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楼内遭受破坏,书籍卷轴纷飞,散落一地,场间一片狼藉。
地面上散落的这些都是出自藏经楼二层楼的典卷,大部分都是属于四星武技,平日里被无数人视为珍宝,然而此时,这并不是众人所关注的。
他们所关注的是秦然下场如何,关注的是管事长老对此事如何定夺。
见玄袍男子不依不挠,秦然蹙起眉头,面露不悦,似乎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管事长老听闻玄袍男子的一番话之后,似乎也是觉着有些不妥,摸着下巴,埋头思索,沉吟片刻之后,便说道:“言之有理。”
这句话只有仅仅四个字,可是众人闻言却是心头一凛,玄袍男子闻言则是面露一丝狡黠,斜视秦然。
听着这话,秦然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涌现,严肃着脸注视着那名管事长老,欲言又止,可是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才能为自己辩解。
“虽然你负担了这部武技兑换所需的奕剑令,可是二层楼的规矩你还是得遵守的。”
管事长老望着秦然,继续说道:“不过念在你是新生,老夫也不是那顽固不化之辈,今日便破例一次,允许你将这部武技兑换回
去。”
此话一出,引得场间一片哗然,心头却是有些落寞,连管事长老都这样说了,接下来恐怕也没有什么看头了。
玄袍男子闻言,如同那些人一般,觉着有些遗憾,忌惮于管事长老,唯有忍气吞声不敢继续造次,于是看向秦然的眼神,愈发阴鸷,愈发幽怨。
“不过,这部武技是原著而不是拓本,所以你要注意保管,鉴于你自身的境界而言,相信还无法参透这般等级的武技,既然你执意要兑换,老夫便许你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无论你修炼有成还是修炼无果,你一定要按时将武技归还藏经楼。”
管事长老认真嘱咐说道,生怕秦然会有所怠慢,旋既再度强调一遍,继续说道:“一定要切记,不然后果自负。”
管事长老最后这一句话显得有些冷酷无情,刚正不阿,可是秦然闻言却是有些欣喜,连忙低头应承下来,躬身对管事长老行礼,恭敬说道:“喏,弟子谨记于心。”
“嗯,既然没什么事情,你们两个将这里给我收拾好,就可以离开了。”
说罢,管事长老便挥袖而去,回到藏经楼之中。
管事长老口中所说的那二人,自然是指闹事
者秦然,以及那名玄袍男子。
秦然对此并没有什么怨言,将刚刚兑换而来的石板收入怀中,便是开始弯腰拾起那些散落的书籍和卷轴。
然而那名玄袍男子,此时的面色尤为难堪,杵在原地,冷冷地看着秦然,似乎是有些拉不下脸来,不齿与秦然那般,屈尊降贵去捡拾那些散落的书籍卷轴。
要知道,他可是出自内门,乃是精英弟子,自视甚高,傲气无比,秦然弯腰捡拾那些散落的书籍,玄袍男子觉得这是一种十分下贱的行为,使得他很丢脸。
“你还傻站着作甚?没听见管事长老吩咐么?赶紧收拾!”
玄袍男子在原地杵了许久,一方面不敢忤逆管事长老的吩咐,一方面又拉不下脸来,纠结万分,可是这时秦然便忽然催促出声,督促玄袍男子。
待玄袍男子反应过来,面色更显难堪,心中有怒意横生,体内悄然运转真气,欲要再度出手,教训秦然。
玄袍男子的境界很高深,当真气流转的同时,场间便是有阵阵寒气弥漫而出,忽然感觉到有寒气轻袭而来,那些已经遣散的众人下意识地回首观望,目光炽热,似乎在期待着还有什么好戏上演。
与此同时,秦然也是感受到那股袭来的寒气,顿时眉梢一挑,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开始警惕起来。
“大师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算了吧,我陪你将这里收拾一下即可。”
见到玄袍男子那副欲要生事的架势,一旁的红裙女子连忙上前,扯着玄袍男子的袖袍,出言劝说。
玄袍男子受到安抚,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怒意压制下来,寒气尽敛,旋既便也是弯腰身,僵硬着身子,伸手去捡拾那些散落的书籍。
红裙女子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跟着玄袍男子一起,收拾残局,动作快速麻利。
秦然见状,也是放下心来,如释负重,对于一个武师境强者的怒火,他目前还无法招架,见玄袍男子有所收敛,秦然心怀侥幸,加快手脚,草草收拾,欲要赶紧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见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众人觉着好生无趣,便是纷纷散开。
过了一阵之后,秦然率先将那些散落的书籍卷轴给收拾完毕,将其交于前台的管事长老之后,便是匆忙离去。
见着秦然离去,玄袍男子愤愤不已,用一种极为阴鸷的眼神进行目送。
“呼,方才好
险呐,最近怎么这么倒霉呢?看来最近真的是不宜出门了。”
离开了藏经楼,走出到老远之后,秦然方才觉得彻底如释负重,松了口气,嘴里还不忘一阵埋怨。
秦然并没有按原路返回御兽阁,而是朝着西边的方向行去,尽管今日是非很多,可他还没有忘记今天出门的目的是什么。
西边有一处山涧,名为灵草涧,而身为御兽阁的弟子,秦然每日清晨必须完成的工作任务就是前往此地,领取阁内灵兽所需的灵草食膳。
这个任务并不沉重,换作每一个弟子都能够轻松完成,可对于秦然而言,却是有些棘手。
因为在那山涧之中,有一个令秦然感到头疼不已的女子,秦然对此有所抵触,可又无可奈何。
当秦然来到山涧,寻到了密林中的那间小茅庐。
秦然驻足在小茅庐外边,没有像前几次那般,踏步进去,这次只是将步伐停在外边,静静地看着那间茅草屋,面色有些苦。
临近出门,行向灵草涧方向,从那一刻起,经过先前在灵草涧的诸多经历,秦然脑海中浮现了许多画面,暗自猜测着此行将会有百般挫折,所以他一路上表现得很不情愿,有所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