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市那边,一切都还顺当吧?”
休息室内,李明春一边喝着茶,一边和江云皓说着话。
“还不错,胶南市这些年经济发展相对有些滞后。不过也没什么,一张白纸,才更好做文章嘛。”
“我不是问你这个~”
李明春摆摆手,“你的能力我还不知道?胶南市经济的腾飞,那是指日可待。”
江云皓闻言眨巴眨巴眼睛,心说:明春书记你哪来的信心,我自己都不敢保证呢。
停顿了片刻,李明春接着道,“我是问你,黄海市的情况怎么样。韩书记,应该能稳住局面吧?”
这话问出来,意味着很多东西。
显然,李明春是知道黄海市上层中的一些争斗。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李嘉轩了。
他的升任,摆明了是省长邱学凯要对黄海市动一番心思。
说起来,黄海市在鲁东省内一直是个另类。
作为计划单列市的黄海市,无论是经济上,还是政治上都有着相当的独立性。
经济上就不用说了,计划单列市在国家计划中单列户头,其地方财政向来是对接中央财政。
经济政策什么的,都是国家主导的。
而政治上,黄海市的独立性也非常高。
这一二十年以来,黄海市委书记几乎都会兼任省委副书记。
再加上距离省会泉城市又比较远,省里对于黄海市的影响力,一直就很弱。
但这种情况,显然不是省长邱学凯愿意看到的。
他在黄海市布上李嘉轩这枚橛子,就是一种试探和布局。
省长已经落了子,韩献忠书记能否稳定住黄海局面,就显得很关键。
要知道,经过了在省里的一系列明争暗斗之后,韩献忠已经完全落在了下风。
如果黄海市再失守的话,那鲁东省未来的政治局面就基本是大结局了。
李明春作为省委常委,肯定也有自己的想法。
从他这会儿问出的问题来看,江云皓就知道李书记大概是不喜邱省长的。
至于是不是支持韩书记,那还两说。
他向自己询问黄海市的情况,就有要做决断的意思。
现在的他,应该是在举棋不定的阶段吧。
其实李书记的难处,江云皓是心知肚明。
他是省委石书记一手提上来的,自然是石书记的坚定支持者。
可石书记眼瞅着还有两年就要离任,明春书记又还没到退下去的年龄,肯定要有一个新的站队。
是站韩献忠书记,还是邱学凯省长,对明春书记来说做抉择很难很难。
当然了,明春书记也可以不站队,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说。
但那样一来,无论是谁接班石书记执掌鲁东省大局,对明春书记都会带有异样的眼光。
他接下来的工作,也会变得艰难起来。
斟酌了片刻,江云皓开始作陈述。
“明春书记,黄海市的局势还是比较稳定。韩书记和静芳市长配合很好,不会有什么问题。”
听了这话,李明春心里就有数了。
显然,江云皓这是说,李嘉轩这个第三把.手,暂时还没办法撼动韩献忠在黄海市的地位。
这个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韩献忠进入省委常委班子之前,就在黄海市任职过好些年。
虽说冯建义上市长之后,他对黄海市的掌控有一些松懈。
但那更多是因为他的主动放权,而不是冯建义本人有多少能力。
如今省里的情势这么紧迫,黄海市几乎成了韩献忠唯一的底牌。
这种情况下,他是绝不会容许有人唱反调的——即便这个人是市委第三号人物。
“看今天的情况,李嘉轩对你似乎并不怎么感冒。”
李明春斜睨了一眼江云皓,说道,“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可还没到和市委副书记叫板的时候呢。”
聆听着李书记的谆谆教诲,江云皓不时点头应和。
他知道,李书记这话是没错的。
虽说自己看似和李嘉轩平级,都是正厅级干部。
可实际上,李嘉轩作为市委第三号人物,距离副部级只是一步之遥。
而自己名为正厅级,实际上分量上和人家要差了不少。
偶尔事情占理的情况下,怼一怼或许没问题。
但一直和李嘉轩不对付,肯定会有一些负面的影响。
至少在别人看来,你是不大遵守官场规矩的。
李书记的提醒,就是这个意思。
见江云皓虚心受教,李明春也不再多说。
他对江云皓十分了解,知道这小子一定是听进去了。
“下个月,你们胶南市是有个‘海滨音乐节’吧?”
李明春不以为意地问了一嘴。
“呃,是的,李书记~”
江云皓回答的时候,心里则是暗暗琢磨。
市里的这个海滨音乐节,宣传攻势已经告一段落。
除了黄海市各县区之外,江云皓也让于丽和周边的地级市都发了邀请。
当然了,这个邀请江云皓没指望过什么。
帮他人做嫁衣,这样的傻事没人会做。
可明春书记这会儿提这事儿,是怎么个情况?
江云皓正嘀咕的时候,李明春已经说出了原委。
“海滨音乐节,是个新鲜事物。我想了想,打算让小琴部长去考察一下。如果条件适合,明年咱们宁台市也可以搞嘛!”
瞥了一眼江云皓,李明春不经意地表示道,“小琴部长过去之后,一方面可以看一看整个流程,另外也能向你取取经……”
听到这里,江云皓顿时明白过来。
感情明春书记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不过,江云皓并没有任何推阻的想法。
在他心中,宁台市可以说是自己的第二故乡了。
能够帮上忙的地方,当然要帮。
见江云皓爽利地答应下来,李明春就释然地点了点头。
发现明春书记情绪不错,江云皓打算就王晴梅调动的事儿解释一二。
他倒不是担心自己被误会,而是怕明春书记和静芳市长之间生出一些误会。
他刚刚开了个头,李明春就挥手打断了他。
“王晴梅的能力我很清楚,她好不容易摆脱了机关,下沉到了基层干实事。这些年,她也一直干得不错,经验也积累了很多,正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