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筠与施平川打听了一下建厂地皮的事。
土地不允许买卖,但可以有使用权和转让权。
施平川会多托些人帮她打听一下,“你说的那些地方确实是空着的,但政府不一定没有规划,好地方也肯定有人早就盯上了。”
林芷筠点头,如果政府没有规划,她希望是从政府手里拿到使用权,其他方转让的土地在其次。
医院
林鸿远来医院看许宜芳,就这么冷冰冰地看了许宜芳半个小时。
“你到底想干什么?”许宜芳尽管已经适应了林鸿远的冷漠,这会还是被林鸿远的无常弄得心烦气躁。
“你不想跟我离婚?”林鸿远嘲弄又冷漠的说道。
“对,我不想。”许宜芳直接承认。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林鸿远冷冷地问。
“我不愿意离婚,不代表不恨你。”许宜芳自嘲地说。
“所以你打算和我互相折磨下半辈子?”林鸿远讽刺道。
许宜芳神色冷漠却并没有说话,她也不想这么一辈子,这取决于林鸿远的态度,如果他不变,她又何尝愿意过这种没有生气的日子?
外人只看到她多么强势,多么不孝,多么刻薄,不给林鸿远父母治病,不给他们吃肉,不给林鸿远一分钱,不给他们好脸子,非打即骂……
实际上,哪有人看到他们对她的冷漠?哪有人注意到她的痛苦?
林鸿远父母眼里的儿媳只有段月华,家传的手镯也不给她,吃她的,喝她的,住她的,却还把她当仇人,在家里当她不存在!还教着雁飞不要跟她学!挑拨他们母子的关系!
林鸿远做的就更多了,他不光漠视她,连跟她用同一床被子,同一张床都不肯,他宁愿睡地板也不愿跟她躺一张床上!他宁愿不喝水,也不和她用同一个杯子,他爸没钱治病,他宁愿他们熬着,也不愿跟她开口……
“你为我坐了几年牢,我心里对你是有感激的,我现在这副样子,就像你说的,除了你,也没有人会要我这个人到中年,却一事无成,什么都没有还养不起家的男人。”林鸿远面无表情地自嘲。
许宜芳神色有些触动,林鸿远已经很久没有用这么正常的态度跟她说话了。
但想到他这么做,还是因为要和她离婚,这一刻的柔软又变成坚硬起来。
“我欠段月华的,我记得,我欠你的,我也记得。”林鸿远将方思诚的事情告诉她。
许宜芳出监狱时,林鸿远的手和腿已经废了,尽管他们家人有意瞒过她。
不光她知道,她哥也知道,只不过他们都认为因为林鸿远和方思诚过不去不值得。
她为林鸿远坐几年牢,林鸿远在外面养小三的儿子过好日子?
小野种被林母送到了乡下,林鸿远被废了手腿,林家过不了好日子,许家兄弟才会消气。
“当初我用你们家的人去查这件事……我还可笑地觉得,只要我花了钱,你大哥他们就不会知道!
我以为我这是在保护段月华,并还自我感动,觉得是一种弥补,是一种付出……”林鸿远自我厌弃,觉得自己傻得透顶。
许宜芳还是没吭声,冷冷地看着林鸿远继续说下去。
“实际上,你哥觉得我被废是罪有应得,从未想过给我报仇出气……”林鸿远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阴沉,“我本来很生气,但想到许昌,我就不气了。”
许宜芳神色微变,当年许昌离家出走,正是因为她哥的不作为,现在许昌回来报复,把光耀给偷走了!
“他对自己亲儿子都能这么狠,我这个从来没被他瞧得上的妹夫算什么?”林鸿远讽刺地说。
“他们以前对你不好吗?让你做了副教授的位置,把你的画炒到了十万起价的地步!”许宜芳生气地质问道。
这点林鸿远无可否认,当初他的大舅子小舅子对他也是有几分塑料情分。
但他对不起许宜芳,许宜芳坐牢之后,这点情分就分毫不剩了。
林鸿远愣了下来,仿佛想到了过去他们一家人过的日子,那些日子似乎太久远了。
许宜芳也想到了当初他们恩爱幸福的时候,但自从林芷筠他们一家进城之后,她的日子就一日不如一日。
林鸿远神色悲凉,苦笑中夹杂着后悔之色,“是我不惜福。”
林鸿远没有继续说下去,转动着轮椅出了病房。
许宜芳抬起手想阻止,才意识到现在她还在病床上,看着林鸿远的背影,欲言又止。
林鸿远离开后,许宜芳反复想了很久,才给大哥去了一个电话。
“大哥,宜华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许宜芳问。
“他下个月回来,你有事找他?”许宜章能猜得出林鸿远回去找她麻烦了。
“也没有,就是有些担心。”许宜芳含糊几句,拖不下去的时候,才问:“大哥,林鸿远腿脚被废的事,你有没有查到过什么证据?”
“他让你问的?”许宜章单刀直入地问。
“不是。”许宜芳否认。
“我手里确实有一个证人。”许宜章没有隐瞒她。
许宜芳神色激动,“你有证人?”
“没错,不过这个证人我不会因为林鸿远交出来,你不用多费口舌。”许宜章在她开口之前就堵住了她的嘴。
“大哥!”许宜芳有些恼羞成怒,“你这是在帮段月华吗?”
许宜章有些不耐,“你年纪也不小了,难道你脑子里面除了情情爱爱,就不能装点有用的事?”
许宜芳面色涨红,如果是宜华,就不会这么说她!
“这个证人,我是要用到关键的地方。”许宜章直白地告诉她,证人他另有所用,否则之前也不会没有告诉林鸿远,她是他妹妹,他才告诉她。
如果她脑子灵光,利用这个人证,她能做的事不少。
“你说的关键的地方,比你妹妹的事情更重要吗?”许宜芳忍不住地讥讽道。
起诉林芷筠又撤诉的事,已让许宜芳对许宜章不满,现在这份不满又加深了不少。
“你想我把证人交出来指证段月华的大哥,让她大哥坐牢,这样段月华就会憎恨林鸿远,他们也就没有在一起的机会。”许宜章讽刺地问她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许宜芳恼羞成怒,“是又怎么样?如果是宜华,他肯定会帮我!”
“可惜,宜华还在国外,他帮不了你,即便他回来,这个证人在我的手里,他又能如何?”许宜章铁青着脸,说完就挂了电话!
病房外的林鸿远沉着脸听着许宜芳愤怒的咒骂,转动着轮椅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