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大事,阿桃先去吧,朕不会让你等久的。”
他都这样说了,薛知意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带着若菱去了后院散步。
她一走,凌南烨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视线扫过新羽,于是沉声问道:
“今天谁做的菜?不知道娘娘不喜欢吃茄子吗?”
新羽愕然,半晌才迟疑着回道:“可是皇上,茄子不是娘娘喜欢的吗?”
凌南烨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娘娘是谁,他只说道:“人的口味是会变的,以后按照阿桃的口味来,别让她不高兴。”
“……是。”新羽低着头,闷闷地答应了。
凌南烨从她身边走过,新羽才抬起头,神色复杂,最终只叹了口气。
莲舟小筑后院。
薛知意站在假山旁,看着水里的小鱼,咬了一口李子。
凌南烨从身后环住她,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问道:“在看什么?嗯?”
“看一会儿鱼,可惜手里没有鱼食,不然正好喂一喂它们。”薛知意笑道。
“这有什么难的,叫人去取就是了。”
“不必麻烦她们再跑一趟了,今天收拾东西她们挨了累,让她们歇一歇吧。”薛知意将左手放在他环着自己的手上,磨砺几下说道:“陛下还是松开臣妾吧,热。”
凌南烨松开她,挑眉笑道:“朕这是被嫌弃了?”
薛知意转过来看他,脸上藏不住的笑意:“臣妾岂敢嫌弃皇上。”
“你有什么不敢的。”凌南烨无奈轻笑,看到她手里的李子,于是问道:“这是哪来的?”
薛知意指了指不远处的李子树,回道:“从树上摘的,陛下尝尝?挺好吃的。”
说着,她递给凌南烨一颗李子。她摘的李子都还未熟透,微微的黄色,还有些绿,看着就酸。
凌南烨找借口拒绝:“从树上摘下来都没洗,还是不吃了吧。”
薛知意眨了眨眼睛,疑惑道:“又没农药……”说到一半,她连忙闭了嘴。
“什么?”凌南烨没有听清。
“没什么,臣妾都吃了,不脏的,也不酸。”薛知意嫣然一笑,凌南烨只觉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一般,心跳剧烈加速,仿佛眼前只剩下了她。
回过神来,他接过了那颗李子,既然阿桃说不酸,那他就吃一颗也无妨。
李子入口,却满是酸味,酸中带有一股李子独有的清香。
“嘶……阿桃骗朕。”凌南烨如何还不明白是她在骗他。
薛知意得逞般地笑了,强词夺理般说道:“臣妾怀着孕,就喜欢吃酸的,臣妾吃着不酸,怎么能叫骗呢!”
凌南烨也笑了,眼神柔和,他用手贴上她的肚子,温柔轻语:“这个小东西,还没出来呢,就能磋磨他父皇。”
看他的样子,薛知意不禁心里一阵酸涩,他是暴君不错,可他对她向来是极好的,她真的很羡慕云桃,能得到他毫无保留的爱。
如果是云桃,如果云桃还活着,他会更高兴,不会变成暴君,他会是名垂千古的明君,可是上天和他开了个玩笑,把他最爱的人在他面前夺走。
如果说之前她还不理解凌南烨找替身的行为,但当她遇到林若夏,从她身上看到阿妩的影子,她就明白了。
“在想什么?”凌南烨看她突然发呆,开口问道。
“在想,我要一辈子陪着陛下,让陛下平安喜乐,享一世清欢。”薛知意喃喃说道。
凌南烨心里一暖,他的语气温柔而又坚定:“会的,朕与阿桃,生同衾,死同穴。”
【叮!凌南烨暴虐值-10,当前暴虐值为140,请宿主再接再厉。】
“不是说要和臣妾散步吗?”薛知意拉着他的手,笑道。
“这里太小了,路也不好,朕陪阿桃去外面逛吧,正好天色还没黑。”凌南烨以前倒是不觉得,可是现在阿桃怀着身孕,这路有些难走,要是阿桃不小心摔倒了怎么办。
薛知意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她在哪里都好。
他们两人在外面逛了两圈,天色有些昏暗了,就打算回去,但当经过一个假山的时候,忽然传来箭矢破空的声音。
凌南烨反应极快,一把抓住了箭身,箭的力道之大,让他的整只胳膊都跟着颤了一下。
“什么人?”回应他的是突然窜出的十几个刺客。
他们或穿着太监的衣服,或穿着宫女的衣服,但每一个都是练家子。
“御前侍卫护驾!护驾!”不远处的韦远连忙喊起来,自己也朝这边跑来。
他们出来没带什么人,但就近就有一小队巡逻的侍卫,听到喊声赶来,与刺客厮打起来。
凌南烨眯了眯眼,将薛知意护到身后,薛知意早就被这样的变故惊呆了,心脏狂跳,满心害怕。
“怀渊,怎么回事?!”
【不知道。】怀渊也被眼前突然冒出的刺客整懵了,按理来说是不会有刺客的啊。
那一小队侍卫毕竟人少,逐渐不敌刺客,薛知意满心焦急,这可怎么办?
凌南烨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道:“韦远,照顾好阿桃。”
“是。”韦远站到了薛知意身旁,满眼警惕,略有些紧张地对薛知意说道:“娘娘就待在奴才身边,千万别离开。”
薛知意敏锐地听出话外之意,她看着凌南烨,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陛下千万小心。”
凌南烨点了点头,就朝侍卫和刺客的战场走了两步,唤道:“景!”
一个如鬼魅般的身影掠过,抛给凌南烨一把剑,自己也拔剑冲向人群。
凌南烨抽出手里的剑,提剑加入。
有了凌南烨和景的加入,形势瞬间逆转,两人都是身经百战,对付这些刺客绰绰有余。凌南烨下手狠绝,往往一击毙命,而景则着意留了几个活口。
最终刺客都被控制住了,见此情形,薛知意松了一口气,她连忙小跑到凌南烨身边,关切地对着他左看右看,焦急地询问道:
“陛下有没有受伤?”
凌南烨收剑入鞘,剑上的鲜血还在流淌,他将剑抛回给景,笑着哄她:“朕这不是没事吗?”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薛知意呢喃着,她不敢想象,若是他出了什么事,以后她还怎么生活。
就在这时,变故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