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
云漫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嗯,是我。”也许佛子也知道他现在的装扮有多不一般,所以他还特地应了一声。
云漫绕着佛子走了一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这是假发吗?摸起来感觉好真啊!”
“是假发,不过也是真发。”佛子顿了顿,解释道,“这是用真发制作而成,为的就是真实度。”
云漫感慨一声,“难怪。”
她的目光又落到佛子今天的衣着上。
果然,当佛子戴上假发、穿上普通人的衣服后,他的颜值就又往上加了一个等级,可以说是到顶了。
也不是说他穿袈裟的时候不帅,只是穿袈裟的时候,完全没法忽略他是个佛子,一看就有普度众生的感觉,一般人很难产生歧念。
而现在,和普通人装扮无异的佛子站在面前,这哪里还是个佛子,简直就是个清冷英俊的少年郎嘛!
云漫想到太子说,为了让佛子不招摇所以变装,但她此时此刻有点语塞。
她真的分不清是让佛子穿着袈裟下山显得招摇,还是穿着这一身装扮下山更招摇了……
“走吧。”偏偏佛子本人没意识到这一点,已经往前走了两步要下山。
“怎么?有何不妥之处?”佛子注意到云漫一言难尽的目光,不耻下问,“这是我两年前下山购置的,如若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及时提出来,我也好改正。以免下山之后发现异常,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云漫心中腹诽:最不妥的地方就是你这张招摇的脸。
一个佛子,注定要一辈子都待在寺庙里念经诵佛,就算死了后可能会当神仙,但也不需要长得这么帅吧?真够暴殄天物的。
“没事,下山吧。”云漫当然不可能把这些话说出来。
要是实在需要比较,那这一身常服还是要比袈裟更正常点,那就穿这个吧。
云漫:“既然你现在伪装成一个普通老百姓,那我就暂时不能叫你佛子了,我得叫你原名。这很冒昧,我先跟你道个歉。”
“无妨。”佛子还是很大度的,完全没有不能被人直呼大名的忌讳。
“那我就叫你……”云漫卡壳,满脑子都是“佛子”两个字。
她立马鞠躬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居然忘记你原名叫什么,这是大不敬,你惩罚我吧!”
佛子:“……”
他已经不会为这样的画面感到尴尬,反而还有点想笑。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泄露出一丝的笑意,不过很快转瞬即逝。
“我叫谢随。无妨,这很正常,毕竟你一直都称呼我‘佛子’。”
“好的谢随,我叫云漫。我知道你这么聪明的人肯定早就记住我的名字,我这不是提醒你,我只是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而已。”
“嗯。”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至到了山下。
他们在途中制定好计划,决定今天还是先到官府去问问情况。
昨天他们是以“目击者”的身份去的,今天则换一个身份,说不定能了解到更多信息。
在距离衙门很近的一条巷子里,云漫深呼吸一口气道:“佛……谢随,你做的牺牲都是为了那些无辜的孩子,勇敢一点!待会儿不论我演成什么样你都不要放在心上,我这同样也是牺牲!
“而且昨天你也知道我的演技有多好,别再被我给骗过去了哈!
“对了,既然要演戏,那就得做全套。我知道你不喜欢被别人碰,但没办法,还是那句话,这是你为孩子们做的牺牲,我也是,我也不想亵渎你这么神圣的人啊呜呜呜……”
谢随能看出云漫的左右为难,而且这次她提前说明,他好歹有个心理准备。不像昨天突然就被她摸上胳膊,真有被冒犯的愤怒。
谢随说:“我明白,你不要有压力,按照计划行事即可。”
云漫擦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冲谢随郑重点头。
一会儿后,两人来到衙门门口,有两个衙役守在大门。
云漫是特地查看这两个衙役和昨天见过他们的衙役不一样,才会大胆走上前的。
云漫假装出畏畏缩缩又不得不问的样子,壮着胆子说:“两位大哥,听说最近不太平,丢孩子的事情很多。那个,我想问一下,那些丢的孩子,年纪都是多大啊?”
两位衙役一脸严肃,皱着眉头审视云漫和谢随,半天才开口道:“你们问这个做什么?有什么意图?”
云漫不由得往后退一步,仿佛是被衙役的威严给吓到了,但为了某个目的,她又狠心咬咬牙,再次迎上去。
她挽起谢随的胳膊,她能感觉到她挽上去的时候,谢随整个身体都变僵硬了。
“两位大哥,我和我相公刚刚新婚不久,我们想要孩子,但是从邻居大娘那儿听到最近不太平。现在我们是又想要孩子,又怕有人来抢孩子,思虑再三,才会想着来衙门问一问情况。”
两个衙役一听,这两人是新婚小夫妻,而且是为了生孩子才来问,警惕严肃的表情顿时就松懈下来。
再加上云漫又很有眼色地递上一些碎银子,两个衙役互相对视一眼,收下银子,脸上都开始有笑容了。
“害,大妹子,不瞒你说,最近真的很不太平。要我说,你们就先别生了。虽然现在丢的都是七八岁的孩子,但我听说,附近县开始有五六岁的孩子都被抢了!
“一些老人家说,以后被抢走的孩子年纪只会越来越小,直到刚出生的小婴儿也被抢走,怀孕的孕妇被抢走!
“这些人啊,说不定是拿孩子去做什么邪术,虽然这些都还是没被证实过的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两个衙役说的有鼻子有眼,云漫和谢随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当中看出不信。
“所以啊,你们还是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