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公子,多谢你救了晴儿,看来你和我们真是有缘分。”高夫人看向谭无名,笑盈盈道,“说起来,你真是我们忠贞营的救命恩人。”
说完,高夫人看向堵胤锡,“仲缄,你说说,我们该怎么感谢谭公子了?”
堵胤锡沉吟道,“全凭太后做主。”
谭无名站起来,摆手道,“谢谢太后美意!不过不必了,本身出手相救,只是道义使然。”
高夫人凝思片刻道,“好好好,今天就先到这儿,大家都下去吧。”
众官员闻言,行礼后纷纷退了下去。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堵若浅走上前,依次向高夫人及两位国公请安,看向谭无名时,眼神复杂,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
谭无名见状,礼貌性地点了下头。
眼见已经无事,谭无名连忙起身,和高夫人行礼后,就欲往外走。
经过高楚晴身边,谭无名拱了拱手道,“公主,我先出去了。”
“谭大哥,你就没有其它话和我说吗?”高楚晴努力扯出一抹笑,可眼底却满是掩饰不住的悲伤。
“...”谭无名一时语塞,不由得怔住了。
是啊,好几个月不见了,之前夜深人静时,也会隐隐想起高楚晴俏丽的笑容。现在见面了,反而不知道从何说起。而且她回到亲人身边了,应该很高兴才对啊?怎么看上去郁郁寡欢了?之前在潭州时,她可不是这样。
虽然有很多疑问,不过现在屋内人员众多,他也不好细问。
想到这,谭无名双手抱拳,说道,“公主,弟兄们还在大营,我先去看看他们。”
说完,他就赶紧出了屋子。
没走多远,只见李来亨从后面追上来,傲然道,“谭公子,找个时间比试下,如何?”
看来,李来亨还是没死心,他还是想找谭无名比试功夫。
李来亨一向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每次听到高楚晴说起谭无名的武功,他就很不服气,早有较量一下的想法。
现在谭无名来到贺州了,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唔,比试武艺?”谭无名沉吟一会。
“谭公子,既然三原侯想切磋下,不如就比试一番如何?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少本事?”张熙宦从后面走过来,他深知是李来亨技痒想要打架了。
对于军营中的士兵来说,信奉的就是拳头,拳头才是硬道理,谁把他们打疼了,谁就是老子。谁厉害,他们就服谁。
“侯爷,那我们就比试一下,记得点到为止,输了可不许急眼!”谭无名也不是懦夫,见三原侯一再要比试,当即应战。
“党将军,召集大军,校场演武,等下我就和谭公子比试武艺,扬我忠贞营军威!”李来亨对立在一旁的忠贞营将领党守素高声道。
“是!侯爷!”党要素拱手领命。
李来亨号称“小闯王”,清军称他为“巨寇小李贼”,他从小就跟随李过在大顺军中闯荡,功夫高强,是大顺军的第三代领导人。
李过和高一功及高夫人,生前对李来亨非常好。李来亨也没辜负他们的信任,他在夔东坚持抗清长达二十年之久。
如果不出意外,他将在康熙三年的清军夔东大围剿中,弹尽粮绝投火而亡!
对于这样的抗清英雄,谭无名如何不爱,他暗忖道,这次比试也是个很好的结交相识的机会,看能不能改变他的命运。
想到这,谭无名一下子来了精神,活动了下筋骨,跟着李来亨来到了校场。
正在军营休息的何图复、谢林及张山,听说谭无名要和侯爷比试武艺,赶紧带着二十多名乡兵赶往校场观战。
堂屋内,高夫人和兴国公、郢国公,堵胤锡他们正在闲聊,侍卫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大声说道,“太后,不好了,侯爷要和谭公子比试武功,他们去了校场”
“他们不会真的打起来了吧?”高楚晴急忙说道。
堵若浅也在一旁边急道,“刀剑无眼,到时拼起命来怎么办?”
太后听了却是嘴角一笑,随即说道:“不用担心,三原侯虽然是嗜武之人,但是他也会有分寸的,要不,大家随我一起去校场见见?”
于是,高夫人带着一行人也立即赶往城外军营。
等高夫人一行人到达校场,此时忠贞营大军已经集合完毕。
场外校场,战旗飘扬,一列列将士如铁塔般矗立,分成几个方阵,整齐排列于校场之上。目光炙热看着一步步走来的高夫人一行人。
李来亨和谭无名已经站到了校场中央,只等一声号令就准备动手。
士兵们见到高夫人带着众文武大官都来观看比试,他们兴致更高了。
高夫人和兴国公、郢国公大步踏上点将台,高夫人见将士们威壮不已,心中不由得豪气顿生,不由得夸赞道:“几日之前,忠贞营将士们才从江西以疲师退回贺州,而不过短短几天,并且军容如此肃穆,兴国公、郢国公,你们功不可没啊!”
兴国公李过飞惯性摸了摸胡须,微笑着点了点头,“都是大顺军老兵,我们对他有信心。”
“将士们,等下侯爷将和潭州来的民团统领谭无名进行比试,尔等对侯爷有信心没有?”老将党守素策马而出,骑在马上,于阵前大声呐喊。
“有!”巨大的声音响彻于校场之上!
霎时间,震耳欲聋的仿佛猛烈的风暴,席卷整个校场。
谢林想要大喊谭无名加油,可他们这二十多人的声音,一下子就被对方的声音盖过了。
张山担心地道,“听说侯爷是忠贞营第一好手,不知道统领能不能胜过他?”
谢林笑着说,“要相信统领,他肯定会胜出的!”
堵若浅站在高楚晴旁边,一张俏脸关心的看着谭无名,温柔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紧张。
她拽了拽高楚晴的衣角,“晴姐姐,你说谁会赢啊”
高楚晴没有说话,她满脸紧张地望着场中央的李来亨和谭无名,一个是和她从小一起在军营长大的兄弟,一个是救过她性命的谭无名,他们俩她谁都不希望输,这可如何是好?
郢国公高一功神情严肃,他低声对李过道,“你猜这场比试谁会赢?亨儿的功夫可都是你教的。”
李过倒是神情轻松,“先看看再说,虽然亨儿在营中功夫是出名,但看这谭无名也是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