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场生死之决,最终胜利者,修!”
“一千场战一千胜,最终奖励,一万颗极品血魄石,一千只上等血魄石灵,外加前往所有失乐园的权力。”
…………
威严的声音在空旷的擂台上不断地回响着,白色的播报光幕更是于此刻照亮了一切,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所有事物都显得无所遁形。
此时此刻的白夜正坐在擂台之上,他现在倚靠着一根石柱,无时无刻不在疯狂地呼吸着夹杂着浓重血腥味的空气。
尽管这空气浑浊的很,又没有蕴含丝毫的灵气……但是对于白夜来说,这差不多已经足够了。
适应这种程度的血液味道对于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只是他刚刚又连续经过了整整四百场的惨烈血战,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剩余的力量了。
现在,他是真的精疲力竭了,无论是从身体这个角度上来讲还是精神上,白夜都已经将自己推到了承受极限的边缘。
整整将近四百场的血战,除却一些不能动用的底牌白夜从未展露过以外,他已经可以算是用尽了浑身解数了。
从单纯的凭借肉身力量厮杀到疯狂地演绎杀帝法,再到将杀帝法与樊离法结合共同合理地运用……在这个期间,有着无数的挑战者倒在了这片擂台之上。
而在白夜亲手编织的杀戮序幕徐徐地揭开之时,挑战者们便一个接着一个地在这台上倒下了。从单纯麻木的平庸者到杀戮成瘾的疯狂者……一个又一个生灵在白夜的拳锋之下化作了尘土,消弭于无形。
放眼此刻的观众席,
却是已经有无数道目光聚集在了白夜的身躯之上。那眼神的浪潮是复杂的,仇恨、嫉妒、羡慕、狂热、疯狂……乃至于是贪婪,总而言之,就是各种各样的情绪皆于此刻涌现了。
而同这眼神的浪潮一起出现的,还有那些观众们狂热的呼声。这一刻,他们心中的战意之火已经完全地被白夜点燃了,
从白夜再度出现在生死场上至今,他整整连续战斗厮杀了将近五百场。
白夜不凡,且拥有其他食魂者永远都不会拥有的独特手段。而他的每一场战斗,他在战斗厮杀之中所施展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具有一种独特的美感的,而那美感,又何尝不是一种魅力。
这样的一个看法,至少是为这些观众们所认同的。他们中很少有人没有经历过生死场的洗礼,而经历过的人也都明白,想要在生死场中获取一场战斗的最终胜利是多么的麻烦还有危险的事情。
而若要形容一下现在他们这些人的心情该有如何的激动澎湃的话,那么他们的惊呼声还有眼神中所蕴含着的东西,便已经足够可以说明一切了。
这生死场是一个巨大且空旷的场地,它整体看上去是一个椭圆形的古老建筑。而在这个古老的建筑之中,用来一决生死的擂台也并非是只有一个。
在这个古老的建筑里,这里面的擂台是星罗棋布的。它们或可分大小,却绝对数不清楚多多少少的数量。
这里的观众席座位的排布,就像是铭刻在人族文明里最古老的斗兽场一样,一层接着一层,虽然简陋,却足以让所有的观众都获得一个绝佳的观赏位置。
诚然这里的环境是黑暗的,可那仅仅是用来局限擂台之中互相厮杀的两个人的。而只有坐在观众席上的人才会知道,那唯一的一道照亮了黑暗的微光,到底会对观赏厮杀造成
怎样的影响。
“是否接受下一位食魂者的挑战?”
播报的声音响起,依旧冰冷且庄严。然而对于现在的白夜来说,这播报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了。
迄今为止,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他保持并且刷新了他的记录,也让无数个狱中生灵将他铭记。
一千场战一千场胜,对于许多的镇魂狱生灵来说,这样的战绩就是一个崭新的神话。放眼镇魂狱的历史,能够创下这样记录的人微乎其微。
而许多生灵没有记错的话,上一次这样的神话出现,还是在那个超脱了这里规则的越狱者磨砺己身的时候呢。
而那一次,也是距离这里有了极为长久的时间了。那时间的确太久,久到几乎所有生灵都没有记清楚。而现在,他们也对着那个瘫坐在血泊之中的身影发出了心底的疑惑。
这样一个神秘的青年,又究竟可以在这镇魂狱的生死场之中走到怎样的一个位置?他会不会在下一场争斗之中惨遭打击,就此夭折?他会不会突遭变故,就此没落?
…………
类似于这样的问题,还有许多。可是这个问题的答案,谁也不知道。有人想要答案,所以他们对着那个叫“修”的男子发起了挑战。
可是无论他们起势的时候起的有多么的辉煌,上台的时候有多么的凶悍又或者是威凌盖世……他们终究落得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下场,那就是含着不甘,又或者是彻头彻尾的解脱,然后奔赴陨落的终途。
其实现如今的白夜在这镇魂狱生死场之中正处于一个略显尴尬的位置。他的战绩固然很辉煌,可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一个打破久远岁月衡定的战绩,让他没了对手。
比白夜弱的,他们不敢动手,因为惧怕。在生存与死亡的抉择之间,不是所有的人都会选择死亡。贪生怕死之徒在这个犹如炼狱一样的地方简直是比比皆是。
白夜的战绩太辉煌了,以至于他们在面对他的时候反而变得或多或少有些畏首畏尾。因为在他们的心底认知之中,那个叫“修”的恐怖男子,就是死亡的代名词。
但是白夜的战绩虽然辉煌,却也终究有真正的恐怖生灵看不上他,打心底就认定了白夜不配同他们交手,不配与他们一战。
一千场战一千场胜的战绩,他们也许未曾拥有过。但是在这生死场之中,真正的大佬可都不是局限于一千场这个数字之上的。相比于弱者,岁月的流逝让他们不断地突破着自我。
当无数个敢于挑战他们的食魂者陨灭在他们手下的时候,他们的威名与战绩便也就变得愈加的广为流传和辉煌夺目。而那与白夜的一千场相比是犹有甚之的。
简而言之,若把生死场的战绩当做是一种资历的话,那么他们这些人还是远超白夜的。而他们的兴奋与疯狂,也是因为得见了未来有可能成长为他们对手的人物。
可是他们又哪里知晓,一但真的让白夜成长起来了,那么将来他们于战场上对弈的那一天,便会是他们的灭亡解脱之时刻了。
而现在,作为当事人的白夜却只是在盘坐着。至于那威严的播报询问之声,他像是丝毫没有要搭理一下的意思。
而一众作为旁观者的生灵们则是沉默了下来,很显然现在的他们已经过了那股狂热躁动的劲儿了,虽然他们的眼中仍旧留有疯狂的余晖,但是他们现在也只是想要看看白夜会作出怎样的抉择。
然而许久之后,他们所得到的答案却是让他们在失望的同时又充满了惊讶。
“我拒绝。”
面对万千期待之中带有狂热之色的目光,白夜从地上爬起,悄无声息之间他以一袭宽大的白色大袍将自己赤裸上身的身躯笼罩,而后背对着一众生灵,准备就此离去,回到属于他的樊笼之中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巨大的巨爪横陈在了他的面前,直挺挺地拦住了他的去路。白夜见此也只能选择停下自己的脚步,他知道,那所谓的典狱长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对他探索一番了。
“年轻人别那么着急走,跟我过两招。”
此言一出,却是使得全场的声音都就此平息。所有的生灵都停止了他们的活动,这一刻他们只是看着那个伫立在擂台台阶的人影,想看看他究竟如何应对这个镇魂狱的统治者,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
“我没兴趣,不想打。”
面对典狱长无形施加的压力,白夜猛然一个转身,他冷冷地凝视着那个魁梧的身影,重瞳之中满是冷峻的眸光。
无尽的杀意如风暴一样自他的心中涌动着,只是顷刻间,便已经凝聚在他的眼瞳之中……而所有关注着白夜的人,此刻皆是莫名的感到一种无端的恐惧之感。
有一种错觉,在所有生灵的心中持续了整整一息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那是一种极为可怕却也从未出现过的感觉。
虽然只是一息的时间,却是令所有的生灵都印象深刻。在那一息的时间里,所有人的感触都是一致的。
那个戴着面具的白发青年就好像是一个真正的无上生灵一样,众生之所见,是他伫立在尸山血海之间,白骨王座之前,手执黑白之影,展露猩红之瞳的样子……
那是一种怎样的威势?他们都形容不出来,因为这不是用言语可以形容出来的东西。这是一种印象,深刻无比,无可抹除。所以尽管他们疑惑,却也没有多想。
毕竟找上“修”的不是他们,而是典狱长阁下,是整个镇魂狱中最强的生灵。这个人的意志,他们不需要去过多地考虑,因为根本无法琢磨。
很多时候,镇魂狱中的生灵们都是处于诚惶诚恐的状态之中的。典狱长就仿佛是一个拥有多重人格的人一样,他时而冷酷无情,时而残暴暴戾。
更多的时候,他会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他有时候会在镇魂狱之中肆意的杀戮,偶尔也会对着一众混迹于生死场的生灵恩泽万分。只是恩泽的时候很少,甚至是从未有过。
至少在这些生灵的记忆里,这样的“恩泽”,也不过是就有过一次而已。
…………
而那所谓的恩泽,也不过就是暂时性的短暂开放六个失乐园,或者向食魂者们发放一部分血魄石而已。
而就是在这样一个生灵的统治之下,整个镇魂狱都在一种恐怖的秩序之下生存着。而现在,这个暴君一样的人物又出手了,所有的生灵都不知道、也不敢去猜测他的意向。
而当众生灵准备去观摩一场即将爆发开来的碰撞之时,他们却惊讶的发现,“修”已经消失在原地了。
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就会这么消失,也没有人看清他是以怎样的方式消失。这一刻,无数生灵错愕,而当他们看向典狱长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后者也消失了。
“这……”
“莫非典狱长大人已经去击杀修了吗?”
“不知道,不过典狱长大人的决策,又岂是我等可以擅自揣测的。”
…………
而所有的生灵都不知道,此刻那魁梧的巨影已经回到了他的府邸之中,正冷冷地看着他面前的一道光幕。
这一次他已经决定了,对于他看中的猎物,不应当去急于灭杀……他想让这个叫“修”的年轻人感到绝望,而经历了彻底的绝望过后,这样的食物才会变为珍馐,才会美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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