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母妃你要去哪里?”
夜晚睡得正香的,陈瑶姬听到有人在说话,等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那声音更清晰了。
“母妃你不要走,不要扔下铮儿。
陈瑶姬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是穆铮在说胡话。
看他表情十分痛苦,应该是做了噩梦,陈瑶姬轻轻推着他:“穆铮你醒醒,你怎么了?”
穆铮没有反应,依旧在不断的说着胡话,同时陈瑶姬也发现了不对劲。
他身上很烫,隔着薄薄的衣物,并不能挡住什么。
叫了许久,男人依旧沉浸在睡梦中,一会儿喊着母妃,一会儿喊着冷。
陈瑶姬轻轻抚上他的额头,滚烫无比。
她焦急着,却没有任何办法,在这样简陋的山洞里若是任由穆铮烧下去,只怕他等不到有人来救她们。
陈瑶姬逼迫自己冷静,这个时候也只有冷静,他才能想到办法。
对了,医书上记载过,人体温度也可以降温。
在抬头时,陈瑶姬脸上也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人体温度,那不就是要让他们两个人褪掉衣衫,坦诚相见嘛。
“穆铮,穆铮你能听见我说的话吗?”
虞枝意轻轻推着,面前的人顺着他的力气拉过她,逐渐将人抱紧,口中不断喃喃着
“冷,母妃铮儿冷。”似乎是母爱之心泛滥,陈瑶姬轻轻拍着她的脑袋:“乖,一会儿就不冷了。”
似乎是受到了安抚一般,穆铮的状态好多了。
因为高热,他的脸泛着不一样的红晕,越来越高的体温,也让陈瑶姬感到害怕,
他将穆铮放到身后的干草上,靠着后面的石壁。随后轻轻的慢慢的蜕下自己的衣衫,再用外衣将两人包起。
感觉到温暖的穆铮,不断的往前靠拢,整个人都已经贴到了陈瑶姬身上。
他紧紧的紧紧的抱住陈瑶姬。
不知过了多久,陈瑶姬也迷迷糊糊的睡去,等再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此时穆铮正在看着她,见她醒来,开口询问道:“公主殿下,昨夜......”
陈瑶姬知道他说的什么,慌忙起身,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昨晚只是帮你退烧而已,我什么都没做。”
昨夜穆铮虽然烧的有些糊涂,但很多事情他还是记得的。
他知道自己在发烧,也知道他一直在喊冷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一个人将自己抱住了。
今早醒来,就已经将一切都反应过来了。
“我知道。”穆铮回答道,神情缱绻,此刻他手中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一丝温柔。
“我,我出去摘果子了。”
陈瑶姬害羞不已,急忙跑开。
“公主殿下。”穆铮轻笑着喊道。
“怎,怎么了?”经历过昨夜和今早,陈瑶姬害羞的不敢看他。
穆铮举起手中的外衫说道:“穿上衣服再出去,外面冷。”
穆铮手中拿着的,正是他脱下的外衣。
陈瑶姬更觉得脸上燥热无比,可无奈穆铮一直含笑看着他,弄得他更是心烦,只好装出恶狠狠的模样警告道。
“我命令你忘了昨夜的事情,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是,公主殿下属下遵命。”穆铮答应的痛快,可嘴角的笑意未减分毫。
他这副模样更是让陈瑶姬觉得害羞。
和昨日一样,陈瑶姬又去摘了果子。
但她记住了哪些果子可以食用,所以那些不能吃的果子他一样没摘,俩人就这样在崖底待着,每日靠果子果腹。
其实陈瑶姬挺喜欢这样的生活的,虽然艰苦了一些,但是身心都得到了解放,也不用像在外面那样整日忧心忡忡的。
侍卫们找到他的时候是在三日之后,当时,她正在用尽全身力气去够树杈上的那一个红果。
在这里的这三天,他对这附近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知道哪棵树上的果子好吃,哪棵树上的果子酸涩,难以入口。
他站的这棵树是这附近最好吃的一棵果树,只是上面的果子太少,离得近的早就已经被他摘光了。
再想要吃,他就只能冒险去摘更高处的果子。
“你好。”这突兀的一声让陈瑶姬转过头去。
山崖下面进来了一群人,除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女孩子之外,其他的全都是侍卫打扮的模样。
陈瑶姬一眼就认出那是皇城守卫军。
他们的制服无论是颜色,还是款式都同其他不同,很好辨认。
刚刚那声你好就是福儿说的,自己这个狼狈的样子,她大概是没有认出来。
“请问这里还有什么其他的人吗?”
再上一步,只要能爬上前面那根树杈,他就可以摘到那颗果子了。
“你好,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你在干什么?”福儿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丝焦急。
马上就要够到那颗果子了,陈瑶姬被催得心烦,便冲着底下喊了一声:“等一会儿。”
那统领见陈瑶姬如此不识抬举,正跟福儿商量着要不要直接过去把他带下来。
而这一声叫喊也彻底让福儿听清楚了:“公主,公主是你吗?”
陈瑶姬终于如愿以偿的摘到果子,他拿在手里心满意足的往树下走。
人下了树,虽然身着狼狈,可那周身气度,却是掩盖不住的。
“是我。”她语气从容淡定,没有丝毫受到影响。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福儿泪目,她快步跑过去,来到陈瑶姬面前,眼泪也在那一瞬间掉落下来。
“公主,真的是你,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陈瑶姬将那颗好不容易摘到的果子放到福儿手中:“拿好了,这可是你家公主我亲手摘下的。”
福儿立刻将那颗果子护在怀中。
“公主,咱们出去吧。”
那统领也急忙走上前:“大长公主殿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来您的尊驾。”
他刚刚还在大放厥词,这会见到陈瑶姬难免有些忐忑。
陈瑶姬看了她一眼:“起来吧。”
她语气平常,不远不近,对那统领没有责怪,也没有热络,跟对待一个普通下属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