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罗拿着灯笼到自家地窖时差点就摔倒了,好在及时稳住身形。
等他将灯往地上一看,才发现自家地窖被偷了!
“哪个王八蛋钻我家地窖了!”他骂骂咧咧,硬朗的脸上写满了愤怒。
再看入口处堆了一堆土,都快把道给盖上了。
还有脚印。
看着脚印的方向是朝里面的,那说明人还没走。
他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成罗,你干什么呢?”阮铃星看到儿子伸着脖子朝地窖里瞧,还以为里面有什么东西呢。
“娘,你小声点。”李成罗蹑手蹑脚的走到她身边。
“咋了这是?”她好奇的问。
“有人来翻咱家地窖了。”
“什么!”她说话的音贝大了几分,李成罗赶紧的捂住她的嘴。
要是让人跑了可不行。
“你这孩子,冒冒失失的,人抓到没有?”她问。
“我瞧着还在地窖没出来。”李成罗说着轻轻的走到入口处。
阮铃星也跟着小心的走过去。
“娘,这人存了坏心思,咱们绝对不能放过他。”
“你有啥想法?”阮铃星靠近了些问。
看着堆起来的泥土,他思虑片刻,缓缓道来。
阮铃星觉着这方法好,也能绝了别有用心的人以后到这来。
两人胡乱的在脸上涂抹起来,头上也不落下。
……
李大顺起先是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而后就听到幽怨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他吓的手中的棍子掉落在地,棍子发出的声音更是将他魂都差点吓没了。
“尔等小子,扰我等安息,该当何罪~”
闻言李大顺立马跪了下来,哭诉道:“各位,我不是故意打扰到你们的,你们放过我吧……”
“尔等小人,还不出来更待何时?”
“尔等小人,我等等候已久,快随我等走吧~”
李大顺听着毛骨悚然的声音,眼都要泛白了,偏那声音像是在他耳边一般,越来越近,不断回旋。
“尔等小人作恶,报应来了~”
“再不出来,我等就下来找你了~”
李大顺都要哭了,这声音实在是太吓人,尤其是这黑漆漆的夜晚,再加上这一片到处都是坟场,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他颤颤巍巍的回道:“大……大仙……求求……求求你们放过我……”
他眼见手里的火折全熄了,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中,内心更加恐惧,生理以及心里的双重煎熬下,他不得不求饶。
“你可是叫李大顺?”那幽幽的声音问道。
李大顺一听,更加确信了来人是鬼差了。
“大……大人,我……我是。”他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手脚更是不听使唤了。
“你好逸恶劳,不思悔改,还继续作恶,随我等走吧~”
一听这话,李大顺没捱的过去,两眼一翻,直接晕倒了。
等他再次醒来,就见自己正躺在坟堆中间,吓的他鬼哭狼嚎,连滚带爬的跑了。
回到家他就开始自言自语,疯疯癫癫的,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有鬼”。
村里人都说他是中邪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这天,阮铃星去地里,在村口碰到了疯言疯语的李大顺,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胡子拉碴,两眼猩红,身上的衣服都在散发着恶臭。
“你知道吗?环山有鬼,有鬼啊!”他拉着一个村民就说,村民不耐烦的推开他,“滚开,整天神神叨叨的,有病!”
村民走后,他又看到了阮铃星,瞳孔一缩,害怕的捂着头,“鬼啊!鬼啊!娘救我!”
看他这幅模样,阮铃星摇摇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李大顺由于精神出了问题,在村中几个族长的建议下,重新换了个村长。
新村长正是李大顺的死对头卢大义。
这卢大义以前被他欺负的够呛,两人本来年纪相当,当年也是村里识字的优秀人物,但是李大顺后来玩物丧志,不思进取,每日都偷奸耍滑,学业不成,也就荒废了。
反观这卢大义,虽然没有高中,但也是村里同辈里鲜有的读书人了。
他为人又谦虚得体,村里人本来是想让他做村长的,但被李大顺使计陷害,导致他名声扫地,最后没法让李大顺上了位。
卢大义这些年不争不抢,一直做好自己的本分,但李大顺怎么可能会放过他,更何况卢大义娶了他当年看上的女人,于是他一有机会就逮着卢大义讥讽。
说他读那么多书又如何,还不是他做了村长。
卢大义也随他去了,处处忍让。
如今经此一事,他也算是报应到头。
卢大义还好心的去看望过他,但被他打骂出了门。
“阮大娘啊,这是要下地去啊?”胡老幺站门口问。
“咋的?你要帮忙?”阮铃星反问他。
“也不是不行,你等我拿个草帽。”说着他麻溜的就跑进去拿草帽去了。
阮铃星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来。
“阮大娘,走吧。”他手里抡了把锄头,那模样还真像那么回事。
“说好了,我家不供饭。”
胡老幺闻言,脸都垮了,“这可不行啊——”
意识到这样说不好,立马改口向道:“这也行啊,咱都是领居嘛,就该互帮互助。”
他嘿嘿的笑着,阮铃星也不戳穿他,道:“行吧,走吧,刚好我需要个人扛点东西。”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了环山,看到一地的树枝以及木头,胡老幺傻眼了。
“大……大娘,你确定这是一点东西?”他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阮铃星撇撇嘴,浑厚的声音带着几丝不满道:“咋了?这点东西都扛不回去?”
胡老幺连忙摇头,“不是……这……”
他指着有他一人高的木头,有些为难,脸上也没了刚刚的神采。
阮铃星放下背篓,开始收拾枝桠。
“别站着了,快来帮忙啊,晚上请你吃大餐。”
闻言胡老幺立马来了兴头,舔舔嘴,赶紧回道:“来了来了。”
他自李家地窖完工后就没吃过好的了,这几日嘴馋的紧,就盼着李家能有活计,他好蹭饭吃。
虽然累是累点,但靠自己的力气吃饭也不丢脸。
阮大娘说的也没错,不是自己光明正大获得的东西,吃起来都不安稳,所以他要做个光明正大的人。
阮大娘家的饭菜似乎比他家的要好吃许多,就算只是普通的白菜做出来都是绝世美味。
他真想取取经,怎么才能做出那么美味的菜。
将所有的残枝都收好后,阮铃星将其捆绑起来,一一放好。
“阮大娘,咱们走吧。”胡老幺作势扛起一块木头就要走。
“你把这些都给我扛地窖里去吧。”阮铃星指着木头道。
“这些?”胡老幺有些疑惑的问。
阮铃星点点头。
胡老幺一听立马乐了,只要不让他全扛,他就高兴。
两人忙活一下午总算将木头都搬进了地窖。
还剩下一些枝桠,两人每人一捆刚好可以带回去。
阮铃星顺带去地里摘了点菜带回去,又摘了几个黄瓜,顺势就丢了一个给胡老幺。
胡老幺咧着嘴笑着将黄瓜啃了,满足的打了一个嗝。
一回到家周兰就上前要接她背上的柴火。
阮铃星看着她圆圆的大肚子,连忙喊道:“你快坐一边去,我这自己可以。”
阮铃星语气里充满了担忧,周兰只好乖乖站一边看她放柴火。
胡老幺和她打招呼,“嫂子好。”
周兰微笑着回他,“胡兄弟也跟着呢。”
“方姝呢?”阮铃星回来也没见着她的身影。
周兰递给她一块帕子,回道:“她回娘家了。”
“怎么回去了?”阮铃星皱眉,脸瞬间凝结。
周兰怕她生气,连忙将方姝的话转述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