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道问道敖登的脸上,他知道,敖登怎么可能用此等价格买到这些东西,难不成大楚的百姓们也要亏钱做买卖么。
敖登见状,轻笑了一声。
“陛下,这个价格自然是买不到的。”
李玄道见状,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既然将军知道买不到,那便是想从朕的口袋中抢了啊!”
此时,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时候,敖登自然不会承认。
“陛下误会了,我大元提供的,不过是大楚的成本价而已,实际这些东西,哪值那么多钱啊!再说了,我大元的毛皮牛羊的价格,也比大楚低不少,今后贸易,大楚自然是可以来买的。”
敖登说的也有些道理,大元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牛羊,听闻那成片的牛羊一过境,都能将草皮吃下去一截。
不过即便是有些道理,李玄道也不可能亏着自己这边做生意,若是此时让步,定然会给大元一种大楚好欺负,国内空虚的感觉,此事万万不可。
李玄道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敖登将军,朕知道窝阔台大汗刚刚统一了草原,可是这国家和部落之间还是有诸多不同的,缺少管理经验朕也理解。”
“可是这一上来就盛气凌人的姿态,朕很不喜欢。”
敖登看着平静的李玄道,心中竟然有了一丝丝的不安,真不知道这小皇帝会怎么处理。
前面的事情其实已经超乎敖登的计划了,敖登来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谈判竟然如此困难,难不成大楚还有什么秘密武器吗?竟然完全不惧大元的铁骑。
“看将军的账单,朕知道这些都是你们精心计算过的了,朕只给一个条件,能够满足,两国互通贸易,满足不了!一切免谈!”
敖登看见还有希望,赶紧询问。
“不知陛下所说的条件是什么?”
“所有物品的价格上涨两成,别说大楚坑你们,你心里清楚,这已经是最优惠的价格了!”
李玄道自然不会让百姓们亏钱卖东西,自己又不可能往里面贴钱,只得提出此等要求。
听到李玄道的条件,敖登微微皱眉。
其实草原上的情况没有人比敖登再清楚了。
本来双方的贸易地位就极为不平等,若是大楚不和自己贸易,损失并不大,而大元可就活不下去了,没有粮食,谁也受不了只吃牛羊肉啊!而且若是同西夏贸易,还要经过长长的山脉,风险高,价格高,大楚自然是最佳的选择。
要不是最近父王统一草原,之前贸易的价格会比自己交的订单高出一倍有余,这些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如此看来,李玄道给的价格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长此以往,大元再也没有能力南下了。
李玄道看着敖登的神情不断变化,就知道有戏了,看来大元的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
于是李玄道便开始趁热打铁:“敖登将军,如今窝阔台成为了大汗,表面上风光无限,可是其中的痛楚恐怕只有你们自己知道了!”
敖登装作不解:“陛下这是何意?”
“呵呵,草原上本来就是物资匮乏,每年都靠南下掠夺,这里朕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最近这段时间,整个草原上的部落乱做一团,也没有心思南下了,怕是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存粮了吧!”
听到李玄道的分析,敖登大惊失色,草原上最怕提出来的便是这个问题。
“若是朕飞鸽传书,坚壁清野,所有军民死守锦州关,不知道大元能坚持多长时间!”
听到李玄道如此狠毒,敖登也知道若是此时自己退了,怕是再也没有抬头之日,狠了狠心,冷冷地看向李玄道。
“陛下,若是大楚胆敢如此,那大元铁骑必定立马南下,我等不攻城,即便再难也会跨越险阻,率兵进入大楚腹地,烧杀抢掠无所不及,既然得不到,就全部都毁了!直接以战养战!”
感觉已经触及大元生死的问题了,敖登用生平最狠辣的语气说了出来。
李玄道心中一咯噔,完全没有想到敖登会给自己这么一个回答,若是别人说说也就罢了,这敖登在大元的地位绝对不简单,而且看问题看得如此透彻,说不定真说得出做得到。
若是如此,即便留下一个锦州,整个大楚北方也会乱做一团的。
这只不过是和敖登的第一次谈判,并不急着和大元完全决裂,这样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李玄道想着后撤一步,可是又怕敖登得寸进尺。
两人都觉得对方不简单,都不想让步,想要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突然李玄道灵光一闪。
“敖登将军,既然双方都有依仗,朕看这么谈也没什么意思,不知此事若是在草原上会怎么解决呢?”
李玄道知道草原上一直都是重武轻文,和大楚完全相反,想必草原上解决问题的手段肯定很单一,那就是打了呗。
若是能够用草原上的解决办法,李玄道就不信在自己的大本营中还赢不了个小小的使团。
敖登听到李玄道的话,立马就知道李玄道想要换个方式解决分歧,不过草原上的人可从来没有打怵过,即便是来的人少,可是使团中的高手可不少,窝阔台很在意自己的宝贝女儿,自然派出的都是军中的好手。
李玄道的提议貌似也正中敖登的下怀。
“在我们草原,若是不想开战,那便是摔跤决胜负,输的人自然要全部听从赢方安排!”
敖登深知若是比摔跤,整个大楚都找不出几个能和使团掰掰手腕的人,便想着引诱李玄道采用摔跤决胜负。
“陛下,外臣以为若是采用我们草原上的解决方法,不仅双方损失小,还快捷,不知道贵朝陛下意下如何?”
李玄道哪能看不出,敖登的小心思,不过李玄道自己心中也有小九九,便痛快的应了下来。
“如此甚好!朕也觉得草原上的办法非常适合,只是这摔跤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