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烨进场的时候,云漫看见了,他身边分明站着林梦依,哪里是他口中的“没有女伴”?
这对渣男贱女就该锁死,谁都别再出来犯贱。
云漫说:“你眼瞎,不代表所有人都眼瞎,霍烨,我警告你不要再来我面前晃悠,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什么时候说漏嘴,把我们离婚的真相公之于众。”
提到这个,霍烨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点,“漫漫,我们也算是和平离婚,你为什么总是要拿这一点来威胁我?霍家和云家目前为止还是利益共同体,不论是你还是我,爆出丑闻都没有任何好处,你做事之前,怎么就不能为云家想一想?”
云漫嗤笑一声,真是搞笑,渣男怎么敢来教她做事?
利益共同体?
在剧情中,他照样帮助林梦依搞垮云家的公司。
那个时候他怎么不想到利益共同体了?
云漫起身,不想再看到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可霍烨不想让她走,居然还伸手想要拉住她。
云漫起身转过脸来的那一霎,看见薄夜寒正大步朝她走来。
身高腿长的男人三两步便来到她的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在霍烨碰到她之前,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霍烨的手指擦过云漫的手腕,她感觉到了。
她皱眉,心中一片恶心。
薄夜寒是端着一盘红酒杯过来的,她随手抄起一杯红酒,转身便把它泼到霍烨的脸上!
霍烨怎么也想不到会遇到这种情况,他根本就没躲避,血一般的酒液从他的脸上缓缓往下流淌。
不仅毁了他的脸面,也毁了他的高级手工定制西装。
霍烨怒瞪云漫几眼,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给吃了!
但他顾不上跟她吵架,只是用手指了指云漫,似乎在说“你给我等着”,然后转身就走。
幸好慈善晚宴还没开始,他有充足的时间洗漱一番,换套衣服。
休息区本来就在角落里,再加上云漫泼酒的时候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动静,所以只有休息区的几位宾客,和那些女服务生注意到发生的一幕。
宾客们很有教养,至少不会像女服务生们那样时不时地偷瞄云漫,再窃窃私语。
薄夜寒去倒了一杯温水给云漫。
“谢谢。”云漫头疼地闭了闭眼。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薄夜寒沉声问道,他的语气中藏着一股非常浅淡的愠怒。
这份愠怒不是对云漫,是对霍烨。
云漫喝了一口温水后,吐出一口浊气,“刚才那个人是我的前夫,我们刚因为他出轨而离婚,可是离婚后他却总是缠着我。
“真可笑啊,明明是他犯了错,他却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卸到我的身上。他总是说我哪里哪里不好,才会导致他出轨,搞得好像是我用枪逼着他去和别的女人鬼混一样。他也不想想,他夜夜做新郎,我却独守空房,这换谁不离婚?”
薄夜寒沉默不语。
云漫忽然意识到她说多了,“不好意思,是我情绪太激动了,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谢谢你刚才拉了我一把,我才能不被他碰到。不过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千万别承认你帮了我,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我不想牵连到你。”
薄夜寒说:“你刚泼了他红酒,他应该不会善罢甘休。你打算怎么办?”
云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神情轻松,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又不怕他。你看见他的右手包着纱布吗?那是他在我提离婚那晚想碰我,被我用钢笔尖戳伤的。没事,以前是我识人不清,才会浑浑噩噩地被他骗,但是现在我醒悟了,我不可能再让他从我这里讨到任何好处。”
薄夜寒垂着眼眸,看面前的小女人说话。
她说话的时候神采飞扬,眼神坚定,她话的内容,也让他感到意外和惊喜。
原来她有这么多不一样的一面,而这些不一样,需要他不断地接触才能发现。
薄夜寒之所以会伪装成一个服务生来到慈善晚宴,目的是为了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观察云漫和霍烨之间的关系到底怎么样,毕竟眼见为实。
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意外收获。
原来云漫和霍烨之间的婚姻,名存实亡。
她连他的接触都感到厌恶。
不知为何,薄夜寒的心中涌上一股陌生的情绪,这种情绪牵动了他的唇角,提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薄夜寒说:“我曾经给人当过保镖,有一定的身手,如果你需要,整场宴会我可以暗中保护你。”
云漫惊讶不已,开玩笑道:“你还当过保镖啊?那你的业务范围还挺广泛。”
说完,她便用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薄夜寒因为优越的颜值,和完美的身材,经常被人这么打量,但他从来都不在意。
可是此时此刻,当云漫的目光扫过他的全身,他竟然有种想要展示自己的冲动。
那些平时他习以为常的腹肌和人鱼线,似乎一下就变得重要起来。
云漫笑道:“身材不错,确实是当保镖的料。”
薄夜寒看着她笑,心情也莫名变得愉悦,“要不要喝一杯我调的酒?”
薄夜寒几乎全能,什么都会。
“好啊。”云漫跟着他来到小吧台前坐下。
薄夜寒拿起调酒壶开始调酒,他动作熟练,不需要看调酒壶也能操作。
他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时而半敛,时而抬起看向坐在他面前的云漫。
他在看云漫的时候,眸色逐渐变得深暗,仿佛有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旋涡,在其中逐渐加深。
很快,一杯流转着绚丽光芒的鸡尾酒被推到云漫的面前。
薄夜寒介绍道:“这杯酒我取名‘新生’。”
云漫淡笑着端起来,“名字很好,我很喜欢,希望我也能得到‘新生’。”
她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起来,欣喜得就像是一个刚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
“薄夜寒,你真厉害,这杯酒也太好喝了,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特别的鸡尾酒!”
薄夜寒唇角的弧度又上扬了两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云漫,嗓音低沉醇厚如酒:“谢谢夸奖。”
云漫不是第一个称赞他调酒技艺的人。
但云漫是第一个称赞了他,他会感到高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