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明月从厉老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眼眶通红，一看知道哭过了。
安如意心疼的上前揽住她，轻拍她的后背，厉砚南望着她的模样，没忍住询问。
“云医生，你怎么了？”
江明月没说话，安如意反倒是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她知道厉砚南很厉害，若是自家企业入驻国内，她不一定是厉砚南的对手，可谁叫自家企业在国外？
山高水远，他的手伸不了那么长，那自己当然不用怕厉砚南！
“厉先生还是别问这么多了，小心惹祸上身！”
厉砚南一愣，眉头蹙起，实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惹到了她们。
云舒今日不怎么搭理他，而安如意更是浑身带刺，让人无法靠近。
江明月抬眸，通红的眼眸让厉砚南的心微微一颤，心口不可遏制地疼痛起来，让他几乎说不出话。
“或许是生理期，我这两天不太舒服，劳烦厉先生关心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安如意也紧紧跟上，二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厉家。
厉砚南看着她们的背影，总觉得心口有股郁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憋他十分难受。
刚才云舒通红眼眸里的悲伤与绝望，让他心口猛然一滞，
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大概是在江明月离开之后吧。
而且……
即便两人的面貌不同，可当看到那双通红眼眸时，厉砚南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就好像，她就是江明月。
想了又想，厉砚南走进了厉老的房间。
厉老精神好了不少，此刻正带着老花镜看书，听见开门声并没有抬头，似乎猜到了来人是谁。
“还让不让我老头子休息了？”
厉砚南没理会他，走到厉老面前，“爷爷就没觉得，今天云医生不太对劲？”
厉老冷哼一声，合上手中的书，面色不善地看向厉砚南。
“确实不太对劲，不过你不是一直不喜欢云医生吗？现在怎么突然关心起人家来了？”
厉砚南被狠狠噎了一下。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云医生了？”
“哦？”厉老轻笑，揶揄道：“这么说起来，你是喜欢的了？”
厉砚南更无奈了。
大概也只有厉老敢这么和他说话，就连厉砚南的亲生父母如今都不敢了。
见厉砚南沉默不语，俊逸的眉眼染上一层阴霾，厉老无奈叹气。
“砚南，爷爷想知道
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厉砚南不解皱眉，“什么怎么想的？”
“爷爷知道，当年因为那件事，你和明月之间的关系破裂，可后来不也证明明月是清白的吗？”
“爷爷是看着你们相知相爱的，你难道就不能放下你所谓的面子，尝试去找找她？”
厉砚南抿唇，喉咙里涌起一股腥甜味。
“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去改变就能改变的。”
“你压根没去尝试，又怎么知道改变不了？算了，我跟你这个小兔崽子没什么好说的，给我出去！”
厉老眼神失望，对着厉砚南摆了摆手。
厉砚南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转身退出了房间。
眼看房门关上，厉老摇摇头，又戴上了老花镜。
他这个孙子，什么都好，就是被明月爱得太久，已经有些认不清自己的感情了……
但愿有一天他能意识到，比起江明月，明明是他更离不开对方。
江明月并没有回家休息，而是让安如意把她放在了研究所，今天下午她还要开会。
当然，等江明月走进研究所的那一刻，也把季教授等人吓了一跳。
乔正阳担忧地询问：“云医生你没事吧，你脸色不太好，实在不行我们
明天再开会，你今天先好好休息？”
江明月拒绝了他的好意，决定继续开会。
季教授了解她，下定决心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所以也就随江明月的意愿，正常举行会议。
“……综上所述，我认为H药物已经可以进入临床实验阶段了！”
龙媛媛站在PPT前阐明了自己的意见，江明月抬眸看了她一眼。
眼神凌厉，让她不由自主发颤。
龙媛媛深吸一口气，尽全力鼓足勇气，直面上江明月的目光。
“云医生，你对我的陈述有什么意见吗？”
江明月头疼得揉了揉太阳穴。
说实话，她没有针对任何人的意思，但龙媛媛的意见和她完全相驳。
“抱歉，我的确不认同你的说法，我认为药物还需要进一步改进，现在进入临床实验有些太危险了。”
龙媛媛皱眉，显然不认同她的说法。
“云医生是否太小心了？临床实验有危险，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我们可以规避最大限度地规避风险。”
她放大声音，似乎摆足了架势，说什么都一定要和江明月对着干。
江明月没说话，重重地一掌拍向桌面，眼神冰冷凌厉。
“现在H药物的实验数据
是多少？不稳定程度占13%，临床实验可能就要翻倍！100个人里面，可能会有26个人出事，到时候龙小姐你担当得起吗？”
江明月声声质问，她气势凌厉，竟堵得龙媛媛半天说不出话，反而红了眼眶。
“我们都是搞科学的人，如果在这种事上不能精益求精，那么还会有谁相信我们？”
她低声开口，实在看不得龙媛媛动不动就落泪，明明是她有误区在先，非要拿人命开玩笑，怎么现在还委屈上了？
季教授和乔正阳也没料到，一向小心谨慎的龙媛媛，这次会提出这么大胆的想法。
现在就进入临床实验，实在是有些操之过急！
季教授轻咳一声，试图缓解气氛。
“那个……媛媛啊，云医生说的对，现在不可控因素还太多了。不如我们再实验两个月，到时再商量也不迟？”
乔正阳也连忙点头，“没错师妹，再等等吧。”
龙媛媛忍不住落泪，委屈又难过地看向众人，伸出衣袖，狠狠擦去泪水。
“老师，师兄，你们不用说了，无论如何你们都会站在云医生那边，对吧？”
季教授一愣，语气不自觉严肃，“媛媛，你这是什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