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特么不成了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吗?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时给沈若烟下的药。
玩儿呢??
就算是被指鹿为马的那头鹿,也没她这么委屈好吧!
楚清绾气得心肝疼。
行啊,她就看看这垃圾男主到底会带上来什么证据。
不久后,一个贼眉鼠眼,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踉踉跄跄走了进来,双腿止不住地发抖。
楚清绾只看了他一眼,立马就猜出这必然是剧情中那个被昭阳郡主找来,想要玷污女主沈若烟的工具人。
陈小帅这辈子别说面见天颜了,之前听说昭阳郡主要召见他的时候,都吓得直哆嗦,还以为自己以前做的那些腌臜事被知道了。
结果听说是送他一个娇女玩,陈小帅愣怔过后瞬间狂喜。
只不过他也不是没脑子,问昭阳郡主万一被发现怎么办?那些权贵个个厉害至极,若是想摁死他,就跟摁死蚂蚁一样轻松。
昭阳郡主表示,会叫人当众撞破他们俩的事。
届时生米煮成熟饭,便是权贵又如何,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那可是沈家啊!
陈小帅眼睛猛地就亮了,如果真能做了沈家的女婿,尤其京中谁人不知,沈家人是人尽皆知的宠女儿,那他这准女婿岂不是一步登天了?
被说服后,陈小帅便摩拳擦掌应了下来。
可他万万没料到,自己在去办事的路上,竟不小心被人发现……
恒渊看着大殿中四肢着地浑身发颤的男子,眼底不由划过一丝异色。
“你——是当日在侯府那个鬼鬼祟祟之人。”
陈小帅乍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大惊失色,抬头看去。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自己当时就是被这人给发现的!!
他眼瞧着这人衣着华贵,在与身边下属模样的人交谈,一时慌了神,谁知下一刻就被拎了过去。
陈小帅差点还以为昭阳郡主交代给自己的事被戳破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这人将他当成偷听他们谈话的探子了。
他被丢到一个黑黢黢的地方,吓得哭爹喊娘,直到证明自己不是探子,才被放了出来。
再之后,陈小帅便怕了,想要出京躲避一段时间。
然而这时,他又被人拦了下来……
“大人饶命啊,草民真是奉命行事,那人以小的全家性命威胁,草民不得不从啊!”陈小帅哀嚎。
“肃静!”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皱眉呵斥。
“咱家且问你,你说的奉命行事,可是奉谁的命,又行的何事?”
陈小帅张嘴欲答,冷不丁又在脑海中划过些什么,虽然哭得小声了,却仍抖着四肢道:“是……是宸王妃!宸王妃说她厌恶沈家小姐,所以让草民……毁掉沈小姐的清白……”
他说完这话,下一秒肩上就猝不及防挨了狠狠一脚。
陈小帅惨叫一声,瞬间被踹飞几米远。
太子身上温和尽褪,阴森森道:“若不是烟儿心善拦着本宫,你如今早已死了不下千百次。”
楚清绾却是直接气笑了。
她就知道!
某些人为了弄死她。
还真是一环扣一环啊……
皇帝面色已然不太好,看了大太监一眼。
大太监又对着陈小帅冷声质问:“你说是宸王妃指使你,可有证据?”
陈小帅好半天爬不起来,还是被人拖到了原位。
太子那一脚可不轻,直接让他去了半条命。
“草、草民虽心有不轨,却、却也不是傻的。”陈小帅从怀里掏出个帕子,断断续续地说:“这便是证据。”
大太监赶忙从他手里拿过来,恭恭敬敬递给龙椅上的皇帝。
“这是何物?”
陈小帅白着一张脸,喘息道:“是宸王妃的帕子,她吩咐完草民……走得匆忙,许是怕……教人发现,所以弄丢了随身携带的帕子都没发现。”
楚清绾冷眼旁观这一切。
如果自己不是这场闹剧的受害者,她应该也会佩服那设局之人。
只是……
“你说是本王妃指使的你,那本王妃且来问你。”楚清绾移去视线,沉静道:“你方才拿出来的那帕子,确实是本王妃的。”
她回了王府后,每天都窝在床上养病,根本没注意到那帕子是何时丢的。
更没想到它居然会被有心人捡到并利用起来。
“但——”
她继续:“你说说,本王妃是何时何地与你见面,且指使你的?”
陈小帅看着她,心里想到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威胁,忙说:“是在宴会中途,长公主领着大家去赏花,而王妃你跟在宸王身边,就是为了排除自己的嫌疑。”
“后来宸王有事,暂时与你分别,你便找到了草民,威胁草民替你做事。”
楚清绾若有所思,“哦,你是说本王妃能够提前预知王爷的行踪,特意趁他有事,才找上了你。”
陈小帅低下头,反驳不了,只能死咬不放,破罐子破摔道:“这草民如何得知。”
“简直荒谬。”
楚清绾冷笑,她不发火,别人真当她是个没脑子的呢。
“第一,我根本没有动机去给沈若烟下药,以前是我眼瞎了,喜欢太子殿下,才会针对沈若烟,如今我早已看透了他,也只有沈姑娘才将太子当个宝,视为良人。”
“可惜他在我心里已经不配了,我作甚还要为了他去害沈若烟?”
说着,她还刻意眼带嫌恶地扫了太子一眼。
殿上的人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来,
恒渊那张冷脸上止不住地眉头一挑。
坐在高位上的皇帝听到四儿媳如此说自己的大儿子,心里说不出的怪异与不爽。
也只有太子面上的表情黑得恨不得当众将这口无遮拦的女人弄死。
沈若烟站在他身边,身子微微晃了晃。
楚清绾将所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松了一口气,要是不把这件事掰扯清楚,有的人还不知要多自我感觉良好呢。
事实上,呵呵。
“第二,永安侯府,我此前从未踏足,毕竟整个京城的人都清楚,我与昭阳郡主不对付,又如何能顺利地在一座陌生的府邸找到这人,并安排这么一出戏?”
楚清绾突然轻轻“啊”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向沈若烟与太子,“若是照这般来说,似乎昭阳郡主比我更有嫌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