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哪跟哪啊?
白锦有些茫然。
君衍为何要精挑细选给自己送上俩个护卫?
“郡主,您可改变主意了?”立言小心翼翼的问。
白锦回过神来, “我没打算将你们送回去,只是这后院都是女眷,你们俩个大男人若是随即进出的确不妥,不如……”
双辰与立言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白锦。想看她如何决定。
这要是给送回太子府,那还不让殿下嫌弃死?
当初要送他们俩个过来,殿下就已经百般犹豫了。
说什么二人貌比钟馗,若是吓到郡主该如何?
白锦笑了下, “不如你们做暗卫,只要我身边的人出现危险时出现便可,平日里随你们自行决定去处,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的命令。”
双辰、立言面色一喜,齐齐扣头, “多谢郡主!”
“行了,你们就先下去吧,从今天开始你二人就是我的暗卫,护佑我白府安宁,再出现如今天一般的事情,直接将捣乱之人拿下,等候我回来处理。”
白锦摆了摆手,示意欣喜如狂的两个人站起来。
“遵命!”
二人退下之后,白锦长呼了口气。
心中还是不知君衍是怎么想的,怎就给自己派了护卫?
明明是他自己需要更多的人护卫才是。
与此同时,君衍收到暗影来报。
“殿下,双辰立言二人今日被郡主叫到身边,看样子是从看大门的变成了暗卫,已然受到重用。”
暗影又将白锦今日之事一一汇报给君衍。
君衍下棋的指尖一顿,随即笑出声来。
“知道了,下去吧。”
暗影抬眸看了君衍一眼,随后又低下头。
“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吞吞吐吐的了?”
暗影忙跪在地上, “殿下息怒,属下只是觉得不妥。”
“有何不妥?”君衍问道。
暗影犹豫了一番,还是说道: “殿下,双辰立言乃是你身边最得力的护卫,就这样送出去,属下怕您若是遇到危险该如何?”
君衍笑了声,敛起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 “你是觉得凭你自己已经护不得本宫了?”
“属下并无此意,还请殿下明鉴。”暗影将头压得更低, “只是属下担心万一我不在,或者您让我去了别处,那您的身边连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了。”
“无碍。”
“殿下!”
“下去吧。”
君衍专注于眼前的棋局,不在理会暗影。
暗影见此,也只好下去,并且嘱咐太子府的所有护卫暗卫,让他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君衍望着棋局,却渐渐没了心思。
这么多年了,锦儿越发能护佑自己了。
这样,他日后也能放心。
君衍苦笑了声,不自觉的捂住自己的心口。
这样一个病症,若是没有“雪清花”,根本无法治愈。
可“雪清花”世间难得,无论是济世堂还是神医谷,都不曾寻得。
如此也只能挺过一天是一天。
能在死之前将白锦护到什么地步,就只能到什么地步了。
想到死这个字,君衍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浓浓的不舍。
曾几何时,他对死这个字毫不介意。
人终将一死,但求人生无憾便可。
他已经是在这世间最尊贵之人,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是一国储君,应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荣华富贵。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有何憾?
母后幸得父皇爱护,胞妹也深得皇室尊崇,父皇也曾对外放话本国公主绝不和亲。
已经如此,君衍此再无其他。
直到遇见了白锦。
君衍才知道,原来一个人活着的意义,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或者至亲。
还有一永永远远会放在心底之人。
那人好似一团火,燃烧着他余生所念。
君衍闭上眼睛,眼前便出现白锦的一颦一笑。
但愿能在死之前,让白锦此生再无危险。
月色朦胧,夜里的微风将窗边的几盆花枝吹得摇曳,更显得摇摇欲坠之态。
白锦却并未关窗,只是将意欲着相府与将军府的两盆花护住。
她想,若是温明两家当真这么易折就好了。
只可惜微风骤停,那几盆花终是只落下几瓣花瓣。
时候已然不早,白锦关了窗熄了灯,便沉沉睡下。
来日之事,步步惊心,还需养好精神才是。
青华殿,明贵妃今日未曾收到婂秋消息。
“娘娘,兴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您不必忧心。”宁欢轻声说道。
明贵妃沉眉,矜贵的脸上显出几分狠厉, “婂秋那丫头若是不想掉脑袋,自然会将消息传递出来出,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这婂秋是您派去白府的,至今奴籍还不曾转走,还是咱们青华殿的人,就算那孺慧夫人也要礼让三分,谁敢动她?”
宁欢一边说一边为明贵妃捏着肩膀, “娘娘,还是早些歇着,估摸着是哪丫头偷懒了,改日奴婢自会帮您教训。”
明贵妃沉了口气, “罢了罢了,想必白府也没什么大事,那丫头要是不中用,就给本宫解决了,免得本宫因她苦恼。”
“是。”宁欢扶着明贵妃就寝。
翌日一早,青华殿便收到了白锦的信件。
“放肆!简直太放肆!”
明贵妃将信团成一团,狠狠的砸在了送信宫女的头上。
众宫人连忙下跪,宁欢也上前将信件捡起来。
“这个不中用的东西!”明贵妃气得头疼。
婂秋都已经被关在柴房一天一夜,接下来还要饿个三天,白锦还在信上说什么辜负贵妃信任,自请贵妃处罚,还说会与婂秋一起等等。
白锦这哪里自是自请惩戒,分明就是在打明贵妃的脸。
难不成她一个当郡主的还不能教训府内的下人了?
若是明贵妃真的应了,那还不坐实了自己往白府安插人的事实?
更何况,堂堂安康郡主若是真的因为一个奴婢而被罚出个好歹来,不要说相府了,就连皇上都会过分。
白锦若是什么都不说,明贵妃还能找个理由,可现在,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娘娘息怒。”宁欢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跪在地上。
明贵妃揉了下眉心, “去给那贱人回了,不要让本宫再听见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