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徐老爷的话,两人开始偷偷倒掉徐夫人给的汤药,或许是天意,叶俞白很快在两个月后,怀上了孩子,这个消息在整个徐府传开,她幻想着可以回家,盛夏也准备了一堆话,想让她带回去。
徐夫人听到这个好消息后,很是震怒,没想到两个小孩子还能作出花来,徐老爷则是一笑,告诉管家,可以再出去帮他物色其他的小妾了,这个,活不过三天。
徐老爷说的没错,在叶俞白即将回家的前一晚,被吊死在了房梁之上,盛夏第二天一早去找她的时候发现的,可是没有一个人同她一起哭,甚至觉得晦气。
盖了一个草席,叶俞白的尸体被拖去了乱葬岗,而打开后门的是一瞬间,她看到了在门外的爹爹娘亲,还有叶家夫妇。
原来,他们的父母钱早就来镇上看她们了,借着上次的钱,依旧是在镇上卖点手艺,官爷也没有再为难他们,而是把矛头转向了其他有女儿的贫苦人家。
只是,他们每次来,都被搪塞过去,不准再见面,所以每次前来镇上都会来徐家问一嘴,期待有一天能够见一面,哪怕是说一句话也好。
而这次,迎来的却是叶俞白的尸体,即便是这样,也要徐府的小厮扔到乱葬岗以后,家人们才可以带走。
“爹,娘!”
盛夏冲着后门大喊,只能听到声音,隔着门诉说着思念,这一幕被下人报告给了徐老爷,他十分生气,将盛夏拖走进行殴打。
两天后,盛夏也被丢在了乱葬岗,她们短暂的分离,又永久的相聚,两姐妹终是没有熬过那个秋天。
底层的村民几乎每家每户时常都上演着不同的遭遇,生来即便这样,就如盛夏和叶俞白,她们挣扎过,努力过,但无济于事。
——第二世:老
新帝登记,立誓要创下一个太平盛世,让百姓都能安居乐业,而这一年,是盛夏和叶俞白的第二世,她们依旧是没有之前的任何回忆。
“叶首辅,新帝刚刚登基,动作如此之大,您老有什么看法?”
叶俞白是当朝首辅,帮着先帝打下大片江山,若不是先帝嘱托,他定要告老还乡,颐养天年的。
“盛兄,你这是跟我说笑了,新帝有什么举措,不是你我可以置喙的,这么多年咱俩都小心谨慎,你也在私下为我出谋划策多年啊。”
盛夏是叶俞白的门生,两人相差二十岁,都不是年轻的时候了,那个时候叶俞白还没当上首辅,盛夏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考生,机缘巧合,两人相识,相谈很欢,完全没有因为年纪而话不投机。
“叶首辅说得对,只是咱们湘朝根基稳固,按照新帝所言,全部推翻重新订制制度,一是工程量太大,二是怕百姓们不愿,三也是怕官员们推脱。”
叶俞白喝了口茶水,他的夫人早两年间去世,儿子都已经成家立业,女儿们也都出嫁为人妇,过得都不错,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先帝的嘱托,明日上朝还是要卖卖这张老脸才行。
次日叶俞白同盛夏去上朝,两家相距不是很远,都在皇城就脚下,盛夏的职位是言官,可参奏任何人,但是他依旧和叶俞白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宣称为他的门生,这样不忘本,才能始终。
“众爱卿可有什么异议?”
“皇上,臣认为,每年的赋税是先帝在时,运用多年,不会给百姓们造成太多的负担,国库也可以赢收,若是加重赋税,恐怕百姓会有怨言。”叶俞白恭敬的说道,不过他已然八十有余,这么站着早朝的时间,已然感到劳累。
“叶首辅,咱们湘朝的赋税是最少的,想必您老人家也了解过别朝的情况,比咱们高出百分之十,甚至于十五,丰收之年,超过百分之二十,都说国库充足,但是也要有后顾之忧。”
皇帝也算是给他面子,只是讲了讲道理,叶俞白明显昨日已经跟盛夏商量好了对策,继续说道:“可是加上重商,这事就不对劲了,务农的越来越少,又加重了赋税,只会越来越少,连粮食都没有,湘朝如何继续发展壮大。”
“臣附议。”盛夏及时跟住,其他大臣也跟着附议。
皇帝的脸色十分难看,有些生气地说道:“叶首辅是年纪大了,跟不上进步了,这重商自然是增加了大家的眼界,不要只顾着眼前的这点土地,有了钱,自然什么都能买得到。”
没等叶俞白再说些什么,皇帝已经宣布了退朝,并且将增加赋税和重商的细则公布出去,即可就要去办。
“臣遵旨。”
盛夏走上前,将叶俞白扶起来,也找不到什么安慰的话语,两人就这么互相搀扶着,上了回府的马车。
“皇帝要折腾,就折腾吧,先帝年轻时,也走过不好弯路,先帝啊,您真是害苦了老臣啊,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给我。”
盛夏跟着他哈哈大笑,两人互相欣赏,互相成就,走到了今天这把年纪,还要操心,可谓是是天命难违。
果不其然,这个新规定一宣布,百姓们叫苦连天,很多百姓都是普通的农民,他们不懂经商,赚的都是辛苦钱,加上看老天爷是否赏饭吃,现在还要加重赋税,他们直接找到了官府去,可这也不是当地官员就能处理的事情,只能一级一级往上汇报。
这事也有高兴的,自然就是经商的人了,有了经商文书,可以比之前还要轻松地,去往各个地方做生意,湘朝还给补助,一时间更是风生水起。
新帝自然不能承认是他举措的问题,直接驳回了地方官员的民情上奏,表示只是不适应,只要一段时间,大家必定会习惯这个新举措。
更有甚者,也是当朝官员,竟然公众在早朝的时候拍起了龙屁,说皇帝有远见,重商以后大家都是富的流油,若是早实行,恐怕就会成为第一大国了。
盛夏当即上奏,说此人满嘴胡话,根本没有考虑到百姓们大面积便宜出售土地,所带来的祸端,而湘朝正是地大物博的地方,实在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