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搜到人?”
“没有。”
“还不赶紧滚去搜。”
宫廷之中,这些对话不断而起,刚才突然而起的迷雾,让过去刺杀皇帝的刺客逃脱,他们只摁住了过来的使臣,同时封锁了宫殿的大门。
可是他们此时多方搜寻,也并没有搜到任何的结果。
黑衣人身上的伤口愈发的疼痛,他咬着牙,小心翼翼的穿过宫殿的边缘,而他丝毫没有注意,他的衣角边缘已经暴露在众人的眼中。
宫廷中的侍卫已然发觉。
那人高举起刀刃,“那里有可疑之处,快去搜。”
黑衣人听到声音,可此时的他已经躲避不及,正在他艰难的挪动身形之时,一只稚嫩的长臂突然伸了出来,穆琤压住自己的声音,“跟我走。”
黑衣人看到是穆琤,这才放心跟上去。
侍卫跑到此处,却发现是一场空,后方的人叹气,“那个该死的人,到底去哪里了?”
侍卫首领蹲下去,不久之后,捡到了一块带血的布条。
上方熟悉的迷香味道,让他警铃大作,他警惕的一皱眉,顿时高呼,“那人就在附近,快搜,皇上还未曾清醒,莫要耽搁任何时间。”
一语落下,众人纷纷退下。
而此时穆琤狭窄的房间内,黑衣人瘫倒在地上,他的伤口处依旧流着鲜血。
穆琤板着一张小脸,拿出一直留在身边的金疮药,直接扔过去,“你受伤了。”
黑衣人面色狰狞的上药。
此时外面的脚步声不断,但却没有人怀疑穆琤。
这次的宴席之中,穆琤作为质子,并没有出现的可能,而且陈瑶姬那边有个交代,日后不可为难此人。
所以侍卫的首领也只再次停留片刻,便立刻转身离去。
黑衣人看外面的情况,讥讽穆琤,“难怪咱们的小皇子,连给皇帝下药的本事都没有,原来是因为得长公主庇佑,现在连骨头都是软的。”
“怎么?难道小皇子不准备回去庆国,打算在这里入赘吗?”
穆琤猛地捏拳,小脸一团青黑。
他不否认自己把陈瑶姬当朋友,愿意保护她,但是黑衣男子所说的话,与讥讽无不相同。
他板着脸坐下,“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成功?我不想陪你送命。”
黑衣男子冷冷的笑着,“不想陪我送命?那我为什么还活着,告诉你,如果这件事情我上报给皇上,你便是叛国。”
“这几年在全国当质子,你当真是忘记自己的责任吗?”
穆琤的眼下暗沉,正是因为他是质子,所以他无时无刻都记得自己的职责。
但是今日黑衣男子所做的,并不妥帖。
他站起来,再不直视黑衣男子,“现在宫中守卫森严,我劝你还是先行在我这处呆着,之后再离开,不然我若是叫你供出去,你连回去与我父皇上报的可能都没有。”
黑衣男子呵了一声,“小皇子小小的年岁,现在倒是学会威胁人。”
他本还有许多话想说,他此时身体虚弱,已经逐渐扛不住。
黑衣男子的眼中发白,突然一阵又一阵的咳嗽,身体更是倒向后方。
穆琤一见此番情形,迅速冲过去,“你没事吧?”
黑衣男子看他担忧的模样,在逐渐的怀疑之中,心中顿时有些愧疚。
他如此的逼迫穆琤,对还是错?
大牢之中,各国的使臣十分的闹腾,他们跳脚一般的呼喊,“简直放肆,看看你们陈国做的好事,行刺不去找刺客,竟然将我们这些客人关押起来。”
“你们没有礼带我们,你们必定会成为巨大的笑话,笑话。”
使臣拍着困着自己的栏杆,痛苦油然而生。
大牢之中的侍卫,之前还会理会他们,可到后面时,他们听着一模一样的对话,逐渐的生厌,再加上上方没有来报,这群人不能放出去。
他们索性捂住耳朵,当做没有听见。
使臣又拍着木栏杆,“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硕大的声音在整个大牢之中流传,但到最后,也只是归于平静。
在场的使臣愁眉苦脸的蹲在一块。
有人摊开手掌,“现在可如何是好?狗皇帝被人刺伤,高贵妃分不清楚事情,长公主那小丫头又不是好惹的,难不成咱们?真就在这里任人鱼肉。”
梁国使臣闻之,当即否决,他信誓旦旦的说,“不可能,陈国的皇帝最注重自己的面子,等他清醒过来,一定会将我们放走。”
“那就是发生战争,也没有出现斩杀来使这种作为,除非他们陈国,当真要当一方恶霸。”
经过梁国使臣的解释,众人心中的担忧,终于勉强地落下。‘
他们纷纷叹一口气,又同时将怨恨的目光落到一旁的侍卫上。
不久之后,喧嚣之声再度而起,“我们饿了,我们要吃的,放我们出去。”
侍卫捂着耳朵,不厌其烦。
朝廷因为皇帝被刺伤,正是一片混乱,各处的大臣着急的上报,又做安抚百姓,忙的马不停蹄。
太后也许得笼括后宫,无法抽身前来。
而此时守在后宫之中的,唯独陈瑶姬身边的侍女,福儿。
她属实想不到,陈瑶姬会如此的大胆,竟然连心头血都敢取,不过这样想着,她便是更加佩服自己的公主,不愧是长公主,当德表率。
在她忧愁的在原地打转时,御膳房的侍女突然端过来一碗汤,她道,“福儿姐姐,大家听说长公主以心头血做药引,十分佩服她的作为。”
“刚才御膳房的张御厨马不停蹄的下厨,专门为公主烹饪了滋补的汤水,等公主出来之后,喝口汤好好填补气血。”
福儿想着是为陈瑶姬好,便没有怀疑的接下。
可就在这时,穆琤突然急匆匆出现,他制止福儿的作为,“不可,这汤不能喝,公主绝对不能碰这个东西。”
御膳房的丫鬟一看是穆琤,当下不屑的讥讽起来。
小丫鬟扭着身形,没好气的瞪着他,“我当是谁?原来是大庆国的质子,这是给公主的东西,你可做不到决定。”
“还是说,你觉得咱们张御厨做的东西,不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