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哥哥,乔娜的情绪并没有很激动,反而比我想象中要平和。
“我记得哥哥就是总喜欢绷着一张脸,但是很照顾我,每次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他都会想着留给我吃。”
乔娜努力回忆着和哥哥的一切,但她当时年纪太小了,所记得的事并不多。
“我还是个小孩子,当时的很多事情记忆都有些模糊。父母过世的实在太早,我和我哥那时都还需要人照顾,所以分别被家里的亲戚领走。”
听到这里,我愈发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真的被我说中了?
“那你长大之后就没再见过你哥哥了?”
乔娜摇了摇头,遗憾地叹了口气,“我后来有去找过当面领走哥哥的亲戚。可是那个亲戚说,当初哥哥刚到他家不久就离家出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得到哥哥的下落。”
所以乔娜对乔栩那份奇怪的感觉是让她想起了她的哥哥?
只是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而且乔栩的年纪比乔娜大了几岁,就算当初乔娜年纪小记得的事情不太清晰,但乔栩那时候的年纪应该懂事了。
如果乔娜真的是她妹妹,乔栩一定已经和她相认了。
没等我劝说,乔娜自己就驳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我记得哥哥的名字叫乔瑞,这些年也一直在打探哥哥的下落,可始终没有找到线索。”
说到这里,乔娜落寞地垂下头,对于她来说,那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有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你想要找到你哥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跟我讲。”
乔娜冲我感激地笑了一下,但是眸光还是黯然了几分。
“我这些年在组织里,也是想要托组织的人脉去找哥哥的下落,但是到现在,我已经不敢奢望了。”
“或许真的像我那个亲戚所说的那样,我哥哥那么小的年纪就走失了,现在还活不活着都不一定。”
“别这么说。”我安慰着乔娜:“你要相信,没有消息或许是最好的消息。或许他被哪个人家收养了,改名换姓,你自然查不到。就像我,不也是二十多岁才见到亲生父母吗?”
我的经历让乔娜重新燃起了希望。
“你说得对,我会继续找下去的,也算是给我爸妈一个交代。”
调整好了心情,乔娜才发动了车子,但我们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趟超市。
毕常林的那间老宅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居住了,里面的厨具估计也不能用了。
我和乔娜买了新的厨具,还有一些食材水果,一起给他们送了过去,这才回到家中。
那些狗仔不死心的在苏家别墅门前蹲了很久,但始终没等到俞晨君回来,他们也就渐渐撤了。
我站在二楼卧室的窗前,将窗帘撩起了一条缝隙,看到外面已经没有任何人了,这才松了口气。
苏煜和俞晨君藏的那么隐蔽,就算是狗仔也找不到他们。
“妈咪。”希希手里抱着洗好的水果走进来,表情有些许失落。
我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舅舅是不是不回来了?”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希希对苏煜的感情日渐加深。
以前这个时间苏煜都会和希希一起玩,这下苏煜冷不丁走了,希希自然会不适应。
我蹲下身,认真的承诺他:“舅舅只是搬出了咱们家而已,但是人还在京城。只要你想见舅舅,妈咪会带你去找他。”
“真的吗?”希希的眼睛重新泛起光亮,“妈咪,拉勾!”
我笑着配合他,如果苏煜知道希希这么舍不得他,一定也会很开心吧?
风平浪静地过了几日,俞晨君的消息也逐渐被淡忘了。
毕竟对于大家来说,她被封杀之后,只是一个普通的素人。
而离开依雪珠宝的我,专心在查吴美璇的事,也接到了黄雀的电话。
“阮董,我查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她和吴美璇是合伙人关系,那家医药公司是她们共同投资的公司。那个女人叫Alice,是个米籍华人。”
我的眸光沉了下去,既然是合伙人,那么医药公司在做哪些生意,这个Alice应该心知肚明才是。
黄雀随后就发送了一份一件到我的邮箱,我点开一看,里面的信息已经尽可能的详尽了。
黄雀如此用心,我很感激:“辛苦你了,查得很详细。”
“这个Alice的资料倒是没有被销毁,但是我始终没有找到她的照片。还不知道这个Alice在国内的身份。”
没有照片和中文名字,这些资料拼装起来的不过是她在米国营造的人设罢了,就像当初和苏煜初到米国时的我,也是换了身份,以一个缇娜的新身份示人。
不过黄雀对这件事很有信心。
他信誓坦坦地向我承诺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找到这个Alice的照片,查清楚她在国内的身份。”
黄雀的能力我从未怀疑过。
“谢谢你啊,黄雀。”我发自肺腑地被黄雀所做的一切而感动,“这件事本来与你无关的,却要你花这么多心思和时间去帮我查,真的辛苦你了。”
“你别这么说,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黄雀叹了口气,“我跟在先生身边很久,我清楚先生有多在乎黎雪阿姨。如果他没有失去记忆,知道是吴美璇害死了黎雪阿姨,也一定会让我彻查到底扳倒吴美璇的。”
黄雀一本正经地说道:“应该是我感谢你,做了先生也想做的事。”
黄雀今日也不知怎么了,竟是变得话多了起来。
“不过如果先生没有失去记忆,他一定会隐瞒着你,自己做这一切。他一定舍不得破坏你和厉云州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幸福。他一定会保护好你。”
我喉咙一哽,心里一阵苦涩。
我自嘲地笑了一声:“我和厉云州之间注定是没可能的,吴美璇从来就没有想要接受我。甚至,几次想要置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