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桂芝把橘子掰开，仔仔细细清理掉上面白色的橘丝，喂到萧芸嘴边。
“好吃吗？”
“嗯！”
小丫头吃得很开心，眉眼完成月牙。
她似乎天生有种力量，让人看见她这张笑脸，也会跟着开心起来。
许桂芝看着萧璟和萧芸这两个小的，惊讶道：“哎呀，我才发现他们两个长得很像，难道是龙凤胎？！”
“正是如此。”苏瑜微笑点头。
闻言，许桂芝看着苏瑜的眼神多了几分温和：“你可这了不起，生了三个这么可爱的孩子。”
“多谢姨母夸奖。”苏瑜低敛眉眼，谦
虚一笑。
这低眉顺眼的温顺模样，让许桂芝心里对她的喜爱又多了几分。
“这两个小的叫什么名字？”许桂芝问道。
苏瑜摸摸两个孩子的头发，温柔道：“快，告诉姨祖母，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萧璟。”萧璟一板一眼自我介绍。
“我叫萧芸。”萧芸扑进许桂芝怀里撒娇，“姨祖母也是祖母吗？那我有两个祖母，以前那个祖母变成天上的神仙了。”
“芸儿！”苏瑜心里咯噔一下。
萧芸童言无忌，不经意间提起许太妃，惹得许桂芝红了眼眶。
“孩子还小，不要怪她。”
许桂芝摆摆手，低头抹了一下眼泪。
她搂着萧芸，道：“姨祖母是你祖母的姐姐。”
萧芸似懂非懂点点头。
“带皇子公主们去院子里玩吧。”苏瑜把三个孩子交给知春。
“是，娘娘。”
知春牵着三个孩子走了出去。
屋内顿时只剩下苏瑜和许桂芝二人，静悄悄的。
“姨母，太妃走的时候很安详，没受什么苦，就像睡着了一样。”苏瑜哽咽道。
“是吗？那就好。”许桂芝又低头抹眼泪，“我这个妹妹，自小娇气怕疼，到了深宫里，不知吃了多少苦，也不知她怎么熬过来的。
”
苏瑜想起许太妃被囚禁在冷宫的那些年，落了一身病，鼻子不由得一阵酸楚。
“当初，我劝了很久，让她不要来京城选秀女，可是她不听。”
许桂芝叹了口气，已经长了皱纹不再年轻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她咬住下唇，似有不甘，又迸出几分恨意。
“我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先帝辜负了她，不值得她把自己一生葬送在这里！”
“所以我现在见到皇上，总是把他的脸和先帝的脸重叠在一起。”
苏瑜忽然握住许桂芝的手，那双澄澈的眼眸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
“姨母，你可知
，太妃生前很疼皇上，拿命去守护他？”
“这……”
许桂芝眉毛拧在一起，眼神复杂。
“你既然与太妃感情这么好，就不该迁怒她的儿子，上一辈的恩怨，是先帝造成的，皇上是无辜的。”
许桂芝低下了头，其实，她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她失去妹妹的这份痛楚无处发泄。
她需要找一个迁怒的对象。
“太妃如果还活着，见到你对皇上这样冷漠，不知该多么伤心。”
苏瑜的一番话，打动了许桂芝。
“你说得对，或许，我真的错了。”许桂芝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