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蹩脚的地拿起筷子,快而准地夹了块苹果肉就往自己嘴里塞,果肉太烫了,在她的嘴巴里被牙齿和舌头滚过来滚过去,咕哝了两下就给咽了。
可是那金丝却不断地从盘子拉到嘴里边,Crystal赶紧用手将那金丝扯断,弄在手上黏糊糊的,还烫的舌头很是有痛感。
Crystal眼睛瞪得更大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甜品的味道倒是没得说,烫嘴不说,这金丝却真是磨人,淑女的形象霎那间荡然无存。
“你看看你,吃得那么着急干嘛呀,这些都是你的,我又不给你抢,吃的时候需要蘸一下水,金丝就会断了,你试试看。”何铭轩一边说一边拿着湿纸巾给Crystal擦拭粘了糖的手,这小小的动作感觉起来又是一阵暖心。
Crystal听了何铭轩的话,更是有点将信将疑,这长而又黏的金丝只在水里放一下就会断?
带着疑问还是去尝试了,小心的在水里沾了下,果然,如他所说,金丝即断,放入口中外酥里软,香甜可口。
这美妙的甜点勾引着Crystal的味蕾,食欲大振,何铭轩只是去厨房洗了一下锅和碗,回来却发现苹果已经被Crystal吃了个精光。
见此情形,何铭轩倒是有些后悔,一下子吃那么
多的油炸食品,恐怕是要不消化的,赶紧给她沏了一杯甘草茶,让她喝下。
Crystal端起来茶水慢慢饮着,才突然想起要问这道甜点的名字,便抬起小脸问道:“这甜点在你们中国叫什么名字啊,真是美味。”
“你啊,吃得干干净净又来问我,你的心和肺呢?”
Crystal悻悻地笑了笑,挠着脑袋,面颊微红,也没有说话,怕是对自己刚刚的死命吃相给呆住了。
何铭轩人的眸子十分清澈,耐心的向她解说:“在中国这叫拔丝苹果,其实拔丝类可以做很多个类型的,以后有时间自然会做给你吃。”
等等,以后有时间?!这不就意味着两个人的以后来日方长吗?他还会做给自己吃的。
想到这里,Crystal深吸了一口气,内心的喜悦已经遮盖不住,脱口而出:“拔丝。拔丝……我很喜欢拔丝得甜品,金黄色的丝,很有趣味。”
“你喜欢那金丝?”何铭轩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Crystal,眼神里看不出有任何的情感。
Crystal怔住了表情,如何会有此一问,便微微点了点头,只见何铭轩看着眼前的这个空盘子,那残余的丝线仍然缠绕着,眼神里竟能读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忧郁感。
“我不喜欢那金丝,丝
丝相扣,丝丝缠绕的样子,就像是藕断丝连的感情,想断却是断不了,就算是断掉了所有的丝,苹果也不再是以前的苹果,再也回不去了。”
何铭轩没有再看Crystal的眼睛,他担心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流露出脆弱,只是快速起身,端了桌上的盘子和水碗,径直朝厨房走去。
Crystal这时候会变得很敏感,她好像懂得何铭轩指代的意思,他对顾晓薇的感情就像是这丝丝相扣而缠绕的拔丝苹果,没有水,断不了,即使断了,也恢复不了原来的样子。
想到这里,Crystal的脸色即刻变得略微苍白,尽管眼前的这个对自己那么的温柔体贴,照顾有加。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心里还是放不下顾晓薇。
何铭轩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crystal正在发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桌子上的空白。
他走上前去,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有些疑问:“你怎么了,crystal,在想什么?”
crystal这才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吞吞吐吐地说道:“没,没什么,你收拾好了?”
“嗯。我们走吧!”
什么,要走?crystal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还没来得及重温一下这种家的感觉。
这对于crystal
来说,肯定是百般的不情愿,只见她即刻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扯着何明轩的衣服央求道:
“可不可以不要走,医院那个鬼地方,我真的一刻不想多呆!父亲的手下一直在医院监视着我,真得很讨厌这种感觉。”
crystal本以为何铭轩会心软,谁知他并不理会,反而态度更加坚决,板着一张脸:“不可以,我们本就是偷偷来的,医生还得检查病房,看你的恢复状况,这时候不可以任性。”
Crystal小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只能乖乖就范,耷拉着脑袋,默不作声。
何铭轩对她的沉默假装视而不见,便整理好东西,又将Crystal抱回了车里。
这种被抱着的感觉总是像一股暖流,缓缓流入心田。
由于走的匆忙,等何明轩上车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没有带在身上,便下车回去拿。
crystal透过暗黑的车窗,远远的看到一辆黑色法拉利轿车正停在拐角处,不用想,这车定是父亲派来的。
心里暗暗发恨,真是跟踪狂,冥顽不灵,永远都不会给别人喘息的机会。
不禁瞥了一眼轿车,恨意油然而生,不再去看,只是盯着小公寓的大门,很是不舍。
这时何明轩正从里边走出来,缓缓的扣着门,夕阳的余晖洒了半个身子
,勾勒出一幅唯美的画面,不禁用手触摸着车窗,像是离它很近。
如果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她真想将这一幕永久的保留,埋藏在心底。
于是轻轻拿起手机,记录下这个画面,静静地望着他,内心仿佛又燃起了一团火:何明轩,我要和你在一起。
他转身走过来,扫了车后窗一眼便上了车子,薄唇轻启:“我们走吧。”
crystal只是点点头,柳眉下的蓝眼睛显得更加清澈。
车子缓缓的启动,与公寓的距离越拉越长而停在远方拐角处的黑色法拉利轿车,依旧跟了上来。
“老板,crystal小姐又和何先生离开了公寓,现在的方向是医院。”
那司机带着墨镜一边跟着何铭轩的车子,一边打电话给crystal的父亲打电话汇报状况,语气阴冷不包含任何情绪。
电话这头的法国男人,眉毛紧蹙,脸上的褶皱更加明显,停顿了一下才开口道:“继续跟踪,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
crystal的父亲实在想不通,这两个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为什么回到了公寓又返回医院?难道是不想逃走了?还是预谋着为离开法国做准备?
他将手里的雪茄扔在了地上,吐了一口烟雾,似是长舒了一口气,用脚尖使劲踩了踩,烟头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