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石,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今天就能回到京市么?又出什么意外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的声音,说的话充满了关切。
“杨老头,我已经到了京市了,只是那位名叫江阳的小子出了点意外。”
“出什么事了?”
“他好像中毒了!”
“中毒?”
“具体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毒,具体症状大概就是眼部通红,颅内充血什么的。”
“能看出来是什么毒么?”
“暂时不可以,不过我在他身边发现了一个兽,是一条小蛇,发现的时候那蛇还咬着他的手指头。”
“蛇毒么?”
“谁知道?反正现在医生说是眼部发生了病变,需要摘除眼球。”
“摘除眼球?”
被称作杨老头的079局长老明显被吓到了。
“放心对身体的影响应该不大,这小子跟别人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只要他有天赋,做一个瞎子高手又如何?世界上有人做盖伦,有人做锐雯,那就得有人做盲僧啊!”
“呵呵呵。”杨老头笑了,被黄石公的嘴皮子说笑了,“好吧,你自己看着办,只要能把他带回来就行。”
“好嘞。我不仅把他带给你,我顺便把那只兽也带给你,那小蛇,贼可爱。很对你的胃口。”
“呵呵呵,你小子啊!”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
天黑,后半夜。
病床上的江阳终于有了动静,有一丝丝苏醒的迹象。
意识不清醒,但足够他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了。
他躺在床上,是那种很软的床上,并且身上还盖着被子,另外,能清楚察觉到头上蒙着一层纱布,至于其他的倒是没有太异常。
可就是眼前蒙着的一层纱布和眼周传来的刺痛让他脊背发凉。
“这是在哪里?我到底怎么了?”
黑暗中,江阳轻声询问。
但没人回答他。
唯一能让他听到的动静还是漆黑中若有若无的呼声。
“呼呼呼……”
这TM是呼噜声?
这到底是哪里?他记得自己明明在林子里,是谁袭击了自己?
没有光线,没有视野,但是江阳有脑子啊!
鼻子还算灵。
满屋子的消毒水的味道还是能闻出来的,仅此一项,他就大致猜出了自己在哪里。
医院或者……
他貌似想不到第二个选项。
那他为什么在医院?医院又是什么地方的医院。
“滇省,石林镇风景区。”
“滇省,滇省……”
“难道我被绑架了,有人要那我身体的器官去卖!”
“我的脸,我的眼睛,这也就为什么说脸上蒙着纱布,他们已经把我的眼角膜摘除了。”
此想法一出如同山坡落下的滚石裹挟着江阳的思想,堕入无变的悬崖,堕入幽深的恐惧。
“那他们下一步就是我的心,我的肺,还有我的肾……”
这是在噶腰子!
缅北风云!
“救命,救命救命……”
江阳一声一声的喊着,声音渐渐变大,在黑暗中飘向不知的方向。
谁来救救他?
“25号,换药了。”
清脆的女人声音传来。
但这声音在江阳的耳朵里就像是恶魔伸出了邪恶的双手准备随时把自己撕碎。
他已经完全陷入恐惧中!
“别动!”
厉声训斥,明显是对他说的。
不动,难道等死?
“别动!”
江阳开始挣扎。
“别动!”
江阳挣扎的更加厉害。
“摁住他!”
护士说道。
江阳一听这话,心里更加害怕了,很快,他就察觉到了有几双手嗯在了他的身上。
在一双双手下,他如同触电一般,开始不停地抖动,并且,他能察觉到眼前的纱布被拆开了。
“你们要干什么?这是谋杀,这是触犯法律,你们会被判死刑的!”
江阳的话似乎起到了作用,上药的护士愣了一下。
江阳心中大喜,开始更多的言语冲击。
“别动我,我有人,我亲戚是华夏高层……”
“别动我,我有钱,我爹是全球首富,你们要多少钱都可以给,只要把我的肾就给我。”
“别动我,我跟你们缅北大哥很熟,我们一起打过牌、吃过饭……”
“别动我……”
江阳嘶吼传遍了整个病房,传遍了整个楼层,甚至传遍了整栋楼房。
病房杀猪了?
不少病友探头查看,甚至有一些即将离开的人也因为这个声音,在弥留之际有些许的回光返照。
“叫什么叫,真当杀猪啊!”
黄石公走进病房,站在了病床边。
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在江阳杀猪的叫声中极具穿透力。
江阳安静了。
这声音他熟悉。
是哪个形似犀利哥的流浪汉?
“是你?是你?”
“没错,就是我,嘿嘿嘿!”
言末是一阵诡异的微笑。
听到这人的声音,江阳有些不爽,但是毕竟是个脸熟的人,这人如果想要杀自己,当时在祭坛就动手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这话是江阳违背自己的心说出的。
因为这人曾经想要挖了他的眼睛。
嗯……
总比没有强。
“我这是在哪里?”
“华夏,京市。”
“京市?!”
些许震惊,但是听到这个词,江阳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安慰的,虽然真假不论。
“你是想问自己现在为什么不在滇省么?”
“嗯。”
“很好解释,哥们儿跟你说过,我可是079局的大神,我真诚的邀请你加入079局,至于你的意见,可疑暂时保留。”
真诚的邀请加入?
江阳似乎懂了。
“森林里是你偷袭的我?”
“为什么说偷袭,我看你有些累,就拍了拍你的肩膀,可你直接就倒在了我怀里,看来你还是比较满意709局的待遇的,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加入了。”
狗屁!
江阳嗅到了一丝厚颜无耻的味道。
当时他只记得后脖颈一凉,明显受到了袭击,肯定是这家伙用了迷药。
“……”
“别不说话。”黄石公见江阳安稳下来,就安排护士换药。
纱布被拆开并且敷上了新的药,麻药作用下,江阳察觉不到多少痛觉,只有微微痛。
意念一动。
系统无响应。
意念再动。
系统仍旧无响应!
江阳木讷了。
护士离开,病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阳光透过窗户打在病床上,打在江阳的胳膊上,他全是察觉到了一丝温暖。
这一丝温暖全是彻底攻占他的心房,他也全是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喂。”
他叫了一下木讷中的黄石公。
“哦?”
“我的眼睛瞎了,我成了瞎子?”
“没错。”
“为什么?”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