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道看着面前的奏折,眼皮直跳,之前只是听说龙镜明贪财,不曾想每年的财政支出竟然大半都进了龙镜明的私人小金库。
此时的金銮殿中安静的可怕,仿佛落在地上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朝堂之上,只听李玄道不断翻看奏折的声音。
看完第一本奏折之后,李玄道重重地合上奏折,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龙镜明。
“龙侍中可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臣兢兢业业为了大楚,从未中饱私囊,此事定是户部尚书与御史大夫联合起来污蔑老臣!”
龙镜明还在死鸭子嘴硬,拒不承认,毕竟太后撑腰,黑的说成白的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是太后保自己,朝堂之上的众臣定会为自己说话。
“很好!很好,龙侍中你很好啊!”李玄道气的直拍桌子。
“母后大人,这是御史大夫呈上来的奏折,请您过目。”李玄道起身将奏折递给太后。
趁太后看龙镜明的账目之事,李玄道打开第二本奏折。
刚刚看了第一页之后,便重重地合上了。
吕文昌和户部尚书见状,满脸充满了疑惑。
第二本奏折的内容,足以将龙镜明诛九族,其中内容所涉罪行远远超过了第一本的贪污之事。
为何陛下只看了一页便不再看了。
龙镜明见状,微微一笑,知道李玄道不敢将自己如何,便放心的揣起手来。
“陛下,此本奏折记录的如此详细,但其中还有不少疑点,如何处置,听凭陛下安排吧!”
太后看完奏折之后,仍旧不想得罪龙镜明,毕竟在朝中多年,暗地里的势力太后也不想得罪。
“好!来人呐,将罪臣龙镜明拿下!”
随着李玄道的一声令下,门外等候多时的亲卫陈子丰和赵虎立马冲进大殿之中,狠狠地将龙镜明按在地上。
此时的龙镜明才开始慌张起来,大声呼喊着。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救命啊!”
而太后见到李玄道心意已定,自己又已经掌控兵部尚书,此时的龙镜明已经对自己用处不大了。
既然李玄道想要自己切掉这颗毒瘤,那便由李玄道动手,其中的隐患风险也让李玄道一并承担了。
太后什么都不用做便可一箭双雕,自然是不会对龙镜明的求救有任何回应。
“将龙镜明的舌头割下来,朕不希望听到此贼子再犬吠!”
陈子丰听到命令,立马从腰间抽出短刃,狠狠地撬开龙镜明的嘴,短刃在龙镜明的嘴中一阵乱搅。
顿时龙镜明再也说不了话,只剩下一声声杀猪般的惨叫,口中的鲜血也喷了一地。
众臣见状,各个噤若寒蝉,甚至有些和龙镜明关系匪浅的官员,都已经瘫坐在地上了。
“龙镜明平日里是什么样,相信你们比朕都清楚的多!便是不经审问,诛九族,都不会冤枉的了他!”
李玄道目光如炬,不断巡视着台下百官,台下竟没有一人敢接。
“辅政大臣!麻烦您老取来火盆,朕有用!”
“这...陛下,朝堂之上,不便用刑啊!”辅政大臣以为李玄道正在气头上,想要在朝堂之上便开始行刑,即便是龙镜明罄竹难书,也有失龙威啊!
“辅政大臣误会了,朕只是想烧点东西!”
待辅政大臣将火盆拿来之后,李玄道手中拿着御史大夫呈上的第二本奏折。
“御史大夫,你说说呈给朕的这第二本奏折是什么内容?让这满朝的文武大臣们也都听听!”
吕文昌不知李玄道到底什么意思,只能简单地描述了起来。
“此本奏折,乃是和罪臣龙镜明勾结的各个朝中及地方官员,还有相应的一些银钱往来。虽说可能不全,但也记录了龙镜明大部分结党营私的证据。”
听到御史大夫的讲解,众多大臣的呼吸便开始急促了起来,眼中充满了不安,不知道李玄道会如何处理。
按照大楚律例,即便死罪能逃,但活罪难免啊!
“众臣看好了,今日朕便把这奏折烧了!”
李玄道举着奏折,慢慢地将其放入火盆之中,待奏折燃烧殆尽,众人不禁长舒一口气。
看来陛下并不打算深究此事。
“罪首已除,相信之前有所往来的大臣都有自己的苦衷,朕今日便不再追究。”
“御史大夫听旨!”
“今日之前,和龙镜明有所勾结,窃取国库之人,朕便不再追究。”
“日后若还有人不知死活,胆敢违法乱纪,朕定当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臣接旨!”
本来台下的众臣,都已经吓出来了一身的冷汗,听到李玄道下的圣旨,狂跳的心脏终于开始平缓一些了。
不过和台下众臣舒缓的表情相比,太后的脸上阴沉地只怕都能挤出水来。
本来还想看看众臣向李玄道发难的场景,看个热闹和笑话的。
不料李玄道竟然能够抵住诱惑,将众臣赦免,这不仅化解了当场的危机,更是降下圣恩,一下子笼络了不少官员。
“陛下圣明!”终于明白了李玄道用意的御史大夫跪拜下来,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这可不是之前自己所听说的陛下,难不成真如韩远所说,陛下之前一直在隐忍?
“禁军大统领何在?”
“臣在!”大典之中一名穿着黄金甲、面带黄金面具的男子回应道。
“即刻调遣三千禁军交由陈子丰,出宫抄家!朕倒是要看看,这龙镜明家中究竟有多少钱财!”
禁军大统领裴修远听到李玄道的命令之后并未行动,只是看向李玄道身后的太后。
裴修远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看到太后无奈地首肯之后,才转身召集禁军。
“看来这裴修远对太后忠诚的很啊!此人留不得!”李玄道心想。
李玄道又向络晓招了招手,暗暗吩咐道:“出宫之后,让陈子丰先带军攻下龙镜明的武场,将兵部尚书的儿子救出来,此时万万不得有误!”
“臣领旨。”
随着禁军,带着龙镜明退出金銮殿之后,朝堂之上又是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