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今天起得这么早啊,真是和往常不一样呢。不过要是我早知道姐姐也是来大殿,那就应该和姐姐一起过来,反正也顺路嘛。
“不过姐姐来大殿是有什么事情吗?毕竟姐姐以前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趣。”
贾柔紫一边很绿茶地说话,一边看了一眼六皇子,意有所指道:“姐姐来大殿,是不是想见什么人呀?”
“对啊。”云漫非常直白地承认,贾柔紫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
而六皇子却很高兴。
虽然昨晚云漫的“反水”搅乱他的计划,但只要云漫还站在他这边,那么像昨晚那样的机会有一就有二,早晚有一天他可以扳倒太子。
但云漫接下来的话却令六皇子脸色发沉。
“我是专门来见佛子的。要不是来的时候佛子正忙,我早就跟他说上话啦。
“倒是你们,来的还真是时候,刚巧赶上他结束。不提了,你们说完了吗?说完就让我跟佛子说两句。”云漫一副要挤开他们的模样。
也是这个时候,贾柔紫才发现云漫的背后还背着一个包袱。
她惊讶捂嘴道:“姐姐,你要离开吗?可是这场礼佛素斋宴要持续三天,今天才是第二天。你私自离开是不是很不礼貌?”
六皇子冷哼一声接下话茬,“不仅不礼貌,还违背皇家规则。不止她一个人会受到惩罚,整个云家都得被惩罚。”
“啊……”这回贾柔紫是真的惊讶到了,甚至后悔提起这个话题。
虽然她姓贾,但谁都知道她是云家人,到时候受到刑罚肯定少不了她的。
云漫毫无形象地白了两人一眼,“你们真的很奇怪,我只不过是背了个包袱,其他什么都没做,你们就认定我要跑?难道就不能允许我有别的想法?”
“还能有什么想法?所有人都得待在清远寺三天,你却一大早就背着包袱出来,谁看见都会有你想跑的想法。”
六皇子没听到他想要的话,对云漫说话的语气也开始变得尖锐刻薄起来,一点风度都没有。
而他这种性格,以前不可能一丁点儿都没展现出来过。可惜原主当时恋爱脑上头,根本看不出他的本性。
云漫也不想跟六皇子浪费唇舌,当着他们的面打开包袱,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
“佛子你看,这些东西都很值钱的哦!待会儿你让小佛僧下山去当了,就可以换成银钱啦。
“喏,这是我写的价目表,我是怕小佛僧不清楚这些东西的价值,到了典当行会被掌柜的糊弄。不过这些都是最低的价钱,要是能典当出更高的价钱那就更划算了。”
云漫将一张写满价格的纸递给佛子,佛子小心接过,妥帖收好。
还有那一包袱的金银财宝,他也认真地扎紧,招招手,叫来一个表情严肃的小佛僧,将东西都交到他的手上。
“云大小姐,我替灾区难民感谢你。”还是这句相同的台词。
但贾柔紫不确定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佛子对云漫说的时候,比对她和六皇子说的时候更加真诚。
云漫的包袱里装的是要捐赠给灾区难民的钱财,这个事实狠狠打了贾柔紫和六皇子的脸。
毕竟刚才他们都认为云漫不甘寂寞,觉得清远寺无聊,觉得礼佛素斋宴无聊想跑。
六皇子以手握拳抵在嘴唇边咳嗽一声,贾柔紫看出六皇子的尴尬,只能假笑两声,硬着头皮开口道:“姐姐,我就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原来你是到大殿捐赠来了呀。
“姐姐果然是人美心善,是妹妹心胸狭隘了。不过姐姐不能太怪罪妹妹哦,主要是姐姐以前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事,妹妹才完全没想到会有这种可能。妹妹还以为姐姐要考虑的大事比较多,才会不关注这种小事呢。”
贾柔紫的娘是京城第一名妓,她可真是好的不学学坏的。没把云家的气场和精神学到,反而学了满身的茶里茶气。
在家里,贾柔紫说话茶的时候大家都不理她,云大将军和云母更不可能因为她的话对云漫怎么样。
一个是养女,一个是亲生女儿,这能比吗?
不过茶里茶气也不是什么大事,云大将军和云母也没太在意。
但此时此刻,在佛子面前,贾柔紫还茶里茶气地说话,听着就让人觉得心烦。
抱歉,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凡事不想计较的原主,而是不想吃任何亏的云漫。
“那你就还蛮刻板印象的哦。人都是会变的,也是会成长的,难道你觉得我是一个会一成不变的人吗?我以前对这些不感兴趣,不代表我会一直无动于衷。
“而且我以前只是不捐钱而已,我去灾区亲力亲为救助灾民的时候,你在哪呢?哦,那个时候你应该在院子里扑蝴蝶呢吧?或者是调制你的最新胭脂水粉?
“也难怪整日见你都是唇红齿白的样子,还是妹妹的手巧,各种胭脂水粉多的都快放不下,每日都在精心研究妆容。
“像我这样动不动就去军营训练,有机会还要去灾区救助难民的女子,连胭脂水粉该怎么涂都不知道,怎么能跟妹妹这么精致的女子比?比不过比不过,输了输了,姐姐真是甘拜下风。”
不就是茶言茶语吗,搞得好像她不会一样。
云漫这番话也茶了起来,暗示贾柔紫妆容齐全,而她不会化妆。
但即便如此,云漫和贾柔紫两个人站在一起,旁人的目光还是会第一时间被云漫给吸引过去。
这就是天生丽质!
“你……”贾柔紫怎么可能听不出云漫话中深意,可她又无法反驳,只能气得脸都涨红。
云漫得意地冲她扬了扬脑袋,这才看向佛子,摊开掌心索要她该有的奖励,“佛子,我是不是还有一块恩牌?”
佛子点头,“根据价目表上的价格,这些物品已经超过五十两。稍等。”
佛子离开,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一块比六皇子颜色还深的恩牌。
他还没开口呢,六皇子就眉头紧锁地说话了,“佛子,她才捐五十两,你是不是拿错恩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