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鬿,光听名字就感觉瘆得慌......
我猛然想起刚回来那天,墨真确实是很严肃地搜遍了我的全身。
原来是在找这个叫做“生死鬿”的东西。
“什么是‘生死鬿’?和我有神马关系?”
阿腰和白玩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似乎想要探究出什么。
“小阿腰,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如果怀疑我,那总得先告诉我是什么吧?是一张契约,还是一个什么物件?”
“更重要的是,它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它里面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以至于让你要用‘偷’这种字眼来质问我?”
气氛在对峙中逐渐紧张,双方都坚持自己的立场,似乎谁也不愿意做出让步。
姜屿扯了扯我的衣角,想上前劝解一番。
却撞见阿腰的凌厉眼神,对她手中的灵剑也退避三分。
环视了一遍所有人,最后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白玩。
“冥界的事情夕王最清楚,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再说小温自己都命悬一线了,她要那个东西干什么?”
白玩耸耸肩膀,偏着头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墨真也没详细和我说过。”
阿腰沉着脸僵持了片刻,一挥手收起了手中的灵剑。
“那是墨真的‘冥鬿玉牒’,从契约人出生之日便开始生成,合则生,分则死,所以叫‘生死鬿’!”
听她说着,我心中不免一阵慌乱......什么叫‘合则生,分则死’?让谁生?又会让谁死?
“‘生死鬿’在特殊条件下才会出现,带着毁灭、死亡与重生的力量,墨真的修炼一直无法突破瓶颈,所以就必须要历经这次考验,来继续保持修为。”
“而那个与他‘生死鬿’相关的人,必须终生和他捆绑在一起,一同面对未知的结果。”
“所以,我才会怀疑,是你偷了他的冥鬿玉牒,是为了摆脱和冥界的这份联系。”
“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合则生,分则死’说的就是契约人的命运。”
“你的死对我来说没关系,不过墨真丢了‘生死鬿’,那他两百万年的修为便要功亏一篑重头来过,冥界也会因此产生不可预估的动荡!”
看来,这个冥鬿玉牒确实对我,对墨真都很重要。
可是,真的不是我,不是啊!
“不是你,还能有谁?”
阿腰步步紧逼,她能怀疑的对象只可能是我,这叫我怎么解释得清?
墨真的冥鬿玉牒不见了,连同他也跟着消失,这样下去,不仅我会死,墨真也会受到牵连。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墨真的冥鬿玉牒下手?
等等,玉牒?
“阿腰,你说的冥鬿玉牒是不是一块黑色的玉,上面还刻着特殊的图像?”
阿腰霎时一步上前:“你还说你不知道?”
我慌忙一边摆手一边急急地解释:“我真的没见过!但我脑子里好像一直有这个隐形记忆。”
“对,我想起来了!”
“姜屿,你手机里拍到的那片乱石,它们不是在朝着一个图形变化吗?”
“我觉得,和冥鬿玉牒上的图画相似度很高。”
“姜屿,你不是说你也见过吗?是不是在墨真那里见到过?”
姜屿这才如梦初醒般看着我:“对对,我也想起来了,在民国元年的成衣铺里,墨真脱掉外衣量尺寸的时候,我确实晃过一眼那块黑色玉佩。难怪我会觉得眼熟又一直想不起来!”
看来,我俩一直在找的图形,和墨真的失踪息息相关。
“什么乱石?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等阿腰发问,我和姜屿就把手机凑到她眼前,并且将发生的奇怪异象一一讲了个清楚。
阿腰看看手机,又看看我俩......
“别再怀疑我们了,真的没有骗你,不信我们带你亲自去看看!”
事不宜迟,说走就走!
片刻之后,我们就到了那片荒野乱石堆附近。
“看!变了,又变了!”
姜屿指着其中几块巨石,又点了点手机上的照片。
“对,我还感觉它的变化速度正在加快,前一阵子都没有这么明显过!”
“阿腰,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想想办法啊?”
我此刻内心焦急万分,不仅是为了让阿腰相信我们说的话,更重要的是,墨真会不会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
他的冥鬿玉牒无缘无故丢失,为了找回玉牒现在连人影都不见了,此时图案又诡异的出现在这里......
这一切状况又代表着什么意义?这些巨石到底是谁在操控?他们想对墨真做什么?
看着阿腰脸色逐渐凝重,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急切地盼望着她说点什么,又害怕她预测出不好的结果......
末了,阿腰抬头看了看沉沉的天幕。
原本皎洁冷白的月亮,已经开始模糊,
“哎!这个迂腐又执拗的墨真,还是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扛着。”
“哎~月圆之夜都过去了,怕是凶多吉少......”
听着阿腰连连叹气,我的心脏又开始慌得直“突突”。
“不是说只会影响到他的修为吗?怎么又成了凶多吉少??”
阿腰抱起手臂,松垮着身体,斜眼看着我。
“那谁说得清?万一他要是不愿意放弃你,非要一意孤行呢?”
这......又是什么跟什么啊?
我感觉听的一头雾水,越来越糊涂。
“冥鬿玉牒找不到,你必然就是一死。”
“但是,如果墨真不想让你死,非要坚持去找回来,说不定就会落入那个偷走冥鬿玉牒的贼人设下的陷阱。”
“他和自己的契约人连月圆之夜都没有了感应,就说明他已经到了身不由己的时候。”
“哎!可惜啊,他的一腔孤勇,怕是败给了自不量力。”
“哎......”
倏然间,我感觉一股热气冲上鼻腔,眼泪止不住地汩汩而出。
难怪回来的那天,他坐在雕花古床上,说有话要对我说。
可能那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而我,连一次坐下来好好说话的机会都没给他。
还说了那些永远不想见到他的话,还一味地急着想赶他走。
如果不是我那样对他,也不至于他把所有话都压在心里,默默地选择自己去解决。
甚至昨天,我在绝望至极的时候还在心底腹诽,谴责他的冷血无情。
就在我死要面子嘴硬地和姜屿狂言墨真被我甩了的时候,他可能正在危险的困境里挣扎。
阵阵悔意涌上心头,我胸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哽咽得喘不过气来。
不禁乞求地望着阿腰,能不能想想办法。
“墨真到底在哪里?”
阿腰掐指算了算,说出了两种可能性。
“他命中有此一劫,应该是被封在了某个地方。”
“运气好,可能会被女人蛊惑,被迫沦为交合生子的工具。”
“运气不好,可能就被嘎了腰子,炼成乌丹,冥界再没有墨真这位朝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