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了神,猩红着双眼怒吼:“滚开!”
可这儿是在海上,任凭我如何呼救都无济于事。
绝望自心底蔓延开了,一个男人掐住了我的脖子,另一人用小刀割破了我脚腕的绳子:“又不是第一次,装什么黄花大闺女,乖乖把腿张开。”
我听着他的声音,闻到他们身上的臭味,禁不住一阵恶心。
但求生的本能欲望,还是促使我拼命的想办法。
我该怎么办?
就在男人肮脏的大手,来脱我的裤子时,我用力踹开了他。
“啊!”我的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脸上,他大叫了一声,瞬间流出了鼻血。
原本按住我的男人见状,下意识地回头去看他,嘲笑道:“你行不行啊?看来王总的一万块非我莫属了!”
见他分了神,我趁机坐起身来,使出吃奶的劲儿,拼命挣脱开了男人。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货舱。
“臭娘们,站住!”他们反应过来,骂骂咧咧地追了上来。
我一口气跑到了甲板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就算是跳进海里淹死,也好过受这群王八蛋的侮辱。
可是,希希该怎么办?
如果我就这样死了,今后谁来照顾希希?
我不甘心。
王贵也追了出来,见我没有了退路,他双手抱胸眯起眼睛,笑得阴险:“跑呀?怎么不跑了?”
我咬唇看着他,唾了一口唾沫:“只会欺负女人的孬种,当初厉云州废你一条胳膊太便宜你了,他应该让人把你阉割掉!”
“特么的,去把那个贱人给老子抓过来!”王贵吩咐手下。
他们一左一右朝我包抄了过来,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下一秒,我转过身毫不犹豫地跳进了大海里。
我打小就热爱游泳,实际上水性不错。
可这是大海,我在刚才和王贵的对峙中耗尽了精力,跳入海里之后,只能努力不让自己沉水,根本没力气继续游。
偏偏王贵他们探出头发现了我。
他没想就此放过我,立马派人放了小艇来抓我。
很快,王贵驾着小艇冲到了我身边,他命人抓我:“妈的!你这贱人真能折腾,还想阉割老子?老子待会儿就亲自让你爽!”
两个男人贴在小艇边,伸手来捞我。
我憋了一口气,潜入水中尽力躲避着。
我万万没想到,小腿竟然会在此时抽筋了。
出于本能反应,我下意识地在水里喘了口气,咸凉的海水灌入了口鼻,呛得我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每咳一下,便有更多的海水呛进喉咙。
几秒钟之后,我的意识开始混沌。
耳边仿佛听见小艇上,王贵在大声骂:“我靠,那个贱人怎么不见了?”
“该不会是淹死了吧?”
“真特么的晦气!算了,先回船上吧。”
“王总,好像有艘快艇冲我们来了!”
“我靠,快跑!”
“噗通!”
我仿佛听见了一连串的杂音,也不知是不是濒死前的幻觉。
有人跳进了水里,恍惚间,我看见了一张熟悉的俊脸。男人有力的胳膊抱住我,将我从深海中捞了出来。
我感受到了恍如隔世的阳光,忍痛睁开眼,看着如同天神下凡的男人:“厉云州……”
他来救我了。
真的是他……
声音沙哑得可怕,叫完他的名字后,我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胸口传来的剧痛令我拧起了眉头。
厉云州紧紧抱着我,厉声道:“去最近的地方登陆,立刻联系那儿的医院!”
“是,厉总!”朱旭也在,顿了顿,他问道,“王贵那群人如何处理?”
厉云州眯起黑眸,嗓音危险:“转交给警方。在此之前,让他们永远也说不出话,下不了床!”
医院里。
我自从被厉云州救上来后,就一直昏昏沉沉,睡了醒,醒了睡,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但每次中途睁开眼时,总能迷迷糊糊看见厉云州的身影。
我似乎很久没做过这样的美梦了。
他一直在我身边,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我睡得很安心。
再次醒来时,我下意识地四下张望,却不见厉云州的身影。
心里一阵失望,朱旭正巧进来,见我醒来松了口气:“太太,你可算醒了!”
我想问他,厉云州呢?话到嘴边变得艰涩,转而开口:“这是哪儿?”
“海城的医院。”朱旭轻声告诉我。
我点点头,没想到那天王贵的货船将我带到了这么远。
“厉总有急事先回京城了。”朱旭看了我一眼,继续补充道,“你昏睡了整整两天,厉总一直守着你,是昨晚才离开的。”
我愣住,有些意外。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
朱旭笑了笑,话锋一转问我:“太太,王贵是受人指派绑架你的。厉总吩咐我进行调查,关于指使他的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你们怎么知道?”我很惊讶。
既然朱旭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那就说明王贵根本没招供。
王贵没招供,我也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厉云州是怎么知道,王贵是受人指派的?
朱旭说:“绑架你的那艘货船,是橙枫传媒名下的。”
我脑袋嗡了一声:“你怀疑是苏煜?”
整个橙枫的人,我就认识一个苏煜。
我与他无冤无仇,他就算想用厉云州离婚的消息搞事情,也犯不着对我下这种狠手吧!
再说了,也没有人会傻到,明目张胆用自家的船进行绑架。
幕后之人找来王贵,刻意用橙枫名下的货船,分明是想把矛头引到苏煜的身上。
朱旭听完我的分析,一脸严肃:“无论是谁,都得尽快把他揪出来。”
出院后,朱旭开车带我回了京城。
我回公寓休息,次日下午,有人敲响了房门。
我以为是点的外卖到了,打开门看见苏煜时有些诧异。
“阮小姐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苏煜手上提着一个果篮,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
“苏总的消息真灵通,就连我父母也不知道我住这儿。”我侧身给他让路,沉声说,“找我是为了王贵的事?”