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我……”
听到鸿衣毫不拖泥带水拒绝的话语，张依山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让鸿衣噎死。
“我想，想还不行嘛……”
鸿衣连忙妥协道，
“系统得罪不起，这个老头也得罪不起，我的命都怎么就这么苦啊！”
鸿衣欲哭无泪的想道。
“这还差不多，小子你听好了，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有些事不是你想不去做就可以不去做的，而是有了这份能力就必须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老头子我难道不想找个小院，种种花，养养草，没事的时候喝喝茶，约几个老太太跳个广场舞吗。我想，做梦都在想，但我不能这么做，也不敢这么做。”
“眼睁睁看着你们这些小辈们一个又一个变成石碑上那冰冷的名字，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不好受。”
“这狗娘养的禁兽……”
张依山越说越激动，以至于到最后毫不顾忌形象的破口大骂起来。
鸿衣没有说话，也可以说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老人的感受他能体会，但并不深刻。
对于鸿衣来说，这个世界和他的联系浅之又浅，如果不是她的出现，或许自己真的会龟缩在这个世界最阴暗的角落中，冷冷的注视着这个世界，无论它是毁灭亦或是重生。
“小子，你的天赋很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可以算是人类历史上最强的天赋。”
“这个什么【希望之心】真的有这么强吗，难不成打架的时候，我许个愿敌人就死了？”
【SB】
鸿衣心里刚冒出这一种奇怪的念头，系统凝聚的两个字母便出现在鸿衣的意识空间里。
“我……我叫不生气。”
鸿衣狠狠的掐着自己大腿的肉才压下忍不住和系统同归于尽的念头。
“命运系天赋序列002号——希望之心。”
老人缓缓说着鸿衣的天赋名称。
“002号……”
鸿衣低着头重复道。
“对，你没有听错，天赋序列002号，至今为止人类出现的最强天赋。”
老人郑重的说道。
“那排名第一的是什么。”
鸿衣好奇的出声询问道。
“因果之令。”
老人缓缓说出四个字。
“因果？果然听起来就厉害！”
鸿衣暗自想道。
【哼，还用你说，白痴！】
系统再次出现，不过这次，鸿衣已经有了免疫，直接将其屏蔽了。
“我有个问题。”
鸿衣抬起头看向张依山。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不是想问，既然没人觉醒过这样的天赋，我们又怎么知道这种天赋的信息的，对吧？”
张依山未卜先知开口道。
鸿衣点点头，他真的很好奇，灵盟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种天赋信息的，而且为什么人类怎么突然得到这种强大而又神秘的力量的。
“其实等你踏入异能学院的时候，有人会专门给你们讲解关于天赋异能的基本信息，现在既然你问了，我就提前告诉你吧。”
“三十年前发生的事听说过吧？”
张依山询问鸿衣道。
“听说过，据说是一块从天而降的陨石引发了这场灾难。”
张依山点点头，继续说道。
“一块陨石落地，带来无尽的毁灭，而另外一块则化成守护希望的屏障，同样的人类的绝响便是另外一块陨石带来的。有一位曾经到达过审判境的人想要结束这场灾难，于是孤身一人深入禁域深处，直面那恐怖的禁忌之像，但结果显而易见，他失败了。因为他天赋的独特性，一些资料传回了人族手中，其中就包括全部的天赋信息。”
张依山说完之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继续说道。
“当然，这只是资料中的一部分，还有些更重要的资料就连我也没权利查看，如果想了解更多这个世界的事，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鸿衣听完点了点头，毫无意义，这段话带给鸿衣的疑惑并不少，也成功勾起了鸿衣的好奇心。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现在该我问你了。”
张依山站起身，走到鸿衣面前，苍老的眼中泛起一丝锐利光芒，开口说道。
鸿衣亦是抬起头与之对视，眼中不含一丝波澜。
“小子如果让你选择的话，你会用这份力量做什么？”
张依山紧紧盯着鸿衣，缓缓开口道。
“活下去！”
鸿衣缓缓开口，口中吐出这三个字。
“哪怕背叛人类？”
张依山追问道。
“不会，但如果让我为了那些与我毫不相干的人付出生命的话，我拒绝。”
鸿衣一字一句的说道，语气真诚。
“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张依山张了张口，半天才说着这样一句话。
“对不起，但我真的做不到。”
鸿衣后退半步，对着张依山深深鞠了一躬，歉意的说道。
“罢了，我也不强求你什么，你就按照正常流程加入异能学院吧，但提前说好了，如果有一天你小子真的做出什么背叛人族的事，老夫亲自宰了你！”
张依山语气落寞的说着，到最后的时候，眼中的杀意亦是毫无保留的落在鸿衣身上。
“知道。”
鸿衣点点头，回答道。
“走吧，尽量别暴露自己的天赋。”
张依山摆摆手示意鸿衣可以走了，然后又不放心的叮嘱了鸿衣一句。
“谢谢。”
鸿衣又是深鞠一躬，随后转身推开门离去。
“唉，也不能怪着小子，毕竟那样的童年经历，也是苦了他了……”
鸿衣离开后，张依山叹了口气，饱经风霜的脸仿佛又苍老了几分。
“罢了罢了，这些头疼的事就留给他们去做吧。”
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张依山的脸上流露出释然的神色，伸手从衣服里掏出那块金光闪闪的手表，随即爱不释手的把玩起来。
但，没一会，张依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块表怎么掉色啊！
“啊！那个什么钱多多，老夫要杀了你！”
刚离开没多远的鸿衣就听到房间中传来夹杂着怒火的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钱多多？好熟悉的名字，算了不想了，话说她现在应该也检测完天赋了吧，也不知道她觉醒了什么天赋……”
鸿衣思考片刻也没想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听过这个“钱多多”的奇怪名字，索性不去想了。
随后，鸿衣的嘴角扬起一丝幸福的弧度，眼底的柔情亦是掩盖不住的显露。
自从她收到北安异能学院的邀请离开临安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鸿衣对她的思念也是愈加浓郁。
如果硬要鸿衣与这个世界有一丝眷恋或者说是牵挂的话，那一定就是她了。
鸿衣没有太多的理想，即便有了系统，他也从没有把拯救人类这个使命和自己联系起来。往后的岁月里，鸿衣只希望能够陪着她，如果这样的话，即使一起走向灭亡，又何尝不是一种浪漫呢。
浮世三千，吾爱有三。
日，月与卿。
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而对于鸿衣而言，羽裳便是他的朝朝暮暮。
风有约，花不误，唯她不可辜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