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涵很快就把作业写完了，他看着头发湿漉漉的林菲菲看着自己发呆，走过去搂着她的肩膀笑嘻嘻的说：“你想什么呢？是不是看老公这么帅？”
林菲菲噗哧笑了，“我在想，如果我们以后的日子都这样该多好。”
“会的，菲菲，会的。”
梁涵凑了过来，又不住的亲吻。一会儿，梁涵舔舔嘴巴，起身把录音机打开。“我先……放松一下，然后再起来学习。”
林菲菲歪歪头，“你作业还没写完么？那你应该好好写作业。”
梁涵笑了，“就那点儿作业，我早写完了。不过我还要做一些竞赛题练练脑子，然后查漏补缺。”
“学霸也这么辛苦么？”
“傻瓜，你说反了，因为吃得了苦才成了学霸。今天，课间休息45分钟。”
大人们拒绝早恋，并非因为那时的爱情不够纯洁，而是因为那时的爱情过于纯洁。梁涵未经世事，根本不考虑他妈妈嘴里的家境、人生的困境、未来的提携帮助……他坚信自己可以给林菲菲一个美好的未来，他不需要林菲菲具备那么多的功利性价值，他爱她就够了。林菲菲也一样，她没有经历过社会对于女性的各种歧视，不知道世界对于女人有诸多的教条约束，反抗的下场就是支付昂贵的人生代价。
几天后，梁涵逐渐放松警惕。他可以为了林菲菲委婉的向他妈妈表明立场，但是他还是盼望着林菲菲能够得到他妈妈的认可，两个他生命中的女人可以和睦相处。于是，他不再拦着林菲菲主动帮着做家务活了，也不再忌惮两人单独相处。
一个傍晚，林菲菲正在厨房里帮着摘洗青菜，梁涵妈妈低声冷笑道：“我早劝你回头，那时候你还能体面的离开。现在怎么样？一个名声不好的女孩子，吃亏的只能是你，我儿子可是享受了。”
林菲菲愕然的看着梁涵妈妈，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唰的一下，林菲菲脸色苍白。
“你们学校真是不让家长省心。我们梁涵是全校第一二名了，难道还不能被重点保护起来么？”梁涵妈妈生气的低声说，“怎么会让你这个学渣有机会接触他呢！”
“阿姨，”林菲菲忽然觉得一阵发软，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样不好么？”
“哼，”梁涵妈妈瞪着她，“好？我都知道你们的把戏，梁涵天天晚上听录音，你们能干什么好事么？他哪有时间学习？你就是个狐狸精！”
林菲菲哀伤的看着梁涵妈妈站起来，梁涵妈妈俯身盯着林菲菲说：“我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知好歹。我告诉你，我会打电话给你们学校的。要么我们梁涵转学，要么你走。”
林菲菲的眼泪滑了下来，“阿姨，梁涵答应我了，他会好好学习的。”
“他答应你了？我答应你了么？”
林菲菲眼前一黑，差点儿没站住。等她再睁开眼睛，只见梁涵妈妈冷眼看着她，“装，继续装可怜，你不是挺能说的么！”
“阿姨，”林菲菲笑了，“那我可不装了哦。”林菲菲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这样吧，我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不如我们打赌，看是我陪着梁涵他能学的更好，还是我离开梁涵他能学的更好。您可不要后悔呀，今天你让我走了，明天就算八抬大轿请我，我都不会回来。”
“八抬大轿请你？你算哪根葱啊，”梁涵妈妈笑了，“我也告诉你，你离了我们梁涵你什么都不是，我倒是要看看哪个男人还会娶你。”
“呵呵呵呵呵，”林菲菲笑容可掬的说：“我不需要男人娶我，我会娶他们的。”
“不要脸！”
“阿姨，我走了，一会儿您可跟梁涵好好解释一下。这次是我心软，没有伤害他，但是下次，我可是要把他打的再也不敢来找我了哦。唉，真希望不要影响到他的高考呢！”
梁涵妈妈有些忐忑，但看林菲菲的眼神愈发厌恶。林菲菲耸耸肩，潇洒的走了。
出了门，走出很长一段路，林菲菲咬着嘴唇，默默的一边哭一边走。“不要哭了，人事已尽，只当是天命难违吧。事已至此，早点抽身离开反而更好。”林菲菲自言自语说，“可是，我忍不住啊，不过不要紧，天黑了，没人能看见。”
“我知道，上次梁涵妈妈那么说我就知道，可是我还是抱有幻想，幻想着如果梁涵能够好好学习，成绩不降反升，或许，或许我们还有希望。但是，这次更加糟糕，或许……”林菲菲捂脸痛哭起来。
“哭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林菲菲又自我鼓励说：“人生才刚开局呢，谁知道以后会有什么样的际遇呢，有的人活了半生才发现找了错误的人，那岂不更悲哀。像这样反而更好，能最短时间结束一个错误。”
“可是，我们是真心相爱啊。”林菲菲悲鸣道，她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也不知道梁涵一会儿会不会出来找我。”
“他肯定不会出来的，他妈妈一定会找个合理的理由的。”林菲菲对自己说。“我在这里等等吧，万一梁涵出来找了，我可以跟他告别，我还没有跟他告别呢。”
“唉，算了，”林菲菲低下头，用手擦了擦泪水，“只怕你会失望。”
林菲菲没有等到梁涵，甚至晚自习都已经开始了，她也没看见梁涵的身影。她揉了揉蹲麻了的腿，转身朝陈耀东家走去。
下晚自习后，陈耀东上楼便看见满脸泪痕的林菲菲坐在他床上。他说不清他究竟对林菲菲是个什么样的感情，他非常纠结。他每次见林菲菲都很开心，见不到的时候偶尔也会想念，但又不是那种迫切的想念。等见到林菲菲了，很多时候又恨不得她立刻马上消失，省的他生闷气。
就像今天晚上，他见到林菲菲，一点儿都不意外或者紧张，仿佛非常的合情合理，自然而然，仿佛林菲菲就应该出现在这里一样。
“你怎么跟只花脸猫似的。”
“因为这里有小鱼丸子吃呀，”林菲菲咯咯咯的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