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生手握着那枚剑穗,这是睚亲手所制,据说有助于她养成剑心。她平时都十分珍惜的,怎么可能会掉?
三天后,忆生如约去了神学后山。
“好久不见,忆生。”睚在那等了很久了,“我之前教你的剑法,有好好练吗?”
忆生没说话,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怎么了,忆生?”睚也不恼,笑眯眯地问。
“你好烫。”从前睚身上都是冰冷冷的,“你身上有什么?”
“一个精魂。”睚如实回答,那是红莲,睚并不放心把红莲放在鬼域,哪怕她现在只是一抹精魂,她也是鬼域唯一的圣女,她有能力调动鬼域的臣民。
见忆生还没有放下剑的意思,睚开玩笑般说道,浑身却散发着一股可怕的气息“忆生,你不会当上神主就忘了师父吧?”
睚从来都很危险,现在忆生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最开始的时候,他说他与神域有仇,所以乐意帮她,帮她成长,然后向勋辗报仇。可是忆生怎么能没想到,睚能与神域结下仇,他本身到底有多可怕?
“睚,我一直都很相信你。”忆生放下剑,直视睚的眼睛。
“嗯,我不会害你的…”睚的睫毛微颤,语调极轻地说道。
此时的司魂系,司魂君浮哀正大发雷霆。
“什么叫查不到?你们是饭桶吗!”
“司耀系好像早有准备,将关于神主的一切都销毁了…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现…君上饶命啊…”
“滚!”浮哀一挥手将神侍甩出殿外。
都说忆生的母神是那位逝去的理神,可这一点浮哀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她们的神息完全同,不可能是母女。为什么司耀君要散播出那样的流言?为什么司耀系的神明要极力抹消掉忆生的气息?
浮哀突然想起来,勋辗当年借着巡查的名义去过司耀系,那时候司耀系又正好有异象,似乎是那异象之后,司耀君便宣布有了孩子,而也是那时起,解忧消失在大众的视野里。
忆生与解忧,一定有什么关联。
一种可能性在浮哀心中呼之欲出,他强忍着心中的颤抖,“流衣。”
“何事?”一位全身漆黑的神明出现—那是一道虚影。
“你帮我带一件沾了神主神息的物件来。”
“帝君很宝贝这个神主,我劝你不要对她出手。”流衣是帝冕身边的明神,负责的是帝冕的情报系统。
“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浮哀强调。
“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流衣确认只有这一件事后,消失了,“明天,我会送到你的手上。”
“父亲怎么突然对神主感兴趣了?”来者风姿摇曳,媚态百生,这便是司魂系大公主—迂谣,她天赋极好,百年前渡过试炼,现在已经是欲神了。
“她小小年纪就被封为神主,身世不简单,恐怕会成酿成大祸。”浮哀一本正经地瞎编。
“我前些日子远远地见过她了。”迂谣的团扇遮着半张脸,只留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在外,“是个冷清的性子,她身上居然没有一丝欲望的波动。”
没有欲望的波动,要么是真的性格如此,要么是藏的极深。
“你近日神力如何?有进步吗?”浮哀换了个话题。
“同级的神明里,我是最强的。”迂谣骄傲地说。
“不错,过段时间的考核,你要加油,我的女儿必须是第一。”浮哀对自己的孩子,是叫相当严厉的,他清楚司魂系的弱肉强食,他的上位之路,也是伴着血与痛的。
“遵命,父亲大人。”迂谣的眼睛带着目空一切的傲慢。她的父亲是司魂君,她是司魂系的大公主,她天赋一等,有无数追捧者,她有资格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