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公子,这几日在这里感觉可还好?”金不焕端坐在主位上,看着神色从容的的坐在下面的尹清歌,朗声笑道。
尹清歌淡淡一笑,目光平静的看着太子,拱手道:“有劳太子关心了,在下在这里一切都好。”
“哦?那葛公子定然也觉得这里的人也很好了?”金不焕闻言眼神中蓦地闪过了一丝暗色,似笑非笑的看着尹清歌,勾唇笑道。
人?尹清歌闻言微微挑眉,眼神中极快的闪过了一丝了然之色,淡笑道:“太子这话让在下有些糊涂了,在下来到这里之后,和许多人打过招呼,便是那店老板,在下也是闲聊过几句的,只是不知道太子口中所说的人,到底是指何人呢?”
金不焕闻言冷冷一笑,“砰”的一声将手中的酒杯砸到桌子上,酒水也从杯子中飞溅出来几滴,在干净的桌面上看起来尤为刺眼。
“葛公子,吴苏这个女子,本太子虽然看不上眼,但是本太子既然答应了吴老爷,也就会依言纳她为妾,跟本太子未来的女人纠缠不清,葛先生这几日可是没闲着啊。”
此话一出,尹清歌的脸色蓦地微妙了起来,起身淡淡一笑,朝着金不焕拱手道:“太子若是为了此事,那可真是冤枉在下了,在下这几日都待在客栈中,和吴小姐的几次见面,也不过偶然,何来纠缠不清之说?太子怕是误会了。”
“是么?”金不焕冷哼一声,目光定定的看着尹清歌,见她神色从融资镇定,也就有些相信了她的话,毕竟金不焕也是和吴苏相处过的,知道这个女子的品行。
“其实葛公子便是喜欢吴小姐,也是无妨的,本太子虽说答应了吴老爷,但是终究没有成事,若是葛公子喜欢,本太子就做一次小人,将之前答应的
事情忘了也未尝不可。”金不焕打量了尹清歌的好一会,眼神中蓦地闪过了一道精光,朗声笑道。
尹清歌闻言却是微微挑了挑眉,眼神中极快的闪过了一丝暗色,从容的道:“太子说笑了,在下如今还未修身立业,谈何成家?”
金不焕闻言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一些,朗声笑道:“好,葛公子果然是个有志向的人,如今本太子却是有一件事需要葛公子相帮,不知葛公子愿不愿意?”
尹清歌心中一跳,下意识的生出了一股子不好的感觉,淡淡道:“太子吩咐就是。”
金不焕含笑盯着尹清歌看着,沉声道:“葛公子是个爽快人,本太子也就直接说了,本太子想要葛公子写一封告示。”
“告示?”尹清歌微微挑眉,看着金不焕的眼神中蓦地闪过了一道深意,思忖了一会后才道:“太子,告示这时怕是轮不到在下来写吧,而且在下身为西越人,在北疆写告示,着实有些不妥。”
“葛公子,若是本太子说是让你在西越写告示呢?”金不焕重新拿起酒杯,把玩似的捏在手心里,勾唇问道。
尹清歌心中一震,立刻就明白过来金不焕的意思了,眼神中当即闪过了一丝冷意,半响后才淡淡的开口道:“西越文人如云,有才者更是数不胜数,在下怕是还没有那个分量。”
“葛公子这就是不愿了?”金不焕神色一冷,捏着酒杯的手指顿时用上了几分力气,沉声说道。
尹清歌抬眸看着金不焕,唇边含着淡淡的笑意,轻声道:“太子误会了,在下虽是葛家之后,却是远不如家中兄弟,自小云游在外,若是在下擅自答应了太子,万一葛家一怒之下将在下逐出家门,在下也不好跟太子交待。”
金不焕闻言面色一沉,显
然,他并没有想到这个方面,如今听着尹清歌提了起来,才猛地反应了过来,文人自古傲骨铮铮,比之将士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是他逼着尹清歌以着葛家的名义写下了这封告示,只怕会反受其害。
尹清歌目光平静的看着金不焕,见金不焕的目光由一开始的暴怒慢慢变成了深深的思忖,也就知道金不焕已经想通了。
果然,好半响后,金不焕抬头看向了尹清歌,点头道:“葛公子说得有理,是本太子考虑不周了,不过既然如此,葛公子不妨回去个葛家商量一番,征得葛家同意之后,再与本太子商讨这事,毕竟本太子很是看重葛公子,若是葛公子做得好了,北疆宰相的职位便是葛公子的。”
尹清歌闻言一怔,旋即心中就不由觉得好笑,觉得这金不焕真的舍得下本,以宰相之位相待,若是寻常之人,怕是早已心动了吧,只是可惜的是,尹清歌对北疆的官职十分清楚,这宰相的官职在北疆不过就是虚位罢了。
尹清歌恭敬的朝着金不焕拱了拱手,沉声道:“多谢太子好意,在下一定好好跟家里商量。”
金不焕笑着点点头,丝毫没有怀疑尹清歌的到底是否真心,因为在他看来,以宰相之位相待,任是谁都会心动的。
金不焕抬手示意尹清歌站起来,沉声道:“本太子就等着葛公子的好消息了。”
尹清歌笑着点头,金不焕又招人进来,吩咐着他们将尹清歌送回去,淡淡道:“葛公子,本太子还有事情要做,就不送你了。”
尹清歌点头,跟着来人缓步走了出去,看到嘲风后就淡淡的点了点头,嘲风恭敬的站在尹清歌的身后,两人又极快的离开了太子府。
等着回到客栈之后,尹清歌就径直回了房间,换了
衣服就和嘲风避开金不焕身边看守的人,一齐朝着军营去了。
而此时的京中,却是丝毫都不知道边疆的情况,更巧的是,到了三年一度的祭祀**。
这一日早朝刚刚开始,大臣就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明帝皱眉坐在龙椅之上,耳边不断的传来闹哄哄的声音,这让明帝的心中不禁生出了一股子的不耐之意。
“皇上,此次祭祀**,不知皇上想要让哪位皇子去做?”一位大臣走到人群来,拱手问道。
明帝闻言微微皱眉,沉声道:“爱卿以为呢?”
此话一出,胡大人立刻走了出来,瞧着一边站着的七皇子一眼,朗声道:“皇上,微臣觉得七皇子可当此任,七皇子乃是淑妃娘娘亲子,平日行事亦是多有善名,微臣以为,七皇子做此事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皇上,微臣不这么认为。”胡大人话音一落,万大人就紧跟着走了出来,沉声道:“皇上,微臣认为祭祀大事理应由五皇子来办,五皇子乃是当年慧荣皇后亲自抚养,算起来也是嫡子,做此事最为恰当不过,七皇子虽有功劳,身份上总是差了一些。”
胡大人听到这话,却是冷哼一声,直接道:“万大人,你这话本官就不同意,我朝任用人事自古是贤才者得,何时以身份来论过长短,简直就是谬论。”
“胡大人,祭祀乃是大事,自然应该谨慎而行,五皇子为嫡子,平日行事亦是谦恭有礼,何时不算贤才之人了,胡大人莫要胡搅蛮缠才是。”万大人定定的看着胡大人,眼神中有着丝丝冷意,沉声说道。
胡大人面色一沉,刚要再开口,明帝却是不想再听下去了,冷声道:“都给朕闭嘴!”
“皇上恕罪!”殿内大臣蓦地一惊,立刻齐齐的跪了一
地,齐声说道。
明帝目光淡淡的从大殿内众人身上扫过,然后落在了一侧的五皇子傅瑾煜身上,沉声道:“老五,你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啊?”
傅瑾煜抬头看明帝一眼,拱手道:“回父皇,儿臣认为此事应当由七皇弟来做。”
“哦?那你说说,这是为何啊?”明帝神色不变,看着傅瑾煜脸色有些苍白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沉声问道。
傅瑾煜偏头看一眼傅瑾越,淡笑道:“父皇,儿臣也想要为父皇效力,只是儿臣身子不好,做不成什么事情,而七皇弟身体康健,平日做事又稳妥得当,此次祭祀大礼,由七皇弟来做最为恰当。”
“老七,你认为呢?”明帝稍稍点了点头,像是将傅瑾煜的话听了进去一般,偏头看着一边的傅瑾越,语气淡淡的问道。
傅瑾越朝着明帝磕了一个头,而后才抬起头来,拱手道:“儿臣自当听从父皇的命令。”
此话一出,明帝的眼神中不由闪过了一丝深意,知道傅瑾越是想要做这件事的,明帝重新坐回龙椅之上,轻抚着手上的扳指,好半响后才淡淡道:“既如此,这件事便交由老七去办吧,老五身子不好,就好好歇着吧。”
“多谢父皇。”
“儿臣遵旨。”
傅瑾煜和傅瑾越齐齐的朝着明帝磕了一个响头,恭敬的应了一句。
等着散朝之后,傅瑾煜正缓缓的朝着宫殿走着,傅瑾越却是追了上去,淡淡道:“五皇兄,你最近身子可好些了?”
傅瑾煜淡淡的点了点头,面上有着温柔的笑意,轻声道:“有劳七皇弟担心了,这几日身子好了一些,再休养些时日就能大好了。”
“那就好。”傅瑾越眼神中极快的闪过了一丝复杂之色,面上却是装作放心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