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苏晚晚已经无暇顾忌地址问题了,傅墨寒最近天天都和她在一起,有无数机会告诉她这件事情,可是苏晚晚没有得到丝毫消息。
孙彦转头看着苏晚晚,见她脸色都变了,立刻站出来说道:“你别胡扯了,要是傅墨寒出资,你这邀请函上,能不出现傅氏集团的痕迹吗?难道,他就这么喜欢做活雷锋啊。”
听了孙彦的质问,苏晚晚勉强打起精神,她要相信傅墨寒,他们约定过,彼此之间再无秘密。
这么大的事情,傅墨寒不可能瞒着自己。
“这个啊……”苏青收回邀请函,长长的美甲扣住纸面,将赞助商之一的名字,展示在二人面前,“你们也应该知道,这是傅氏集团旗下的公司吧。墨寒自然是不方便用傅氏的名义来赞助的,所以林尧就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看着那间公司的名称,孙彦不再说话,有些担心地看向苏晚晚。
若是苏青个人画展,就算是开在苏晚晚隔壁,也不足为惧。
毕竟,不论是画工还是名气,苏晚晚都要更胜好几筹。
可是苏青居然能联合久不出山的左老一起办画展,背后还有傅氏集团的资助,这就很不一样了。
首先是左老的画,那已经是国画界顶级的存在了,一幅作品的拍卖价格,动辄千万。
加上他个性怪异,若是谈得来,送一幅都不在话下,若是看不上的人,万金不卖,这也导致市面上,左老的画作极少。
左老平日里深居简出,从不与同行联络,也不举办任何形式的画展、见面会,比起他的画,左掷眠这个人更为神秘难测。
甚至隔几年,就会有人疯传左老已经去世的消息,导致市面上为数不多的作品大涨。
有好事者去电求证,每每都被左掷眠一句你才死了给骂回来。
这样一个泰斗级别的人物,忽然和业界小透明的苏青联合办展,其震撼程度可想而知。
可孙彦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年爷爷与他还算有些交情,有时请他助阵帮忙,左老都是一口回绝,再提翻脸。
为什么苏青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画家,能请得动他呢?
莫非真的是傅氏集团的钞能力?
若是如此,傅墨寒为什么要帮苏青,反倒对苏晚晚的画展不闻不问呢?
一百个疑惑和不解堵在心里,但是孙彦都没有开口,他知道现在的晚晚一定难过极了,作为朋友,他现在要替苏晚晚将场面撑过去。
“能请得动左老,确实难得。不过作为业内人士吧,我也要提醒你两件事,第一,合作大咖自然是能涨流量的,但是借来的终究是借的,你自己作品不行,只会被大家的名作对比得一无是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都是常有的事;其二,左老我认识,年幼时还见过几次,这位老人家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怪,你这些小心机若是被他知道,以我对左老的了解,他能让你这辈子在艺术界抬不起头。”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让斗鸡一样的苏青终于收敛了几分,但是她嘴上却不肯服软。
“我就当你们这是吃不到葡萄,还嫌葡萄酸吧。姐姐,我们姐妹两个同一天开画展,也是难得,你这边要是门口罗雀,需要我帮忙引流,大可以开口直说。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你要是在门口水牌上写上我的名字,我自然会让来画展的宾客走之前,来你门口看一眼的。”
浅浅一笑,苏晚晚搁下心头的疑惑,看着苏青淡淡开口道:“若真是有那般盛况,想必大家也是冲着左老的大作去的,你的画不知道能放在哪个位置,又或者干脆没有展出的资格,到时候,我们拭目以待。”
“你……”苏青狠狠转了脸色,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冷冷道,“好,苏晚晚,我好心想帮帮你,万万没想到,你还给脸不要脸了。这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画展开幕,有你哭的时候!”
孙彦冷冷道:“有些路别走那么快,当心闪了腰。”
愤愤回头,苏青一个没留神,踩在门口的管材上,高跟鞋的尖跟滑了一下,差点把她带倒。
“乱堆了些什么破烂,想摔死人啊!”狠狠踩了一脚,苏青怒气冲冲地说道。
“真不好意思,我们没打算招待客人,不请自来的,路难走一点也正常吧。”苏晚晚淡淡开口道。
收起了慌乱,苏青撩了一下长发,斜唇看了二人一眼,转头便走了。
“晚晚……”确定她已经离开,孙彦试探着叫了苏晚晚一声。
后者对他摆了摆手,已经在打电话了。
她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苏晚晚不想听见真相之前,先听见了傅墨寒的解释,所以先打了林尧的电话。
“林助理,现在方便吗?”
听见是她的声音,林尧立刻看了傅墨寒的办公室一眼。
自从他和苏晚晚在餐厅的视频流出,司勉已经连续轰炸他好几天了。
“方便的,您说。”林尧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我也不绕圈子了,苏青的画展,是傅墨寒让你协助办的,是吗?”虽然苏晚晚知道,苏青在自己面前,为了面子一定会有意制造一些虚空的内容,只为了刺激她。
可是吹嘘的根本,应该不会是完捏造的。
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对她也没什么好处,更重要的是,苏青的确没有能请左老出山,合办画展的实力。
听见苏晚晚单刀直入的问话,林尧立刻警觉起来,他并不知道苏青的画展地址,但是能明确的是,傅墨寒恐怕要有的解释了。
他略顿了顿回答道:“说是协助可能有些言过其辞了,我就是帮忙解决了一些资金方面的问题。其他的事情,都没有插手的,夫人您千万别多想。”
虽然林尧刻意没有提到傅墨寒半个字,但是苏晚晚听见的却都是他。
明显就是傅墨寒授意,林尧干活,他连自己的画展大很少过问,却资助了苏青画展的全部费用。
从一开始,苏晚晚都没想过靠傅墨寒,即便是筹备期间诸多不顺利,她也是靠自己解决了。但是这份不忍打扰,最后却成了他人的理所应当,换做是谁心里也难免不舒服。
最重要的是,傅墨寒自始至终,没有和苏晚晚说过一次。
“夫人,夫人?”林尧听见这边没了动静,顿时慌张起来,“您千万别怪傅总,我虽然是个外人,可有些事情还是看得很清楚的,傅总在意您可能比您知道的还要多。苏青的事,并不全是因为之前,她还是您的亲人,傅总希望您有个完整和睦的家。如果可能,您最好和苏青小姐谈一谈,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能相亲相爱,最起码能相敬如宾,别让她再给傅总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