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里德尔的各种偏见,我一向是从不多说,从不反驳的。
“祝愿你在将来会遇见一个能改变你这些看法的女性。”
里德尔挑起了他的眉毛,声音低沉地答:“也许?”
“哦,愿梅林祝福我,那天还是快点到来吧――你到底掐了几下?为什么我的脸到现在还是痛的!”我说,“你真的太粗鲁了!”
里德尔不置可否地举起他的魔杖,装模作样地细数着上面的纹路。
“我去叫霍普夫人给你看看?”他最后还是不确定地问。
“快点。”
“好吧,等我。”
他从一旁的椅子上弹起来,弯腰为我掖好被子;这才斯斯文文地朝医疗翼的里间走去。
说老实话,里德尔这副样子让我想起了那些装腔作势的纯血们。虽然,比起他们,里德尔要好的太多了,但是总归是让我有了一些陌生和不安的感觉。
“你应该在她一醒过来就叫我。”霍普夫人风风火火地推开里间的小门,一边连珠炮般地朝里德尔呵斥,“好吧,现在我跟你说这个也没用了――别动孩子,你躺着就好,等我为你检查一下。”
她从腰上解下棕色杖身的魔杖:“让我看看――很好,没什么问题――等下就可以离开了。”她又转头看着里德尔,“去把我刚刚熬好的精力药水拿来,蓝色的,一瓶就可以了。”
“我知道。”里德尔说 。
“事实上,我一直不赞同迪佩特校长坚持要开飞行课的决定。”霍普夫人一边收起魔杖,一边抱怨,“为什么大家都喜欢那些危险的东西?还好波比和我的看法是一样的――哦,波比是高了你四届的一个斯莱特林,她对于医疗魔法有很高的天赋――”
“这瓶吗?”
“是的。”霍普夫人拿走里德尔递来的魔药,“喝掉吧,孩子,你需要一些这个。”
“可以不吗?夫人?”我抗拒地看着霍普夫人手里颜色还算漂亮的魔药。
“当然不可以。”她拒绝。
“噢!”我厌烦地拔开瓶塞,“好吧,一口气。”我看了眼霍普夫人。
“没错。”她点了下头。
我捏着鼻子灌完了一整瓶魔药:“我再也不想回忆这个味道。”声音哑哑的,里德尔就往我嘴里塞了一颗糖。
“斯拉戈霍恩教授给了我一颗滋滋蜂蜜糖。”里德尔解释道,“你的衣服和魔杖我都有带来。”
“给我吧――帮忙拉上帘子?”
……
在两天后――我醒来的那天刚好是周五的下午――我终于又回归霍格沃茨的课堂了。
不得不说,一年级的课业,至少头一个学期的,真的不是非常难。对于我来说,上和不上这些课没什么区别,唯一令我感到难以适应的反倒是和其他的斯莱特林的关系。
里德尔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或者说用了什么方法,驯服了一年级的斯莱特林。
他们对里德尔的各种表现既不嘲讽,也不惊奇;里德尔做的十分出色时,他们还会为他喝彩。
也许,是我还不够了解斯莱特林?
……
“我很高兴能再次看见你,沙菲克小姐。”梅乐斯教授挥手就搭起角斗台,“上一次我们见面还是九月份的时候。来吧,让我看看在床上躺几个月有没有把你的身手躺酥了。”
我连走带爬地上了角斗台,还没站稳――梅乐斯教授就打了一记四分五裂过来,正中我脚边,这下可好,我本来就还没站好,现在还一脚踩空陷进木板里了。
“四分五裂。”我对着困住我的木板加了一个分裂咒,一边侧身挡过梅乐斯教授再次发出的恶咒。
等我终于把脚解放,进入状态,我这边的台子已经变得坑坑洼洼,难以下脚。
“群鸟飞飞!”我被梅乐斯教授密集的咒语快逼到台下,于是不假思索地,放出了我最为拿手的恶作剧魔咒。
十来只飞鸟从我魔杖里跑出来,直冲梅乐斯教授的门面,这是个好机会,在他无暇分心时,我握紧了魔杖:“除你武器!”
一股巨大的推力将梅乐斯教授和仅剩的几只小鸟冲到台子边缘。
我相信我的魔力是足以击飞梅乐斯教授的魔杖的,但梅乐斯教授死死地抓住要飞开的魔杖。那只手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他还是没有放开,反而用力地往下一拉,保住了魔杖。
“当然,你们在战斗中最好还是不要像我这么做,敌人不会给你抓住魔杖的机会。”梅乐斯教授对着台子来了一个恢复如初,“我对于有才能的人总是有优待的。沙菲克小姐,回归原位吧。”
“四分五裂,我这节课要教给你们的――一个极具杀伤里的非黑魔法咒语。我已经告诉你们黑魔法和普通魔法的界限:掠夺。那么,是不是普通魔法就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温温和和呢?我想,也就一些白痴才会回答是。”
我站到了里德尔旁边。
由于太过认真地听梅乐斯的讲话,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扯了扯他的衣服。
“任何魔法,是的任何魔法,只要你想,它都能变成杀人的魔法。”梅乐斯教授拿着魔杖对着讲台施展了一个漂浮咒,“按照麻瓜们的研究,如果在这个时候(讲台此时被梅乐斯教授举得很高)我撤掉魔力,它能砸死一个麻瓜。”
我们都深吸了一口气。
“当然,我不会教你们去怎么杀人,尽管很多人都说斯莱特林出身的巫师都是黑巫师。”他瞥了一眼格兰芬多,这些还没有长大的狮子被吓坏了,没一个敢大声喘气的,“但是,如果你们以后,有任何一个做了杀人的勾当――别说是我的学生。”
他像个王者一样站在高台上俯视我们:“开始,哪个学院在这节课结束后,衣服完好无缺的人数最多,我就给哪个学院加二十分。”
我对上的是一个格兰芬多的男生。
“我曾经和罗纳德学长一起去看过你。”他举着魔杖说道,“如果,你现在很累的话,我可以下手轻一点。”
“不用。”我直接道,但仔细一想还是又补充道,“我完全好了,来吧,不留余力的。”
在这节课要结束前,梅乐斯教授一挥魔杖让我们所有人都分开了。
“圣诞节,按照我的规矩是不会留作业的。作业,对于聪明人来说,那是个累赘;对于笨蛋们来说,我并不指望你可以完成它――我的课上只有天才和笨蛋。中庸者?和笨蛋有什么差别吗?”他微微卷起嘴角,“我看不出来。下课。”
梅乐斯教授大步流星地率先离开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