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苦读无人晓，一朝上榜天下知。
学校为了激励梁涵和陈耀东，避免再次出现打架事件，教导主任还是给林菲菲上了一课：不论用什么手段，好好学习争第一就是正确的，如果打架消沉学习退步，那对不起了，林菲菲你就转学吧，而且学校保证没有学校敢收一个妖孽。
哇，妖孽。林菲菲心中不自觉的惊喜：我有那么厉害么？百年成妖，千年成孽。万年呢？万年成仙了。哈哈哈啊哈哈，物极必反么。
教导主任满怀期待一句政治觉悟高的回答，林菲菲满脑子想的是人间以外的世界。教导主任等了半天，愣是没等到一句话。然后自己琢磨着是不是吓着这女孩子了，又软语道：“他们考个好学校，你不也跟着沾光么！”
林菲菲这才从自我的世界中回过神来：“非也，非也，他们考个好学校，学校跟着沾光，我沾不上。”
“你怎么沾不上？你也是个人才，你跟他俩都成双入对。”
“此言差矣，我跟陈耀东是成双入对，跟梁涵只能算露水情缘，我们都在野外游玩，可不就是会沾到露水？”
教导主任刚打算喝口水压一压这个话题，谁知道没忍住一口喷了出来。“你！你！”教导主任呛的眼泪都出来了。
林菲菲大笑。
“伤风败俗！伤风败俗！”
“伤风我知道，风邪入体以致周身不爽，败俗这病我没见过。”林菲菲见教导主任已经被她气的差不多了，嘻嘻一笑：“我知道了，老师，我保证他们肯定考上清华北大。不过要是我在学校过得不爽，我也保证他们会无心学习，绝对考不上清华北大。您可听明白了？”
“你！你！”教导主任只觉得血压飙升，最终也没把“开除！转学！”之类的话说出口。他瞪着双眼看着林菲菲飘然而去。
梁涵这个不靠谱的家伙，要我去激励他？不过想想，收拾收拾他也挺有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事儿，论理，不用我出手。不过，就这么放过他，好像也不像我。林菲菲暗自琢磨。陈耀东根本不需要我激励，他自己知道自己要好好读书，但他真的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呢？以陈家的家世，必然是早已规划好他要走的一条路。不好玩，我偏不让他走那条路。唔，果然这样才有趣。
林菲菲拿定主意。她找到梁涵：“梁涵，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什么赌？”梁涵刚想凑上来亲亲抱抱举高高，林菲菲按着他的脸把他推开几步。
“今天教导主任找我了，他说要是我耽误你们学习，保管我从学校消失不见。”
“什么！他敢这么威胁你？”
“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我也理解他的苦心。所以我想了想，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你高考总分能比陈耀东少1分并且考上……考上清华，我就算你赢了他。”
“什么意思，我比他考分低才算赢？不是考分高才算赢么？”
“考分高太简单了嘛，只要开足马力自己跑就行。但是控制自己的总分低1分，那就需要充分了解对手，还要能判断自己的每一科目得分，这可比考分高难多了。所以这样才能算赢嘛！不然打赌也太没意思了。”
梁涵眼睛一亮，点点头，“这样确实更有趣。”他抬头又看看林菲菲，“那奖品是什么？”
林菲菲妩媚一笑，凑上前，“怎么，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还不能算奖品？”
梁涵嘻嘻一笑，伸手要抱。林菲菲一个转身躲开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同样，我也不会再去打扰他了。”林菲菲眨眨眼，“为了更好的激励你们，你们就做好当和尚的准备，把一切转化成学习动力，直到你们分出胜负为止。到那个时候，我自然会好好奖励赢的那个人。”
“那我不赌了！”梁涵看看林菲菲，舔舔嘴，“还有一年才高考，我岂不是要当一年和尚？我见了你一分钟都不想等。”说完，他又想凑上来。
林菲菲双眼一瞪，又把梁涵给吓了回去。
“我自己是奖品，赌不赌可由不得你们，我说了算！”
“当和尚啊？”梁涵惆怅得瘪了瘪嘴，“我好不容易才……又要当和尚么”。
“没你想得那么难，上了高三，就算你不想当和尚，以这学校得秉性，那都得让你们剃光头发当和尚，天天头悬梁锥刺股！”
“剃了头发怎么头悬梁，只能锥刺骨了。”
林菲菲噗哧一笑，“就这么说定了”，转身正要走。
梁涵从身后抱住她，“那今晚，今晚能不能……要不现在也行。”
林菲菲无奈得闭上眼，再睁眼一看，梁涵的大手已经伸了过来。
“你……”林菲菲叹口气，“待我分割一下空间。”
梁涵呼吸急促，嘴唇在林菲菲脖颈间四处游走，没有听见林菲菲的话。
晚上，林菲菲躺在陈耀东的床上，瞧着二郎腿看着陈耀东埋头奋笔疾书。陈耀东嫌客房床小，还是拉着林菲菲睡到了二楼。
前段时间某天，陈耀东在一楼过道堵着林菲菲。
“这是你要让我住二楼的，可不是我。”林菲菲笑嘻嘻的看着陈耀东。
陈耀东沉默，沉默，还是沉默。陈耀东爸爸在旁边忍不住偷笑。陈耀东看了看他爸妈，拉着林菲菲上了二楼。
“东东，我跟你说件事。”
“一会儿再说，等我做完这些试卷。”
“这些都做完？”林菲菲瞅瞅桌上摊开的几张长的跟裹脚布一样的卷子，“那恐怕时间来不及了。”
陈耀东闻言，停下笔，扭头看她，“来不及什么？”
林菲菲笑嘻嘻的坐起来，坐到了陈耀东的腿上，“来不及这个。”
陈耀东忍着笑，严肃说：“我学业未完呢，你这么等不及么。”说完他亲了林菲菲一口，“乖，我一个小时就能做完，很多题都做过的，不需要费脑子。”
“你……做过的题都记得？”林菲菲睁大眼睛。
“嗯，有些就是换几个参数而已，框架是相同的。”
“嗯，不过，我还是要先告诉你原因。”林菲菲摸了摸陈耀东的脸，眼光似水。
林菲菲把赌局说了一遍，陈耀东蹙眉：“他比我低一分且考上清华算赢？这是什么道理？”
“道理就是，”林菲菲一笑，“赢就是输，输就是赢。”
陈耀东立刻反应过来，“清华北大的招生分数我大概能猜出来，”他看了看林菲菲，微微一笑，“果然赢就是输，输就是赢。这个赌局有趣。”
“那你要我考哪个学校？”
“你考北大吧，万一考一个学校，你们俩又要一起胡闹。”
“我们胡闹？”陈耀东看了看林菲菲，“清华北大可是挨着的。”
“那也不是一个学校。”林菲菲坐在陈耀东腿上，手指慢慢从陈耀东胸膛滑落。
陈耀东看着林菲菲说不出的俏丽，放下手中的笔，顺势抱住了林菲菲。“果然会来不及，明早我早起再做卷子吧。”
林菲菲吻住了陈耀东，“东东，从明天开始，我就不会再过来了。我会想你的，你可别输了。”
陈耀东抱住林菲菲，起身走到床边将她放下，俯身道：“放心，我不会输的。”
一夜红绡帐暖，只嫌半夜鸡鸣。陈耀东见林菲菲已然晕睡过去，他听见鸡叫往外一看，窗外已经蒙蒙亮。陈耀东心知差不多四点了，于是赶紧定好闹钟，搂着林菲菲睡一会儿。
等林菲菲睁开眼睛时，已是中午光景。她留恋的摸了摸床，摸了摸书桌。桌面上陈耀东俊秀的字迹依然不见一丝潦草。那些卷子已经做完了，整齐的摆在书桌上。林菲菲眼眶有些湿润，陈耀东不知，她却知道，等两人再见面时，只怕要等十年，甚至二十年。到时候只怕物是人非，相顾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