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生意这两日出奇的好,阮铃星一个人实在有些忙不过来,把她的老姐妹都拉来了。
出十二文一天,茅氏乐呵乐呵的就来了,她刚打完一份饭菜,就听到有人“哎呦”了一声。
她赶紧放眼望去,一个墨色衣衫的男人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嘴里不停的喊着肚子疼。
茅氏第一次遇着这样的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咋办,只能干登吧看着。
阮铃星听到声响赶紧从后厨出来,围观的人都躲的远远的,看着手里的饭菜,也不敢动了。
“老板,你们家饭菜怎么回事?”有人大声问。
其他人纷纷附和,“就是啊,这吃了怎么会肚子疼?”
“照我看,这饭菜肯定不干净!”有人说了一句,其他人脸色一变。
“他娘的!难怪卖这么便宜,感情不拿我们当人看是吧?”
“就是啊!赚了钱还干这事,简直没人性!”
“兄弟们,都别吃了,这饭菜不干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了出来。
“老板,你今天不给个交代,我们就不走了!”
“就是!就是!”
一群人举起拳头,誓死捍卫自己的利益。
阮铃星一脸淡漠,也不惊慌,看着地上滚来滚去喊肚子疼的男人。
见她压根不理他们,那三十多岁的男人满脸不悦,继续蛊惑其他人,“兄弟们,这老娘们儿想不管事,我们砸了她的店!”
“砸!”
“砸!”
……
茅氏惴惴不安的拉住阮铃星的胳膊,不自信的道:“妹子,你这饭菜真没什么问题吧?”
“老姐姐,我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我啥时候干过这缺德事!”阮铃星面向她回道。
茅氏听她这么说,心安了不少。
地上的男人挣扎着爬起来,佯装痛苦的对着其他人道:“兄弟们,这老太婆是个黑心的,你们以后不要来他们家吃饭了,我就是吃了他们家饭菜才开始肚子疼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有人问。
阮铃星踢了男人脚踝一脚,他赶紧捂着自己的小腿,生气道:“死老太婆,你找死!”
“哎呦!我的脚。”他不断哀叫。
阮铃星对着围观的人道:“各位,这就是我给你们的交代。”
众人:“???”
“你这是忽悠我们?”
“就是,这算什么交代?”
阮铃星镇定的看着他们,不急不缓道:“你们看他。”
她手指着肚子痛的男人,他脚踝疼,一时忘了装了。
见所有目光汇聚在自己身上,他眼神一转赶紧捂着肚子开始叫疼。
可是在别人眼里这不亚于欲盖弥彰,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吭声了。
“他肚子疼,可是他一点痛苦的样子都没有,而是捂着我踢的地方,这说明了什么?”阮铃星正对着男人,“这说明他根本就是装的。”
她加大分贝,显的格外震慑人。
男人露出痛苦面具,准备继续装下去,“你诽谤……你诽谤我!”
他没了刚才的底气,说话有些紧张,没想到这老太婆有两把刷子。
他眼神在人群里乱瞟,终于找到了那个人。
阮铃星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开口道:“你说我诽谤,那好,我们用事实说话,我就是大夫,大家伙也都知道,你要是真的是在我店里吃坏的肚子,只要你让我看看不就知道真相了吗?”
她此言一出,男人更紧张了,“哼!别敢做不敢认,反正就是你家饭菜出了问题!你自己是大夫,你就算看出来也可以说假话,蒙骗大伙!”
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阮铃星。
她笑了笑,面无惧色,“这话该我说吧,敢做不敢认!”
她眼神如摄人心魄般,男人看了有些发抖。
这时又跳出来一个人道:“老板,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只要你能证明你家饭菜没问题,我们今天就不追究了。”
其他人附和,“是啊是啊。”
阮铃星安抚众人,“好,我阮铃星做事敢作敢当,要是检查出来不是我店里饭菜的问题,就请各位做个见证,将这人送官府!”
“好!我们答应。”
男人见局势不妙,心中暗骂:“这群泥腿子,不按常理出牌,要坏事了!”
“我凭什么听你的,我就要一个说法。”他坐在凳子上。
哼!小渣渣,阮铃星冷笑,眼神又瞟向人群里的那小子,心中道:“放心,你们都逃不掉。”
“我出钱,还请哪位去最近的医馆找个大夫来?”
“我去!”牛大晟站了出来。
他刚得知阮大娘的店里出了事就赶来了,时候刚好。
阮铃星朝他微笑的点点头。
牛大晟颔首。
那男人心中慌张,脸色有些难看,趁着所有人没在意,他扭头就想溜走。
“哎!去哪儿啊,这位小兄弟?”阮铃星拎住他勃领。
茅氏趁势给了他一个暴栗,疼的男人抱头大骂,“死老太婆,你放开我!”
“都有力气骂人,看来是没事了。”阮铃星微笑。
“我警告你放了我,不然我不会放了你的!”
“哦~”阮铃星勾起尾音,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大伙火眼金睛都看出来了吧,这人和他是一伙的!前两日来我店里,因为一点事闹了不愉快,今日是来伺机报复的。”阮铃星指向人群。
廖杰文没想到竟被她看穿了,他面不改色,不慌不忙道:“大娘误会了,我并不认识这人。”
见他撇清关系,阮铃星也不恼,“不认识啊,好。”
廖杰文以为她要争论一番,没想到她就说了这一句。
牛大晟带着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来了。
一来阮铃星就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肚子疼的男人把脉,男人见自己跑不掉,只好认命。
“他没什么事。”老大夫收好脉枕。
众人都明了,这真的是伺机报复。
男人灰溜溜的准备溜走,阮铃星拉紧他的胳膊,任他怎么争扎都无济于事。
“各位都知道了吧?我无愧于心。”
她的话令所有人都蒙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送官府!”
“对,送官府!”
有人开了头,后面的瞬间有了由头来减轻自己的愧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