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几日心里一直悬着放不下这件事情,当初沈含烟非要追求刺激,在御花园卿卿我我,没想到却被楚清绾撞见了。
他也知道,今日的楚清绾跟早前已经有很大的不同,自然是不会对自己言听计从。他心下无奈。思索良久,还是决定去宸王府看看。
一进王府,楚清绾就收到了消息。不过,她对于这男人的突然造访,并无太多的兴趣。
“今日本是过来找渊弟的,不过我并未事先得到消息,所以就来叨扰弟妹了。”
楚清绾心下鄙夷,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明明恒渊去神机营的消息早就是朝野皆知,却偏偏还要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也不知道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盘,算了算了,自己也懒得管了。
太子轻微的咳了咳,“之前在御花园发生的一些事情呢?我希望你能够保持沉默。毕竟如果要是传出去了,只怕对你对我都不太好……”
他话没有再接着说下去,却惹得面前的楚清绾有些想笑,她就不明白了,对自己而言,这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但是,楚清绾也懒得搭理他,反而是挑了挑眉说道:“如果,我要是非得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呢?”
“如果你非得要的话,那我就告诉你。只怕没有人会相信你说的话,你听听看,到时候他们是相信我这个太子,还是你?”
原来,这居然是在威胁自己?
楚清绾冷然的并不说一句话,懒得搭理他,倒也不是说害怕。只是,她本来就没有这般做长舌妇的习惯。
见着楚清绾不说话,太子也就有些慌了,只能立马撂下狠话。
“反正,我如今过来只是通知你的。如果,你今后胆敢把这些事情说出去,那我可告诉你,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正说话间,门口的丫头又来通报,“王妃,沈含烟姑娘过来了。”
沈含烟,她这个时候怎么会过来?
楚清绾显得有些愕然。可是,还没等自己说允准不允准呢,只见沈含烟就大步流星的蹿进了正厅。
整个人一进来就是欢声笑语的,看起来好像这就是他自个儿的家。
楚清绾对她十分冷淡,眼角眉梢中仿佛就无声的在透露着。这可是我的家,也不知道你莫名其妙过来蹦跶什么?
沈含烟见状,似乎明白她的意思,悄然说道:“这是恒渊哥哥的家,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沈含烟看见太子,悄然的同他挤了挤眼睛,仿佛一场暗地里的谋约。
话说到一半,只见沈含烟悄然的递给了面前的人一个小香囊,故作温柔道:“这不,中秋刚过去。可是依旧有蚊虫,所以就想着给太子哥哥做点香囊。”
“多谢表妹,咱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咱不用明说,你给我送个香囊,想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言下之意,仿佛就是说,不用害怕有人在外随便编排。
这是在挑衅自己。无形之中,给自己示威呢,用他们的虚伪的兄妹情来掩盖一切。可是,宫里头上下的人,谁不知道他们干的那些龌龊事啊。
楚清绾暗地冷哼了一声。
楚清绾别过头去,懒得看他们之间的暗送秋波。不过,沈含烟今日送香囊的事情倒也提醒了自己,中秋都过了,也得给府里人跟亲信准备一点辟除污秽用的香囊。
一顿饭下来,楚清绾直接无视他们二人直接的微妙情愫,自己只当压根没看到。
第二次,魏诒跟陈婉意见面,地点换在了王府几里外的一条小巷子里。
魏诒盯着面前陈婉意塞给自己的这些东西,他赶紧就扔掉了,面色依旧清冷。
“没关系,你不用给我这些。你如果还是坚持要给我这些,那你就是不相信我。”
他的声音里都带着些许的颓唐,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不情愿。
“哪里是不相信你,只是着实辛苦你了,这件事情冒的是极大的风险。”
陈婉意的眼神当中流露出些许的哀伤。
我同你说过的,纵然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我还是愿意去做的。
“你真的确定吗?”
陈婉意直勾勾的盯着他,却惹得魏诒悄然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从何说起。
“其实这段日子以来,我一直都想着我们……之前在苏州的那段日子,过的是多么快活。”
魏诒悄然的咽了咽口水,似乎开始斟酌起来。
苏州......陈婉意的脑海中又闪过那个烟雨朦胧的地方,还有那几年在那里的经历。
不过,也幸好有他,支撑着自己,帮着自己,才让自己能捱过几年的苦痛生涯。
眼下,还是要麻烦他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陈婉意心里,却是一种说不上来的轻松感。
反正,她有的是人可以依靠。
陈婉意正好对上魏诒的眼神,里头多了几分信任。
我会尽量安排好这一切的,一旦这件事情成功之后。只要我一醒来,我就会同王爷求情说,放过你。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有任何事情的,你放心。”
其实陈婉意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结果,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只要是自己下了保证,这件事情就一定能成!
“只要能助你完成这件事,放不放我,也已经不重要了。”
魏诒有些略感哀伤的说。本来么,人活在这世上一遭,就是为了完成一些,之前没有做过的事情。眼下,自己也算是死而无憾,替自己喜欢的人做了这么多事情,自己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我从书房那儿知道的。过几天,宫里面就会举行泛舟比赛。到时候,可能是一个下手的好时机。”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这会,陈婉意依旧有些感慨,话语当中的尾音似乎都没有再继续下去,思索良久之后,终究还是没有让面前的人就这样放弃。
“你放心吧,我会全心全意的替你办好这件事情的。之后,你就再也不用担心,你会在这王府里没有立足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