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柔紫听到云漫的话连连摇头,“姐姐,你肯定是误会了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对六皇子殿下有什么非分之想,我……”
“好了,我没工夫陪你在这浪费时间。不论是你问我的事,或者是我想跟你说的事都已经结束,走了。”
云漫没给贾柔紫再开口的机会,转身离去。
而等云漫离开一会儿后,贾柔紫才重新恢复她之前的模样。
但别看她表面上好像平静下来,其实她的内心十分汹涌澎湃。
她和六皇子的事情被云漫给知道了!
就算云漫和六皇子看起来应该是闹掰,可谁知道后面他们会不会和好,和好后会不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贾柔紫非常担心,但徒有担心一点用都没有,还是想想该怎么应对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吧!
·
云漫本想直接去找云大将军和云母,但是半途又被截停了。
她望着突然从一边走出来的清冷佛子,好奇问道:“是我挡住你的路了吗?还是这片区域是我不知道的禁行路段?
“真是不好意思啊佛子,虽然这么说有点不敬重清远寺,但我习惯实话实说——除了皇家宴会之外,我很少来清远寺,所以对这些都不太了解。
“要是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先跟你道个歉,还请佛子不要把我的行为放在心上,我很擅长知错就改的!”
云漫的态度非常诚恳,和刚才她对贾柔紫的态度截然相反。饶是佛子谢随也没忍住多看她两眼,想看看她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大。
想看看到底眼前尊重诚恳的一面是真正的她,还是刚才嚣张中透着毫不掩饰欺压意味的一面是真正的她。
“俱不是。云大小姐,太子有请。”佛子双手合十,眉眼低垂道。
他这样端的就是一个纯洁圣灵,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又充满政治意味。
云漫恍然,哦,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佛子跟太子的关系极好,他来找自己,肯定和太子有关。
不过太子找她干什么?证据她都交过去表忠心和诚意了啊。
难不成还想问责?
“那就麻烦佛子带路了。”虽然云漫心中有颇多疑问,但以她的身份,就算太子想责罚她也是不可能的。
顶多说两句难听的话呗。
说就说,语言而已,又不会掉块肉。
佛子在前带路,云漫跟在他身后。按理说跟佛子这种级别和身份的人走在一起,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但云漫不会有这种自觉。
佛子确实神圣,不过在她眼里,就算再神圣也是人。在她的认知里,不能直视的只有地元主神。
耳边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交错,云漫抬头,看向佛子的背影。
佛子身材颀长清瘦,一袭白色僧袍穿在他的身上衣袂飘飘,比山下那些为了耍帅而故意穿白色的纨绔们好看一万倍。
他的后脑勺很圆,脑袋十分光滑,就连一根头发茬都没有。
云漫盯着他干干净净的脑袋看,不由得失神想道,他这是从小就被剃成光头,所以头发不长了呢?还是每隔几天就要把头发茬给剃掉,不让别人看出他有一丝要长头发的迹象?
“唔!”一声闷哼,云漫撞到已经停下来的佛子后背。
他的后背坚硬厚实,像是一堵肉墙,云漫捂着额头面色狰狞。
不过她还没忘记道歉,连忙往后退几步,声音里都带着痛呼,“对不起啊佛子,我不是故意的!
“我说过我很少来清远寺,没想到寺里的风景这么好看,才会一时走了神,没注意到你已经停下来。真的很对不起!”
是啊,清远寺佛子圆润干净的光头的确是一道靓丽风景线,是在旁处看不到的“美景”。
佛子的脸上看不出喜悲之色,他低垂着眉眼,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厢房说:“太子就在里面。”
云漫看了一眼厢房,试探性问道:“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吗?”
佛子说:“太子与云大小姐议事,不方便有外人在场。”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云漫只能孤身一人前去。
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假如太子不是个好人,想行不轨之事,那她只能对太子下手。
反正来到古代有个好处就是,女人头顶上都会插各式各样的簪子,这些簪子到了关键时刻就是非常趁手的杀人利器。
站在厢房门口,云漫假意整理头发,实际上是摸一摸头上的簪子是不是都在。确认无误后,她才推开厢房的门。
是云漫想多了,里面不止有太子一个人,还有几个坚决拥护太子、也被太子信任的老臣。
门被推动,众人的目光纷纷朝云漫看来,云漫一时间站在原地,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
奇怪,这群人说事叫她来干什么?她到这个世界的任务里,可没有权谋线啊。
“云大小姐。”是太子率先叫了云漫。
太子笑意盎然地站起身,走到云漫身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介绍道:“各位,就是云大小姐将那份证据交给本宫。
“如果没有她的帮助,今晚本宫就要被告发于父皇面前,到时候本宫百口莫辩,只能为奸人所害。”
太子说完后,其他人都情不自禁地鼓掌。从他们的眼神当中,云漫看出他们的友好善意。
她转头看向正跟着其他人一起鼓掌的太子。
太子还在笑着,察觉到她的目光,也朝她看过来。太子的眼神非常正常,没有一点想对她不利的意思。
云漫觉得奇怪,难道太子不知道之前她和六皇子是一伙的?难道佛子转交证据给他的时候,美化了什么?
很快,其他老臣纷纷告退,只剩下云漫和太子两人。
虽然这段时间他们没说什么特别机密的事情,但是云漫也听到不少他们有关于接下来的计划。
他们说的时候一点都没避着云漫,显然是已经把云漫当成自己人。
“你别担心,既然你已经将证据交给本宫,那从那一刻起,你就是本宫的恩人。”太子似乎看出云漫的想法,笑着宽慰道。
云漫低头,“太子说笑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民女,就是将证据交给太子,也是分内之事,怎么能担得起‘恩人’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