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奈宝贝来了!
一声雀跃的欢呼之后,尉迟寒下意识的抬眸。
倏地,俊挺的身形不由得一凛。
心一滞,四目陡然相遇。
愕然,惊恐,慌乱……
“寒……寒哥……哥?”奈奈膛目,惊骇的看着糖糖身旁的男人,低低的声音里尽是恐慌之意。
红润的小脸霎时一阵惨白,薄唇微微有些轻颤。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糖糖一直念叨的大叔就是他,寒哥哥?
怎,怎么会?怎么会如此巧合?
“奈……奈宝贝?”他惊愕的看着对面恐慌的女人,话语里带着盛怒。
“大叔!她就是我们家奈宝贝啦!很漂亮吧?嘿嘿……”很显然,糖糖压根没有察觉出大
人之间不寻常的诡异气氛,还洋洋自得的介绍着自己的宝贝妈咪。
“奈宝贝,他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坏大叔啦I很帅很酷吧?”糖糖奔至早己呆愣在前方的奈奈面前,热情的向她介绍着冷酷如冰的尉迟寒。
然而,令糖糖诧异的是,两个人除了诡异的眸光对峙再无其他。
亦没有应答热情奔放的他,又没有相互礼貌的招呼。
半响……
尉迟寒终于选择打破了沉静。
“你就是小鬼的妈咪?”唇角浮起一抹讥俏的笑意,问话的语气满是嘲弄之意。
心却莫名的期盼着她……摇头否认。
“恩!是……”奈奈点头,应答的声音有些颤栗,盈水的清眸写满恐慌。
他一室,呼吸有些莫名的不顺畅。
她的惊骇,她的恐慌,他全数捕捉至眼底。
唇角的笑意越发凛然,阴黔,冷鸳。
景奈奈,如此害怕是因为你的演技要被穿帮了吗?
哼……
他不屑的冷哼一声,满是鄙夷。
“奈……奈宝贝,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糖糖终于发现了妈咪的异样,焦灼的搀扶
着面如死灰的奈奈,水灵灵的大黑眸里写满着担忧。
而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小鬼,突地,心底顿时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剑眉一挺,顺长的身子往前一迈,倏地,靠近对面娇柔的女人,狠狠一把掳过她身旁的小鬼。
“景奈奈!他是我的种,对不对?愤怒而隐隐抖动,怒火在心底不断腾升,
”单手扼住面前娇弱的小女人,愤然的咆哮着,剑眉因延伸……
这个儿子一定是他的!不是什么鬼慕容隐的……
一定是!
四年前他们曾经有过那么一夜……更何况,这个小鬼跟他这么像这么像!
这个白痴女人竟然敢隐瞒他如此久,甚至还带着他的种嫁给了其他男人?
“不……不,不是!他不是……”奈奈惊慌的看着对面愤怒的尉迟寒,盈水的清眸泛出点点泪花。
拼命摇头,极力否认。
“寒哥哥,你,你放开糖糖,别,别这样子,糖糖是无辜的,他…他真的不是你的儿子!”奈奈委声哭了。
她就知道,糖糖的出现只会让对面这个男人更加恨她I
糖糖的出现是踩着雪儿的死来的,他又那么那么
讨厌自己,如果知道自己还替他生了个孩子,那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轻易放过他们的孩子!
不,她一定不能让糖糖受伤,心的伤……更加不允许!
“宝贝,你别哭,别哭!你放心,大叔是不会伤害我的!你别哭……乖宝贝,哭了很容易变老的!听话……”尉迟寒手上的小糖糖压根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他只知道他是爹地的儿子,是爹地的种,他们的对话他一概不要听。
可是,奈宝贝哭了,他把奈宝贝吓哭了
看着她苍白面容上的清泪,尉迟寒心一颤,放开了手中的小鬼。
“景奈奈,你骗我对不对?”他仍旧不死心的继续质问着,冷冽的幽眸里泛着淡淡隐痛与期盼,甚至……还有点点不易察觉的乞求……
告诉我,你是骗我的
骗我的,对不对?
然而……
现实往往都是残忍到可怕。
“糖糖真的不是你的儿子……”她凄然的声音再次肯定的说出答案。
不是,真的不是!
我真的不能让你伤害到他,他真的是无辜的……
“奈奈,糖糖,怎么啦?怎么都柞在外面不进去?”温淡的声音在冷鸳的空气里碎然响起三人皆是一怔。
“爹地!”糖糖急忙奔至慕容隐面前,试图逃离刚刚这场诡橘而伤然的风暴中。
刚刚……大叔竟然说,我是他的儿子……
可是,可是……糖糖明明就是爹地的宝贝儿子!
不要,糖糖不要做其他人的儿子,大叔也不行!
奔至慕容隐的面前,跳进他的怀里,依恋着他。
一声清脆的‘爹地,,尉迟寒的心,顿时被凝滞。
小鬼喊慕容隐做‘爹地,,可是喊他却永远是‘大叔,……
“怎么哭了?”他走至奈奈面前,单手将她娇柔的身躯揽进怀里,疼惜的问着拭泪的她。
“没,没事!”奈奈莞尔,抱以他一记安心的笑容。
尉迟寒怔怔然的看着这幸福的一幕……
一家三口……如此和睦!
一个外人,一位看官,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心却说不出的痛楚与凄然。
他们可以如此幸福……
他是何而可为
而他,注定只是形单影只。
甚至于,连小鬼……原来也从来不属于自己!一个心的角落也没有!
“爹地,你告诉大叔,糖糖是你的儿子,糖糖不是大叔的儿子,你告诉大叔……”怀里的糖糖莫名的不安分了,通灵的大眼似有委屈的泪水泛出。
慕容隐一怔。
饶带深意的看了一眼对面隐着凄然的尉迟寒。
殊不知,小鬼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却将对面的他,置于冷冽的冰窖里狠狠鞭挞,凌迟……
“乖糖糖,你当然是爹地的儿子.傻瓜,你的小酒窝可是只有爹地有哦,妈咪都没有呢,还有啊,发漩也有两个,呵呵……证明跟爹地一样,讨人厌的倔强!你说,你不是爹地的儿子还是谁的儿子呢?”他柔和的笑笑,宠溺的抚着糖糖的小头颅,安慰着糖糖。
“糖糖是三月份出生的!”这一
次,他是跟对面的尉迟寒说的。
三月份出生?可是,糖糖的生日不是在十月份么?
尉迟寒一愣。
深邃的黑眸顿时暗沉无光。
对,他说的小鬼的那些特征全是他尉迟寒没有,而他慕容隐有的。
最重要的是,小鬼不是十月份出生,而是三月份……
时间不对!
原来,是他在自作多情……
他真的只是小鬼的大叔,而不是‘爹地,
原来……
他们真的才是一家人!
而自己,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是……
冷冽的旋身,离去……
落寞的身影落在身后奈奈的眼底,心一阵扼腕的刺痛。
为何……相识却不能相认?
寒哥哥,糖糖是你的孩子……
好想好想告诉你,让你知道……
可是,糖糖会受伤吗?你会不会不认糖糖,讨厌糖糖?
“大叔……”一声稚嫩的童音响起,糖糖挣脱出慕容隐的怀抱,直往落寞的背影处奔去。
看着大叔一个人萧条的离开,糖糖竟然委屈的哭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就是好痛好痛,好难过!
“大叔……”糖糖扭着小身子,艰难的追逐着他的身影。
奈奈哭了,伏在隐的怀里失声痛哭……
“大叔,你别不要糖糖……”追上他的脚步,扼住他的大腿,稀里哗啦的哭了。
他生生顿住脚下的步子,看着扼住他大腿的小人儿,心有片刻的神伤。
小鬼,你总是喜欢如此煽情?
“大叔,你还没跟糖糖一起表演节目的!说话不算话……呜呜……”他的小手握得更紧,
眼角里的清泪越积越多。
第一次,看见小鬼哭得如此凄惨。
换做以前,他会放肆大笑,放肆嘲笑小鬼的娘娘腔。
可是,今天,他竟然,双眸也有些潮湿了……
小鬼哭了,可是他的心,痛了
“小鬼,这是家庭盛会!”他残忍的提醒着身下的小鬼,也提醒着自己。
说话的声音很冷,也很坚决。
这是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盛会,从来都不属于自己。
因为,自己于他们,不过只是一个陌生的外人而己!
“糖糖一直把大叔当糖糖自己的家人,所以大叔不可习走!大叔也是糖糖的家人!”身下的糖糖将他抱得死紧,不死心的哭喊着。
他一直一直都把大叔当做是自己的家人。
不可以走,大叔不可以一个人离开……
那样大叔会很寂寞很孤单的
糖糖知道,糖糖都知道!
小鬼的话,让他顿然一室。
而后,某种情感……缓缓的划过心底,溶进身体冰凉的血液里,淡淡的……逐渐升温。
他怔怔的看着脚下的小鬼,苍白的唇瓣微微张了张,喉头处有些泛痛,然而,却仍旧发不出一丝声音。
很久很久……
久到时间好似静止。
他终于妥协了。
因为,在小鬼面前,他永远都只有妥协的份。
他是永远斗不过这个恶魔小鬼的
“走吧!我想我们己经迟到了!”他俯身,抱起小鬼,往宴会大厅走去。
“小鬼,你刚刚真是逊毙了!
“小鬼……原来你这么娘娘腔!哈哈……早知道我该拿个录影机全部录下来才是!
“讨厌的大叔……”
身后的奈奈与慕容隐,看着梢失在门口的一大一小,对视一眼,凄然的笑了。
他们之间这样的相处模式会更好……
没有伤痛,只有简简单单的快乐!
那这样就够了
舞会上
他与糖糖有一个傻到极致的节目。
他想,如果知道小鬼的妈咪和爹地是他们的话,就算小鬼拿着枪抵着他的脖子他也不会答应小鬼这个无理的要求。
可是,现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贼船己经上了,早就没有后退的路可走了……
当报幕员宣布,下一个节目《小猫钓鱼》时,他就感觉好像世界末日的到来。
他演的是一个傻到蠢,蠢到痴的小红尾鱼,甚至更夸张的是,在某糖的勒令下,还不得不穿上所谓精心为他量身定做的小红尾鱼的衣服。
依某糖的话说,这样子才算得上是惟妙惟肖。
当然,小鬼也很得意的穿好了自己的小猫服。
台上的他们,一大一小,一高一矮……
表演得却极尽卖力,台下雷鸣般的掌声一浪盖过一浪。
“这对父子关系可真好啊!”台下赞叹声不绝于耳。
“你看看人家做爹地的,做的多好,哪像你啊个”人潮中,一位妈妈数落着一旁的垂头的男人。
“真是幸福的一家啊……只可惜没有妈妈上台表演!”奈奈一旁的一个妈咪正替她惋惜着
奈奈伤然的垂下水眸。
他们……看上去,真的那么那么像,那么那么和谐……
她如此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了呢?
慕容隐抚了抚她的肩,抱习她一抹安心的笑容,“奈奈,船到桥头自然直!都会好的!
台上的他们,相似的两张俊脸上笑容很傻,很灿烂,拿着今日的最高奖项得意的朝台下的观众不断的挥着手臂。
那般幸福,那般和谐,也那般美好……
从那以后,每每看见他,奈奈总是会低着眸子小心翼翼的与他擦肩而过。
而他,亦不多看她一眼,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屑给她。
她的生活再度平淡……
而他的生活,再度混乱不堪。
婚礼被他取捎,因为,结与不结于他早己无所谓。
奈奈捧着文件蹄喘不安的往总裁办公室走去。
“咚咚咚……”紧张的三声敲门声响起,门内响起一道低嘎的的声音。
早在外面,他就己经透过玻璃窗看到了她的身影。
“进来!”唇角掀起一抹嘲弄的笑意,闪过一丝诡橘。
身上一丝不挂的女人明显有些慌神了。
“害羞?”他柔情的低问一句,大掌一伸,紧紧扼住身上欲穿裙衫的妖媚女人。
“寒……”女人娇羞的轻唤一声,声音里尽是透着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满意的冷笑,撅唇,奖给她一个亲吻。
然而,推门进来的她,却刚好撞见了这一幕。
“啊……”她膛目,惊呼一声,而后慌忙闭眼,旋身。
刚刚……她尽然看到……
一个赤裸裸的女人万骨柔情的坐在半裸的他身上……
他吻着她。
第一次,她看到如此真切如此赤裸裸的一幕。
心痛之余,她真的不能接受他如此的……滥情。
为什么他总是喜欢在办公室里上演这种戏码?
还一次又一次……让她撞见!
“总……总裁!我这有个紧急文件,需要批阅!”她背着身,小手捂着双眼,破碎的声音
紧张的道着。
“哼……”他冷哼一声,带着嘲讽。
“景奈奈,旋过身来吧I一个连儿子都三岁大的女人了,还在我面前装纯洁?”他鄙夷的漂了一眼对面的她,继续抚弄着他身上的女人。
他就是要做给她看,告诉她景奈奈,她那样的女人他尉迟寒根本不屑一顾。
女人,于他?伸手一大把!要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只要他愿意,爬上他的床上的女人,数都数不尽了!
哼.她以为,她一个景奈奈算什么?
奈奈小脸涨得通红,一颗琉璃般的心,顿时震得粉碎。
就算只有听到,可是,全裸的两个人,是白痴也知道他们现在在进行着什么。
他,他们……
“我……我先,先……”奈奈到嘴里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喉咙却己经硬咽到发不出任何声音。
如果,如果……她还站在这里等着他们完事,那么她就真的是个天大的白痴了
嗜着清泪,飞奔出门去。
他不屑的冷哼一声,抬手,按下秘书的专线。
“拦下景奈奈,+分钟以后让她进来!”冷冷的命令一声,切断了电话。
“穿好衣服吧!”他仍旧冷沉着一张脸命令着身上的女人。
“寒……我还想……”女人仍旧不死心的在他敞开的胸膛上妖媚的画着圈圈。
“不要让我再说一遍!”现在的他,对任何女人都没有耐心。
身上的女人一惊,抬眸,看了他一眼,闪过一丝恐慌。
迅速起身,穿好裙衫,急急出门而去。
他起身,冷冽的眸光愈加冷沉了几分。
踏步往休息室里的裕室走去。
奈奈静静的坐在总裁办公室里,听着休息室内‘哗啦啦,的水声,心也好似在徜着某种液体一般,浓浓的,痛痛的。
刚刚,那暖昧的一幕来得比叫主更加暖昧,更加灼痛她的双目,更加撩痛她的心。
清眸有些泛红,身前的小手早己冰凉一片,泛着死寂的苍白。
“文件拿过来!”冷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处响起。
她身形一滞,下意识抬头。
刚沐裕完毕的他,一声白色的裕袍还未来得及换下,浸湿的碎发墉懒的撒在额前,透着一股狂野的别有气息,还未擦净的水珠顺着他刀削的面容缓缓滑下,掠过他性感的胸膛,最终,暖昧的化进裕袍里,淡淡晕开,煞是惹人遐思……
她怔怔然的看着这魅惑的一幕,半响,回不过神。
“喂,景奈奈,看傻了吗?还是,你对我的身体还有那种兴趣?”他欺近她,附在她耳边暖昧的询问着,语气里尽是轻桃与嘲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