根糖葫芦塞给了君衍,扯着白锦就跑了。
自从君衍在当初的接风宴上率先关心了白锦,南门映杳至此便记恨上。
所谓的得不到就不要,不要就讨厌掉,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君衍手握着三根糖葫芦,眼睁睁的看着娘子被人拉走。
得,自己也去看看。
南门映杳一路将白锦拉回了格格府,蒋意柔几人的情绪也稳定下来。
陈意站在院子里,见到白锦一回来,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他的面具已经扯下,露出了满是伤疤的脸,已然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你这是做什么?身上的毒还未清,不宜吹风,快回去。”
陈意不听劝告,磕了三个响头, “郡主,若是没有你,我也不能与柔儿相认,这恩,陈意记下了,此后一生,做牛做马,定会回报。”
白锦将人扶起来,“ 不必如此,蒋夫人也帮了我很多,这次能剿灭明殊,都是你们一家的功劳,快些起来吧。”
陈意却不曾动,似乎还有话想跟白锦说。
他看了眼南门映杳,似乎在询问。
南门映杳嘿了声, “你不会开口啊?本格格是怎么教你的?”
白锦心中有数,问道: “可是你们格格说,让我给你治好脸,她也能借此多留在这里一阵子?”
陈意点了点头。
白锦已经帮了他这么多,只是不敢在提要求,想要治好自己的脸。
可是,南门映杳说,这脸必须治,当初就因为这脸不敢跟蒋意柔相认,日后若是在自卑可怎么了得?
蒋意柔也不好意思的看着白锦, “郡主,若是麻烦,就不用了,他这个样子,我不是不能接受。”
白锦摇摇头,“ 小事,就是陈意你要忍着点疼,这伤疤已经多年,治起来就像脱胎换骨,而且不能保证彻底恢复,你可能接受?”
“我接受,我当然接受。”陈意连连点头。
只要能把这满脸骇人的疤去掉,让他受什么苦都行。
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也是一样。
否则,陈意不会不敢跟蒋意柔相认。
“那就好,治脸之前要先把你身上的毒清了,先回去休息吧。”白锦下笑了声。
蒋意柔便搀着陈意回房。
白锦坐在院子里,嫌弃的撇了南门映杳一眼,却忽得感受到一股凉风。
她缩了缩肩膀,道: “正月都要过了,怎得还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