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大越突然发难,利用手里所谓的神兵占据上风。
不过倒也没说是为了重振上次败仗的势气还是为了要回司念,这让魏席钰一时间有些拿不准。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魏席钰眉头一皱,魏筠辞就知道他这个儿子心里憋着事儿。
索性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能商量出个结果来的,魏筠辞大手一挥遣散众人,御书房内只剩父子二人。
一路火急火燎赶来的白大人一句话都还没说,又随着大流离开出宫去。
皇上!臣还未禀告夏阳郡一事啊!
“行了,人都走了,想问什么问吧。”
“父皇,大越突然发难所为何事?”
魏筠辞绕过宽大的书桌,走到矮榻坐下,魏席钰跟过去坐下给魏筠辞倒茶。
“边关第一次两军对峙时,为父就收到大越送来的密信,信上说不管我们用什么办法,都得把他们的九公主找回来,还得安然无恙的送回去。”
“什么叫送回去?”
魏筠辞诧异:“就是送回去,字面的意思。”
“意思是两国之间的和亲不算数了?就此作罢?”
“倒也不是,只是说九公主不能和亲,别的公主随我们大魏挑,甚至愿意多出一座城池作为别的公主来和亲的陪嫁。”
这话让魏席钰有点摸不着头脑,浓密的剑眉拧做一团,似乎这样他能想明白一样。
魏筠辞看他疑惑不解的眉头不由的失笑,许久看见这般有生气的儿子了。
“想不明白吧,你爹我也想不明白。”
听着魏筠辞颇为懒散的语气,魏席钰无奈道:“父皇,您正经点,说正事呢。”
“行吧,正经点。那你告诉朕,你是怎么想的?”
魏席钰不做声,双手却藏在袖中摩挲着司念送他的那支玉簪。
回京路上他实在是挂念司念,便时常拿出玉簪睹物思人,却发现玉簪不如先前那样色泽纯正,通身透着粉。
等到他入京进城这日,他在看玉簪时,发现里面不知何时生出一条红色的痕迹。
司念身上笼罩着无数谜团,她送的玉簪也在随之变化,现在就连大越皇帝一反常态的看重司念,这一切都不太正常。
“父皇,让我带兵去边关吧。”
“不行!”魏筠辞想也没想就一口否决。
魏席钰这次回宫,父子俩还没来得及说些家常话。
就他从逃婚、再到现在治好病,他作为父亲对这期间发生的事一概不知,病了这么多年,他即便不知魏席钰好到什么程度,但肯定是需要精心细养着一些时日的。
何况还有傅棠那边,她要是知道儿子刚回来又立马要去边关,他在魏席钰从边关安然无恙的回来之前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不为了儿子,单是为了他和傅棠的幸福生活,这事他也不敢就这么答应魏席钰。
知父莫若子,魏席钰明白他父皇心里的小九九,叹气道:“那行,儿子答应母妃去梧桐宫用膳。儿子先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到时候儿子自己跟母妃说,只要父皇别阻拦就行。”
说完他还真就作揖行礼走了,也不管魏筠辞答不答应。
他从小就知道,国事听父皇的,家事听他母妃的。而只要和傅棠扯上关系,那便是家事。
傅棠从御书房一回来就开始张罗,虽然都不用她动手,但还是在旁边亲自看着,顺便指点江山。
梧桐宫里上上下下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个个干劲十足。
魏席钰站在梧桐宫门前,听着里头的嬉笑声居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自打他病了以后,每次来梧桐宫,里头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生怕他出意外,脸上也时常挂着担忧,看不见一丝轻松的笑意。
“咦?六,六殿下?!奴婢见过六殿下。”小宫女福了福身,把大门推开让他进来,随即立马一路小跑一路喊:“娘娘,殿下来啦!”
小宫女本来是傅棠让她来看一眼的,谁知一开门和魏席钰撞个正着,看样子人在外面站了有一会儿。
“钰儿,什么时候来的?你父皇那边商议完了?快来让母妃好好瞧瞧,几个月不见又长高了些。”
傅棠拉着魏席钰左看右看,要不是他这么大了,他都怀疑傅棠能把他衣裳扒开再检查一遍。
“母妃,我都十八九岁了,哪里还会长高。”
“啧,你不懂。看看,看看我儿子,英俊潇洒,貌若潘安,那九公主可真没福气。”
听了傅棠的话,魏席钰不由得想到司念每次看到他这张脸时,眼神里全是赤裸裸的欲念,恨不得把他吃干抹净似的。
“笑什么?母妃夸你说的可是实话。”
“是,儿子在母妃眼里从来都是第二好的。”
“是第一好。”
魏席钰挑眉,随手拿起一颗蜜饯放进嘴里,道:“第一是父皇,母妃别想蒙我。”
说完,魏席钰啧了一声,心想着蜜饯又酸又甜,司念当初怎么能一口气把他马车里的蜜饯全吃完的。
傅棠一向不在他面前避讳自己和魏筠辞之间的夫妻感情,对此也只能哈哈一笑不做辩解。
母子俩聊天间,魏筠辞赶在晚膳前到了梧桐宫,身边除了伺候的公公还带着他御用的御医——周御医。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过魏席钰深知在这事上拧不过他们夫妻,便坐着让周御医给自己把脉,乖乖配合周御医的问话。
直到周御医说他体内的毒已解,虽有余毒但并不会有所影响,只需精心调养着就没有问题。
送走周御医,魏席钰一副你看我就说没事的表情看着夫妻俩。
“你父皇也是担心你,给御医瞧瞧怎么了。”
“是,母妃说的是。”
因着傅棠张罗的早,一家三口在申时初就上桌用晚膳。
吃饭时魏席钰跟傅棠说自己想去边关,理由是代君出征,以振军中士气。
他给理由傅棠作为后宫妃子无法拒绝,因为后宫不得干政,即便魏筠辞并不会有类似的想法,但她不能落人口舌。
傅棠感觉自己食不知味,连带着魏席钰她都觉得没有方才那么帅了。可她傅棠的儿子自小就不是只知道吃喝玩乐,不思进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