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帝冕浮想联翩的时候，飞马已经抵达众神之巅了。
“这就是众神之巅？”忆生惊讶地呢喃道。
忆生惊讶于这里的荒芜，若不是空气中流动着的神力，她几乎都要怀疑这是一片死地。
“它以前不是这样的。”帝冕回忆起往昔众神之巅笙歌鼎沸的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忆生感觉帝冕似乎在叹息，叹息这里的衰败，叹息逝去的过往。
进了众神之巅，就离司命殿不远了，片刻之后，他们便到达了目的地。
荒芜，忆生找不到比这更合适的词来形容司命殿了。
匾额上布满了灰，大殿里找不到任何装饰，整个氛围都是死气沉沉的，似乎连植物都不想往这里生长。
“二哥要来应该早说一声的，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让神主殿下笑话了。”
忆生看向来者，这应该就是司命君胤启了，一身白衣出尘脱俗，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差点就把友好二字写在脸上。
“见过司命君。”忆生服身。
“都是一家，不用那些虚的。”胤启温和道，“说起来还多亏神主，我才有机会和二哥见面。”
忆生心中疑惑，两兄弟见面有这么难吗？
“平日无事，见的面也就少了，都在忙自己的。”帝冕解释道。
忆生还是不能理解，无论是勋辗还是胤启，帝冕总是隔着一些距离，难以捉摸。
“神主快八百岁了吧？”胤启问道，“是不是已经到了试炼的年纪？”
所有神子在正式成神之前要经历一次试炼，难度通常很大，有许多神子夭折在试炼中，只有活下去的神子才有资格成为真正的神明，这便是神域的法则。
“过段时间就要开始试炼了。”忆生如实回答，神学给她的评估是断魂山，据说是最难的试炼，能活着从断魂山出来的神子屈指可数,活下去的大多数目前都身居高位。
胤启递给忆生一块玉牌，“神主初来司命殿，我没什么能够给你的，这个送给你，关键时候可以救你。”
忆生有些迟疑。
“收下吧。”帝冕虽然觉得不妥，可还是让忆生接受。
忆生这才接过玉牌，“谢谢。”
“你去外面逛逛，我有话和胤启说。”帝冕给忆生设了个结界，“有什么事叫我，我马上就到。”
忆生点了点头，离开了。
“为何要给她玉牌，试炼不能凭借外物，要靠她自己。”帝冕皱眉问，“给我个理由。”
“原本凭她的天赋，试炼是稳过的。可是世事无常，她是神主，却身世不详，想杀她的不知道有多少。更何况你忘了，断魂山脉里有什么？她的命格，这场试炼一定会引起风波。”
提及断魂山脉，帝冕的表情有些怪异，“你确定了，她的存在可以保整个神域无虞？”
“全在她自己。”天命这种事情，哪怕是胤启也不好说，全在一念之间。
“胤启，你说神域大劫将至，我信。”帝冕说出自己心中所想，胤启聪慧无比，总是能将事情解决的很好，“我希望你能复出。”
“神域的事，我不会过分插手。”胤启心中的矛盾，无法道出，遵从天命维护神域是他的职责所在，可每当想复出时，红莲又无时不刻地灼烧着他的内心，“二哥，保重。”
“我知道了。”帝冕点了点头，他尊重胤启的选择，“不晚了，我们该回去了，下次再聚。”
“改日再见。”
帝冕出了司命殿，静静地看着殿门缓缓合上，最后像胤启一样，对他们这些兄弟关上了心房。
这可能就是他一直不愿意来司命殿的原因吧。
“要走了吗？”忆生原本是坐在花园的石椅上，看见了帝冕，她噌地站了起来。
“嗯。你怎么就在这等着，没去逛逛？”
“这里不适合逛。”每个地方都是一样的荒凉。
“也是。”
“你不开心吗？”
“对，我不开心。”
“那就看典籍吧，或者舞剑，让自己忙一点就会忘记不开心的。”
“那你陪我舞剑？”
“好呀。”忆生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帝冕，她是喜欢舞剑的。
帝冕忍俊不禁，“那就一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