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作甚？”
周瑞见到许柳，眼神冰冷。
“臣……臣妾叩见圣上！”
许柳急忙起身，冲着周瑞恭敬一拜。
“朕问你话！”
周瑞冷喝。
“臣……臣妾只是来看望太后。”
“哦？”
周瑞眸子一眯，本能的不信任许柳，但他又察觉不到任何不对之处，索性也没多问。
一边，韦老却是始终盯着洪源。
至于洪源，则是至始至终不敢与韦老对视，生怕被韦老敏锐的察觉到什么。
“天色不早了，太后早些歇息吧！日后，朕再来看你！”
见找不到可以指认许歆杀人的证据，周瑞心有不甘的率众离开。
见状，许歆也不留人，而是任由周瑞离开。
“姑姑，这狗皇帝越来越不将你放在眼里了！”
待周瑞走远，许柳起身来到许歆身旁，眼神阴冷。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就先让那狗皇帝猖狂一阵，待日后大局已定，再慢慢收拾他不迟！”
许歆沉声道。
今日所受之辱，她铭记在心，他日，定要百倍千倍的奉还给周瑞。
“洪源。”
“奴才在。”
“伤势如何？”
许歆注视着洪源，满脸关切，眼神中，充满了温柔。
“承蒙太后关心，伤势并无大碍，只需修养数日即可。”
“今夜，辛苦你了。”
“能替太后分忧，乃奴才本分。”
洪源恭敬道。
“姑姑，我先回宫了。”
这时，许柳出声道。
“好，这段时间，暂时本分一点，狗皇帝现在气头上，指不定要搞什么鬼名堂。”
许歆嘱咐。
“侄女，谨记在心。”
许柳领命，随即，施了个万福，转身离开了乾宁宫。
“圣上，太后身边那个随身太监，有些不对劲儿。”
韦老陪同周瑞，返回盛清宫，突然说道。
“有何不对？”
“说不上来，但老奴总感觉那太监的身影有点像今夜行刺逃走的那名刺客！”
“当真？”
“体型很像，或许是真的。”
“那还等什么？随朕回去拿人！”
“圣上，等一等！”
“还等什么？”
“圣上有所不知，少林金钟罩，乃是少林绝学，此功至刚至阳。唯有阳刚之人，方可修炼有成。那太监乃是阴人，绝无可能修炼出金钟罩。兴许，老奴也是眼花，看走了眼，也或许，那刺客与太后的随身太监，确实太像罢了。”
韦老娓娓道来。
“总之，圣上，切莫再打草惊蛇。咱们必须从长计议。圣上既然怀疑是太后所为，那老奴就差暗卫好好暗中监视调查。”
“从何下手？”
周瑞问道。
“少林绝学——金钟罩。这是我们目前唯一掌握的线索！”
“好，传朕旨意，让暗卫即刻赶赴全国各地少林寺庙，调查相关线索，看看当世之中，有多少人会使用这金钟罩绝学！”
“老奴领旨。”
韦老抱拳领命，第一时间去执行任务。
一回到盛清宫，周瑞又是见到了那名佩刀的暗卫，早早等候在此。
“拜见圣上。”
“调查的如何？”
“回禀圣上，属下无能，并未查到关于那女刺客的任何线索，还请圣上责罚。”
“罢了罢了，此事就此作罢。你且退下，配合韦老，赶赴各地少林，查查当世有多少人会那金钟罩绝学！”
“属下领命！”
佩刀暗卫，领命退下。
这时，黎阳又是匆匆而来，跪拜在地：“圣上，卑职已经下令加强了整个皇宫的戒严，但关于此次行凶刺客的线索，尚未有半点头绪。”
“还有呢？”
“还有一部分名单，卑职仔细详查了一番，禁卫军中，有不少内贼，除此外，还有一部分宫女太监，亦是内贼。”
黎阳回应，随即，递交上了一份名单。
“让人秘密处决了！”
周瑞懒得看，果断下令。
“遵。”
“对了，朕有一事需要你去处理。”
“还请圣上吩咐。”
“差人去司礼监，朕要查现今太后身边那位随身太监的一切讯息。”
周瑞嘱咐。
他一直没忘记韦老先前的那番话，太后身边的随身太监有问题。
虽然，一切都只是韦老的直觉，但周瑞偏偏就是相信韦老的直觉。
所以，在韦老带人去各地少林查金钟罩一事的同时，周瑞也想多查查那个太后身边的随身太监，看看能不能挖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遵。”
黎阳领命，火速前往了司礼监。
“哥！”
刚嘱咐完黎阳，盛清宫外，周月在诸多太监宫女的陪侍下，火速赶到了盛清宫，小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月儿？”
周瑞一愕，他没想到，周月会大晚上的赶到这里。
“哥，听说，你遇险了？”
周月焦急道。
“嗯！”
周瑞点头，温和的笑道。
“有没有受伤？快让我看看。”
周月急道。
“没事儿，哥并没有受伤，月儿放心。”
周瑞回应。
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让他倍感温暖。
“那就好。”
“对了，云妃姐呢？”
周月问道。
周瑞脸上笑容一僵，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周月聪慧，仅从周瑞瞬息的脸色变换，就是明白，郭云妃只怕危在旦夕。
“放心，我已经命宫中御医，正在替云妃疗伤，相信她，吉人自有天相！”
周瑞安慰。
然而，这句安慰，连他自己都不敢确信。
就这样，周瑞在周月的陪同下，一直等候在盛清宫内的庭院中，由深夜候至黎明破晓。
那紧闭的房门，徐徐打开。
几名年迈的宫中御医，满头大汗的走了出来，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众爱卿，朕的爱妃如何？”
周瑞一见到御医们出现，急忙起身询问。
“臣等，拜见圣上。”
几名老御医见到周瑞，连忙跪拜在地。
“朕，问你们话呢！”
周瑞看着眼前几个老御医，心中那是郁闷无比。
“回禀圣上，娘娘的伤势已经治愈了，只是……”
一名老御医回应。
“只是什么？”
周瑞焦急，心中本能的浮起一抹不安。
“只是，那弩箭蕴含奇毒，臣等纵然是使尽了手段，也无法将那奇毒彻底祛除干净，使得娘娘现如今依旧处于昏睡状态。臣等无能，还请圣上降罪！”
那老御医如实禀告，心中则是万分不安。
自己等人，这次没能医治好郭云妃，只怕是人头不保。
毕竟，京都境内，谁人不知周瑞的‘暴君’之名？
“都起来吧！”
周瑞轻声道。
几名老御医一愕，彼此面面相觑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瑞不生气？
怎么可能？
自己等人没能彻底医治好郭云妃，以周瑞以往的行事作风，那绝对是要砍自己等人脑袋的。
“谢主隆恩！”
不明缘由的几位老御医，皆是心中忐忑的站起身，静静的站在周瑞两侧，连大气都不敢喘。
“朕爱妃体内的奇毒，若是不祛除干净，将会如何？”
周瑞问道。
几名御医彼此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不敢先发话，生怕，说了一些让周瑞不高兴的话，自己就人头不保。
“实话说就行，朕不杀你们的头！”
周瑞瞧出了这些老御医心中的畏惧，缓缓道。
“回禀圣上，娘娘体内的奇毒，若是不彻底祛除干净，短则三天，长则七天，便会……”
终于，一名老御医鼓足了勇气，上前禀告。
“便会什么？”
“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老御医如实道。
心中已然做好了被周瑞杀头的打算，没办法，不说实话，那便是犯了欺君的死罪，祸及九族！
“好，你们退下吧！领朕口谕，去户部领赏。”
周瑞叹息一声，挥手遣退了这几名老御医。
“臣等告退！”
几名老御医如蒙大赦，一一开溜。
临走前，他们更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周瑞，这些老御医猛然发现，自己圣上貌似与传闻中的‘暴君’形象不符啊！
传闻都说，周瑞此人残暴嗜杀，稍有不如意便会大发雷霆，轻则杀头，重则诛九族。
可如今，那人人传言的‘暴君’，对待自己等人却是这般平易近人。
看来，传言不可尽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