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屋子出来的将领刚想上前追赶黑衣人,便见到黑衣人身轻如燕一般已经飘过墙头不见了踪影。
几人赶紧回屋,查看敖登的状态。
看到敖登心口上插着的弓箭,几人立马心都凉了半截了。
赶紧派人联系礼部的官员,瞬间整个鸿胪寺便乱作一团了。
李玄道此时已经睡下了,当听到禁军的急报之后,赶紧命人将敖登接入未央宫中。
一个是为了保护敖登不再受伤害,另一个则是自己要亲自下手医治,恐怕此种外伤,即便是自己出手,结果也不好说。
下完命令之后,李玄道也焦急的在宫中来回踱步。
究竟是何方势力,竟然如此恶毒,若是敖登真死了,自己怎么也无法跟大元交代,两国的战争也难以避免了。
一边想着,李玄道一边让宫女们赶紧将之前的白酒进行蒸馏提炼。
睡得迷迷糊糊的韩凝烟也被吵醒了,穿戴整齐之后,看到李玄道还在院中来回忙碌,赶紧上前。
“陛下,怎么这么晚还在酿酒啊?”
看着睡眼朦松的韩凝烟,李玄道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头。
“不是酿酒,而是提纯酒精。刚刚礼部传来了消息,敖登遇刺,伤势严重,正在加急送进宫中来,太医院也在往这边赶。”
韩凝烟听到李玄道的话,顿时大惊失色,聪慧的她立马就想到了其中的隐情。
“这怎么办?”
“别的事情先放一放,先救人吧!将朕的龙床收拾出来,多准备一些干净没有用过的布匹,放入锅中煮沸,朕一会要用。”
韩凝烟听到李玄道的吩咐,也赶紧行动起来,整个未央宫中都忙碌了起来。
不一会,敖登就被人用马车急匆匆地送来了未央宫。
使团一众人被禁军拦在宫外,陈子丰担心李玄道的安全,死活不让使团众人进入。
一时间双方的气氛便紧张了起来,使团众人实在等不急,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拔刀了。
剑拔弩张的双方都手持兵器,貌似一言不合就会开始大战。
李玄道正在全心全意地为敖登检查,根本无暇估计顾及宫外的情形。
听着宫外的争吵声,李玄道心中烦躁,向韩凝烟摆了摆手。
韩凝烟会意,赶紧跑向宫门。
“安静!”虽然是个女子,可韩凝烟贵妃娘娘的气势此时将众人全部震慑住。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韩凝烟。
“敖登将军身受重伤,还在昏迷之中,陛下正联合太医院全力抢救,若是吵到陛下,耽误治疗,尔等付得起责任吗?”
使团众人被质问的脸色难看,不过也都是担心敖登,众人也知轻重,慢慢收回兵器。
“贵妃娘娘,我等也不是不懂这些道理,可是敖登将军毕竟是在鸿胪寺内遇刺,你们大楚本身就不干净!”
听到使团的话,韩凝烟脸色凝重。
确实如使团所说,敖登确实是在鸿胪寺内遇刺,即便不是在鸿胪寺内,便是在大楚境内的任何地方,大楚都脱不了责任。
韩凝烟点了点头:“你所说的也是事实,不过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将敖登将军救回来。你们懂医术吗?”
使团众人面面相觑,来的人都是精通贸易之道和勇武之士,哪里有会医术的!
“罢了!你们将兵器放在门口,由禁军看管,进来两个人看着。”
“不本宫话要说在前头,进宫之后莫要大声喧哗,影响到陛下医治,你们谁也担不起责任。”
听到韩凝烟允许他们进去看看情况,使团众人大喜往外,为首的两个人赶紧将随身带的兵器扔在门口,跟着韩凝烟进入到了未央宫中。
进入未央宫中,看到院子中这么多没有见过的东西,两人心中虽然疑惑,但是并未出声询问。
走到寝宫门口,韩凝烟示意二人在门口稍等便进入寝宫。
此时李玄道还在紧急地为敖登检查伤势。
旁边的太医都插不上手,毕竟对于这种外伤,以大楚现在的医疗条件,并没有太好的办法。
见到韩凝烟进来,李玄道赶紧将韩凝烟唤过去。
“太医都出去吧!这里由朕来处理。”
听到李玄道的话,太医们赶紧转身就走,生怕被李玄道留下帮忙。
此种事情若是最后敖登将军最后没事,几人还都算有功,若是敖登将军死了,怕是自己都会跟着陪葬。
毕竟使团首领死在宫中,谁也不知道陛下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
而门外等着的二人看见太医们一起都出来了,更加着急,赶紧上前询问情况。
“太医,敖登将军怎么样了,你们怎么都出来了?”
看着太医们竟然都出来了,二人心中一凉,难不成自己家将军已经不行了吗?
太医几人支支吾吾地什么都没说出来。
在他们看来,敖登心口中箭,已经是神仙难救了,可是这话谁也不敢说啊!
毕竟陛下还没有放弃,准备在里面救治,之前就知道自己家陛下医术高超,只是不知道这次还能否以一己之力回天。
使团二人见太医们都不说话,心中怒火更胜,这便要往里闯。
正好赶上韩凝烟匆匆忙忙的跑出来。
“你们两个别着急,刚才陛下说了,敖登将军并无大碍,只是需要赶紧手术,别在这挡道了,来帮忙!”
听着韩凝烟说的话,二人的心情急转直上,赶紧跟着韩凝烟向外跑,只是不知道要帮什么忙。
韩凝烟来到院中的一口大锅旁边,指挥着一人将宫女们收集起来的酒精运到门口,指挥着另外一人将那口住着新布的锅搬到寝宫之中。
二人进入到寝宫,放下东西之后就想去床上看一看。此时的龙床已经拉好了床帏,看不清其中的状况。
还想向前探视的时候,韩凝烟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陛下已经说过了,敖登将军不会有大碍的,此时敖登将军的上衣都已经脱了,你们两个确定要去看看?”
二人自然是知道敖登将军的真实身份,双手紧张地搓了搓,缓缓向后退去。
韩凝烟拉开床帏,委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