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几人越走越近,更能直观的体会到它的宏伟,一路望不到头的阶梯直通山顶,萧费踏上去之后,发觉这用料也不一般,或许是施加了某种结界也说不定。
于是萧费对身后四人说道:
“你们先回去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行。”
几人点了点头,为首那人从怀里掏出一根小巧的兽骨,对萧费说道:
“这是阁主命我等保管的信物,现在交付给萧少侠,届时少侠只需跟门前护卫通报一声,王管事自会来接应。”
“告辞”
领头那人说完,就带着几人飞快的跑远,消失在密林之中。
收回目光,萧费将兽骨揣在怀里,又向上看了看望不到边的阶梯,轻轻叹了一口气,就开始了爬梯之旅,一共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阶,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需要耗费一些时间罢了。
一路向上,萧费穿过了稀薄的云层,将蛮荒那充满野性的景色尽收眼底,这才真正体会到一览众山小的境界。
他很快就来到了山门前,有两个人在此把守,这宗门墙壁起码要比凤凰城高数倍,厚数倍,而且一眼望过去,还望不到墙的尽头。
很难想象这是人为建造的,足以看出凌云宗的底蕴深厚。
“喂,你在那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门前一人突然对萧费喊话,只是这种语气让他很不爽,但他还是压下心中的不满,好声好气的说道:
“道友误会了,我是受引荐来的,这是我的信物”
说罢,萧费从怀里掏出被捂的有些发热的兽骨。
看门那人接过,有些嫌弃的说道:
“又来个吃闲饭的。”
转身就推开一旁的侧门进入,大门一般不轻易打开,一来是麻烦,二来是寻常弟子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
萧费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迟迟没有等来通报,悄然入夜,又一直等到门前守卫轮换,萧费按耐不住,才走上前询问道:
“道友,不知王管事是否有事外出了呢?”
那人瞥了萧费一眼,不耐烦的说道:
“在是在,可你没看见这天都黑了吗,有啥事明天再说。”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
另一人对萧费下了逐客令。
萧费不想与他们发生争吵,毕竟寄人篱下,一来就起冲突,难免会给别人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所以他静静的走到一旁,开始打坐。
……
“诶,师兄,怎么宗门连内窥境一阶的土包子都收了。”
“那王管事你还不知道么?就靠着骗这些土包子的钱财才吃的肚圆腰粗的,等时机成熟了,再随便找个理由把他们踢出宗门就是。”
“我说呢,那人看着就土里土气的。”
两人的窃窃私语根本躲不过萧费的耳朵,他冷哼一声,依旧自顾自的打坐。
日出东山,萧费一把扯出背后的长枪开始舞动,早功不能荒废,这是他几十年来养成的习惯。
一根长枪舞的虎虎生风,如同蛟龙出海,给一旁的守卫看的眼花缭乱。
“师兄,这土包子好像还真有点东西。”
另一人依旧嘴硬的说道:
“哼,花拳绣腿而已,真要跟我碰一下,估计都出不了两个照面。”
这话刚好让萧费听去了,他猛然回头,目光凌厉的盯着那个人。
“时……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叫他们出来换班。”
看着他屁颠屁颠跑开的背影,萧费暗暗一笑,软脚虾一个而已。
萧费早功也做了两三回了,他从昨天到现在就没有吃喝过什么东西,自然是饥渴难耐,又等到日上三竿,侧门才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一个体态臃肿,满面油光的家伙,大门守卫对着他点头哈腰的,看来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王管事了。
萧费很难把他跟武修者联系到一块。
可他却突然指了指萧费,嘴里还大声嚷嚷道:
“你就是萧费是吧。”
见萧费点了点头,他就又勾了勾手指,示意萧费跟着他走,萧费自然快步跟上。
从侧门进入后,萧费才发现这宗门真是大的离谱,映入眼帘的是一块不小的空地,此刻有不少人正在做早功。
王管事没有选择在中间穿过去,而是走两边的长廊,这长廊也有讲究,比如作为支撑的木梁上就雕刻着各种各样的妖兽和蛮,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出自大能之笔。
这长廊给王管事走的气喘吁吁的,几乎走上两步就要歇上一会儿,让他来接萧费,还真是苦了他了。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终于走出了长廊,王管事领着萧费走到一个小屋子前,说道:
“进去吧,跟那人报上你的名字,就能领一个牌子了。”
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好一会儿都没有缓过来,萧费没有理会他,自行走了进去。
看上去像是个登记处,不过冷冷清清的,里面就只有一个老头儿在打瞌睡。
“前辈。”
萧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发现他没醒,又加大音量叫了一声。
“前辈。”
这下他终于醒过来了,不过脸色很不好看,但见到萧费的一瞬间又眉笑眼开的问道:
“不知小道友是要办理什么呢,令牌升阶亦或是……”
萧费听的有些云里雾里的,开门见山的说道:
“是王管事让我来这里领令牌的。”
“王管事?”
听见这名字,那老头儿的脸色瞬间耷拉下来,语气也变的极为不友善。
“好你个王扒皮,居然让人来扰我清梦。”
“名字!”
老头儿找来一张纸往桌上用力一拍,又拿来了一支笔,让萧费自己把名字写上。
萧费工工整整的把名字写好,然后双手奉上,那老头儿只是略微看了一眼,就在身后的架子上拿出一块木板,在木板旁边还有石板、金板、玉板、骨板,显然木板是最低档次的。
老头儿拿起木板,用手在空中划了几下,就把它扔给了萧费,这就算完成了。
萧费接过后仔细看了看,发现木板的一面写着他的名字,另一面就写着记名弟子,上面还写着有凌云宗三个大字。
记名弟子?
萧费眉头皱了皱,要知道记名弟子不过是挂了个名号,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滚滚滚!”
“别打扰你爷爷睡觉。”
那老头儿不耐烦的催促萧费走开。
萧费无奈,脸色阴沉的把令牌揣好后就走了出去,外面的王管事早已等候多时,此刻不知道正在往嘴里塞着啥吃的,含糊不清的说道: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住处。”
两人左拐右绕的,越走越偏僻,给王管事走的大汗淋漓。
忽然一股臭味扑鼻,他急忙捂住了鼻子,停了下来,用手指指了指远处一间破烂的木屋,说道:
“那里就是你的住处了,我就不过去了。”
说罢,飞快的折返了回去,丝毫没有刚才的疲惫之态。
萧费看着眼前的木屋,陷入了沉思,这分明就是一间茅房,他颇为嫌弃的走近一看,四面透风,摇摇欲坠,还散发着恶臭。
哼,靠这种小伎俩就想要逼走我?
萧费不怒反笑,转身走开,他自然是不会住这种房子的。
于是萧费在宗门里四处走动,但大部分地方他都进不去,因为他是记名弟子,没有那个权限。
今晚就在这歇息吧,他看着眼前这个石洞,位于极为偏僻的宗门边缘,又与这山体相融,人迹罕至。
“嗯?”
就在萧费走进石洞的一瞬间,他发觉了异样,体内的大鼎似乎突然被封印了,没有再向全身输送灵气,而且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萧费为了实验,又退了出去,发觉大鼎又醒了过来。
所以他断定,这石洞绝对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