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真的这波操作让我猝不及防,万万没有想到,我和他好不容易见了面,竟成了对立者。
我喉咙有些透不过气来,身体和脖子越是挣扎越是勒得更紧。
挣扎中,耳边传来声音。
“你是不是冥界派来,想要索我性命?”
这下子,我不仅脑袋缺氧,连思维都混乱起来。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如此这般,我更加笃定,这老和尚不是个好东西!
我一边挣扎着喘气一边趁着空档咒骂他。
“你个老秃驴,到底在使什么阴谋诡计......”
“墨真,你不要相信他......啊疼......”
虽然墨真像彻底换了一个人,但那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用起劲儿来我也吃不消啊。
这样硬来必然对我不利,要想办法智取。
“长嗟,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吗?我可以告诉你......我全都知道!”
勒着我脖颈的手不再用力,甚至稍微松懈了一点。
我看见老和尚的眼中出现一丝精光,似乎还有想上前阻止我的意思。
“长嗟,我今日来只为见你一面,并无恶意,无论如何,你也要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怀着真诚虔诚坦诚热诚的目光,没有一丝杂念地看着墨真的眼睛,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证明自己。
他犹豫了片刻,想开口对我说些什么。
“长嗟,冥界的人阴险狡诈,千万不要中了她的圈套!”
还来这套......
我蓦地回头,眼神凶狠地盯着他,带着警告的口气说:“冥界?”
“老秃驴,你又是如何知道冥界的事情?又凭什么说我是冥界的人?”
“难道,你和冥界有什么瓜葛?”
“既然如此,那我问你,知不知道冥界的朝帝和夕王?”
“还有无忧界的疯主阿腰,你现在想见哪一个?我都可以满足你。”
我看他虽然被我的言语震慑到,但是仍然带着半信半疑的神情,在犹豫试探着。
“既然我找到此地,必定是有备而来,你以为,就你那点道行,能是我们的对手?”
他压低声音愤愤地嘀咕了一句:“你们?”
“对,当然不止我一个人,你若不信也可以试一试。”
我从他微妙的神情判断,他似乎是不太认识我说的这些后台。
但能确定的是,他听完心慌了,眼神也开始扑朔怯懦。
“姑娘严重了,我哪有你知道的多?不过你我都是为了长嗟的安全,既然是个误会,那说开了便是。”
切~就这?原来也不是个什么有实力的反派。
于是乎,我更加心定如钟,对墨真说:“你让他出去,有些话我只讲给你一人听。”
老和尚看看墨真的手势,同样也是让他回避的意思。
瞬间变了一张和和气气的脸,双手合十作礼之后,出门还不忘把门带上。
“墨真!”
门关好的那一刻,我终于等不及,一把抱住墨真,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这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已经离开了几千几万年那么久。
下一秒,身体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姑娘自重,贫僧法号长嗟,是个出家人。”
经他这一提醒,我才有空仔细看看他的脑袋,圆润光滑,白皙紧致。
啧啧啧,连剃个光头都这么好看!
“墨真,我是招娣,温招娣,你想起来了没?”
他虽然垂眸向我,眼底却一片冰凉,根本没有想打量我的意思。
“好了,现在就你我二人,说吧,你口中的墨真是何人。”
嗯......他现在应该和失忆一样,我得多讲一讲唤回他的记忆。
“墨真就是你啊,你是冥界之王继承人,两百万岁的朝帝。”
他眉头轻皱,似乎带起了一点愠怒。
“我是温招娣,和你签定冥界契约的......人,从我出生开始,我俩的命运就连接在一起,合则生,分则死......”
他打断了我的话,重复了一遍我刚才含糊不清的那一句。
“冥界契约,签的什么人?”
他一张清隽的脸庞对着我,让我瞬间一股热气上涌。
红着脸对他悄声说:“你自己说过的,女,女人......”
我心脏还“突突”着呢,岂料他就将大袖一挥,给我来了个:“哼!”
“厚颜无耻!无论你打听到了什么,又编造了些什么,到最后无非就是为了一己私欲,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你走吧!无需再多言。”
什么跟什么嘛,这个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不讲道理的玩意儿。
看来,我得放大招了!
“好,你不信这些,那你记不记得你丢了个东西?它叫冥鬿玉牒,是一块黑色带图形的玉佩。”
他顿了顿不吭声,也不知道想起来没有。
我看看房间里,找来纸笔,画给他看。
“你仔细瞧瞧,这块玉牒是你贴身之物,想不起来总该会眼熟一些吧?”
“而且,你就是为了找它,才被困在这里,忘记了自己的过往,从墨真完全变成了长嗟。”
“墨真,你好好想想,在找这块玉牒的时候,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和什么人?有没有查到玉牒是被谁偷走的?”
“还有,这一片的巨石为什么在移动?为什么要移成这个图形?你的冥鬿玉牒到底找到了没有?”
我一连串机关枪一样的发问,就是为了不给他安静思考的时间,刺激他潜意识里的东西。
我盯着他脸上的表情,感觉似乎起了点作用。
不过,好像又有点痛苦的样子。
他整个思绪全都沉浸在那张图形里,看着看着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慢慢开始用手扶着自己沉重的额头。
我俩坐在木桌旁边,我一下子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光头。
“我好像想起一个名字,朝帝!”
他蓦地抬头,吓了我一跳,立刻抽回了手。
我兴奋地对他说:“对,是朝帝,你的封号。”
“你是冥界之王的继承人,你名叫墨真,封号朝帝。”
这句话我都说了第二遍了,他还是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我警告你,不要再口出狂言,我是人,不是什么冥界朝帝!”
他说完这句话,眼神瞬间变得冷厉起来,似乎又要开始敌视我。
“空明师父说过,冥界视我为仇敌,一心想要我的命。我之所以忘记了往事,那也都是拜冥界所赐。”
“你现在却说我是冥界朝帝,乱我心智,到底意欲何为?”
他这一嗓子把我的思维也吼乱了,刚才还好好地说想起了什么,怎么就突然又跑偏了呢?
他能想起“朝帝”二字,却又无法接受自己是冥界朝帝的事实。
这一切的根源,可能就在那个该死的老秃驴身上。
他给墨真编造了这些信息,到底想干什么?
“墨真,刚才那个老秃驴,你是何时与他相识,他又为何知道你的这些事情?”
我这边还在温柔地循循善诱,墨真他居然还越来越急眼了。
“我是长嗟,长嗟,不是什么墨真,我是人,人!”
看他秒变暴躁狂上线,我只能暂时停止,先哄一哄再说。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长嗟,你不仅是人,你还是个凤表龙姿的美男子,不要紧张,放松一点。”
我一边哄一边抓着他的手轻轻摩挲着,想让他冷静下来。
不对!
墨真的手为什么这么凉?
和他以前的冷硬不同,现在摸着有点像是虚弱的那种软凉。
我试着摸了摸他的脉搏,虽然不是很懂,但是以前也看过一些医书。
看他身体精壮,脉搏跳动力度正常,但是节奏好像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